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企業明天就會正式宣佈破產。」姜濤平靜的闡述著，竟然是有點兒事不關己輕鬆的語氣。
「是麼？」孫剛毅並不急著表明立場，他知道他還有後話。
「說實話，真的感覺一身輕鬆。」
「輕鬆？」孫剛毅譏諷的笑道：「姜濤，事已至此，你不需要跟我打馬虎眼。你想說什麼儘管說。我沒那麼多時間。」
姜濤笑了，但已不是剛剛那麼諷刺的笑容，而真的有一種如沐清風的感覺。「孫剛毅，就像你說的，事已至此，我完全沒必要跟你打馬虎眼。所以……我說的是真的。現在，我很輕鬆。是這十二年來最輕鬆的一天。」
孫剛毅皺著眉諷刺道，「原來是過久了高高在上的生活，所以一直都在害怕跌得太慘，所以現在終於沒落了，反而輕鬆了？」
姜濤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否認，只是突然換了話題：「還記得鄒安明和秦維袁麼？」
「當然記得，曾經的舊友。」
孫剛毅和姜濤以前都是仗著家族企業和其他的富二代混日子。所以經常跑到那種酒吧歌廳之類的地方胡鬧瞎玩。自然就認識了很多市井上的混混，這其中就有鄒安明和秦維袁。
但是聽到姜濤接下來的話，孫剛毅愣了一下。
「你說什麼？」
「他們已經死了。」姜濤很耐心的重複了一遍。
「怎麼回事？」
「他們死的很慘。鄒安明是從碼頭邊撈上來的，警察調查過了，應該是被人捅了近百刀然後扔到江裡的。至於秦未袁，是被人綁在椅子上澆上汽油給活活燒死的。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似乎都和黑社會有關。」
「……」
「你知道我是怎麼知道麼？」姜濤繼續說道：「就是前幾天，當我知道我的公司快不行的時候。又聯想的幾天前報紙上報道的關於你企業的消息……聽說，你的公司最近被公安局盯的很緊？」
「你……你想說什麼？」孫剛毅的臉色有些黑。
「前幾天被人秘密揭露你們公司可能有走私行為？」姜濤也不管他臉上的表情如何精彩，只是自顧自的說著：「突然就想知道，他們還『好不好』。然後找私家偵探查了查，結果這一查可真的讓我嚇一跳。」
姜濤緊緊的盯著孫剛毅慢慢說道：「他們，果然不好。兩個人最沒背景的竟然已經死了。」
孫剛毅看著姜濤毫無波瀾的眼睛，突然感覺背後有些發涼。
「你不覺得太巧了麼？」姜濤沖孫剛毅輕輕一笑，他的臉依舊是病態的蒼白，但是夾雜著這種笑容不免讓人覺得詭異，「孫剛毅，十二年前的事，你應該沒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