剛到西西里島的第一天,陸御行和蘇陌喬就跟著恩佐還有安娜乘坐了當晚的飛機直飛意大利的時尚之都——米蘭。
無論是飛機上還是下了飛機,完全看不出來安娜之前在蘇陌喬面前的飛揚跋扈,反而又恢復了初見時的靦腆有禮。
米蘭市,這個以時尚、設計和金融等聞名於世的前西羅馬帝國首都,世界歷史文化名城。而此時,已是暮色的城市,群聚在一起的哥特式建築,街道上亮起的斑駁燈光,人們享受著夜晚清涼美妙的悠閒時光。
車穿梭於街道,這個城市的美麗不是能一朝一夕就能完全感受到的。安娜掩嘴打了個哈欠問道:「恩佐,我們是直接回分部麼?」
「不,我們要先把卡德爾和蘇送去酒店,然後再回去。」
「啊?難道你不打算邀請他們和我們一起回去麼?」
「我的確邀請了,可是他還是覺得住在酒店更方便些,是吧?卡德爾?」
「謝謝安娜小姐的邀請,只是既然我的未婚妻和我一起來了,那麼我當然更希望享受二人世界,哈哈!」
安娜竭力抑制住怨氣,才勉強回了一個微笑。
「酒店就在前面了,這附近的晚上很熱鬧。況且以前卡德爾來過這裡,我都省事不用當導遊了,那麼,今天晚上就請好好享受你們的二人世界吧!我明天晚上再來接你們去分部,穿漂亮點兒哦!明天晚上吉拉迪諾整個家族的高層成員還有許多合夥人都會在分部參加家族聚首!當然,我的祖父也會從瑞士回來!」
下了車,和他們道了別。兩個人check in之後,就回到了房間。
剛一進門,蘇陌喬就踢掉了鞋子直接不顧形象的癱倒在那張巨大的床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累了?」
「路路沒找到我根本不放心……」
「我大概能猜到他現在在哪裡。」
蘇陌喬倏地睜開眼睛、撐起身問道:「哪裡?!」
陸御行伸出食指往下一指,「就在這裡。」
「這兒?」
「米蘭市。」
「你怎麼知道?」
「陸霸現在能依附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剛剛你也見到過的大少爺恩佐,另一個就是二少爺米羅。他們大概早就忘記了楚斯的存在,所以只有這兩個人始終明爭暗鬥。但是我之前試探過了,恩佐不太可能和陸霸有關係,所以就只剩下米羅了。而米羅現在就在米蘭市的吉拉迪諾分部。」
「所以說,從一開始你就把目標鎖定在這裡了?」
「是西西里島和這裡,現在排除了一個,那——還能是哪兒呢?」
「那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能找到路路了?」
「不會太久。還有記得,我們之前商量過的。」
第二天打著旅遊而來的兩個人,卻連房間的門都沒有邁出一步。吃過晚飯,恩佐準時到來。
如果說吉拉迪諾的總部是樸素,那麼米蘭市的分部只能用奢華來形容。極其奢華!
它其實就是一棟活脫脫的哥德式城堡。前院的一個巨型噴水池,兩邊密密麻麻的種著無數綠油油的樹木灌叢。
空地上停著幾十輛高檔轎車,門口的黑手黨士兵恪守其職,他們帶著黑色墨鏡,兩腳稍分,背手而立,表情一絲不苟。
進了城堡,宴會廳裡已經有很多人到場了。
每位男士都身著莊重的黑色西服,攜著一位華妝打扮過的女士。蘇陌喬的禮服是陸御行昨天在米蘭的鬧市區給她買的。連身的裹胸橙色蓬蓬裙,在胸口的位置別著一朵大大的花,露出白皙的香肩和勾人的鎖骨。
恩佐領著陸御行一個一個的給他們介紹。他走近幾個圍在一起聊天的人群,那幾個人也看到他了,恩佐介紹道:「這位就是從華國來的卡德爾,這位是他的未婚妻蘇。」
「歡迎歡迎!」幾個人立馬含笑致意。
恩佐又對陸御行說道:「這位是我的姑媽瑪麗,這位是珠寶大亨皮亞,這位是酒業貿易的丹特,而這位,就是我的弟弟米羅。」
「幸會。」陸御行和他們一一握手。
恩佐招呼了一下就上樓了。
蘇陌喬挽著陸御行淡笑著,一句話不說安靜的旁聽。
陸御行開始和他們攀談起現下的市場狀況,和將來經濟的運轉變化,然後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
蘇陌喬悄悄在陸御行耳邊說了什麼,就往後面走去。陸御行表情有些尷尬的對面前的幾個人說了聲「抱歉」就跟了過去。
米羅也找了借口離開了幾人,他不動聲色的跟著他們,直到他們走到了無人的一角。米羅躲在一個柱子後面靜靜的觀察。
陸御行皺著眉問道:「你到底怎麼回事?」
「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氣而已!」
「別鬧了,這裡這麼多人在呢!」
「我鬧!你不知道你們剛才的談話有多無聊!況且這裡我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兒?」
「行了,先跟我回去。」
「回去可以啊!你先告訴我你把路路藏到哪裡去了?」
「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知道的,我怎麼可能傷害他?」
「我不相信,自從你把路路搶走以後,我就不再相信你了。」
「陌喬,你別忘了。是你先逃跑的。」陸御行的眼神陰翳。
「對,我是跑了,所以我錯了。那現在可以把兒子還給我了麼?」
「看你表現了。」
「好,看我表現……呵呵……那我現在想去洗手間可以麼?」
陸御行沉默半晌,才吐出兩個字:「……可以。」
「謝謝。」
陸御行看著蘇陌喬從自己視野裡消失,才獨自歎了口氣。
米羅在柱子後面聽的津津有味,輕聲笑了起來。
蘇陌喬回頭看了一眼他沒跟上來,才漸漸加快了腳步。她穿過人群往樓上走去,音樂聲和嘈雜聲離她越來越遠。她繼續往樓上走,等走到三層的時候四周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蘇陌喬左顧右盼,嘴唇緊緊的抿住。她穿過鋪著紅地毯的長長走廊,剛路過一扇兩葉開的大門,就又倒了回來站定在那扇大門的面前。
因為這扇大門與別的門看起來不太一樣,門樑上鏤刻著可疑的紋痕。她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近,向鐵質的門把伸出手來……
「你在幹什麼?」
一個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