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提她了。現在東辰怎麼樣?你去看他了嗎?是在歷江區的派出所嗎?」
韓岳陽還是很關心韓東辰的,眼看陶芸這輩子已無希望再給自己生孩子,他只得將希望放在東辰身上。
「是啊!怎麼著?要去行兇嗎?」
韓紫梅依然不依不著,到現在為止,她都不太敢確信韓岳陽會救東辰。
「好了,我看你狀態不好,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拯救自己的兒子,只有他去派出所撤訴,並且讓醫院開個假病歷說開始是誤診,其實孩子沒事,只是刺殺了腰部,這樣韓東辰定是可以三天內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韓岳陽就駕車直奔了歷江區派出所。
此時,派出所還沒有上班,院子裡有個大爺正在掃地,看上去得七十歲了,身板依然很健朗,韓岳陽閒著跟他攀談了幾句,得知他是這個派出所的退休幹警,幹了一輩子的警察,退休後依然在這裡干,只是工種不同了。
但談起過去的輝煌,大爺依然神采飛揚,仿然回到了三十年前的他,那種霸氣與警察特有的正義感油然而生。
韓岳陽不禁感歎,如果現在的警察要都跟這位大爺一樣的話,何愁國家不安寧?
聊完後,韓岳陽便進了派出所大廳。
依然是小孫在值班室值班,只是這會他正在睡覺,早上六點多鐘到交班還有一個小時,趁這個時間可以好好瞇一會。
韓岳陽本不想打擾小孫,卻不想手機竟響了起來,翻開一看是陶芸的。
韓岳陽拿著手機疾步走出大廳,來到了院子裡,「喂。」
「岳陽,你去哪了啊?我醒來一看你不在我身邊了,我好怕。」
陶芸的聲音很淒厲,看起來昨夜裡哭了很久,現在嗓音還沒恢復過來,失去了孩子跟女人生育的本性讓陶芸特別沒有安全感,她現在最怕的就是韓岳陽離她而去,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一點活下去的自尊都沒有了,別的男人會要一個別人丟棄的不會生育的小三嗎?
「我在外面呢!怎麼了?肚子難受嗎?你按床頭那個門鈴,會有護士來的。」
還在私人療養醫院躺著的陶芸昨夜本是摟著韓岳陽堅實的肩膀睡下的,可醒來後卻發現失去了那份依靠,這讓她心裡陷入了極度的恐慌,她知道,如果在大陸失去韓岳陽的話,她在這裡舉目無親,且喪失勞動能力,她會活活餓死的。
「我不要,我要你回來,我要抱著你。我好怕,真的。岳陽,求你了。」
陶芸不依不饒的哭訴著,儘管此時六月的天,窗外早已大亮,但陶芸依然想繼續睡下,她不想讓自己醒來,醒來看到自己那副已經殘廢的摸樣,自己都會覺得無地自容。
花瓶就是花瓶,當水分乾涸,哪怕有一點的供水不足,她那鮮艷的枝頭就會迅速凋謝,直到枯萎,陶芸是想趁自己徹底枯萎的時候抓住韓岳陽,死死的捏在自己的手裡。
沒辦法,這也是屬於人的一種生存本能,陶芸也是把自己的一切給了韓岳陽,把韓岳陽當成了自己的全世界,此時不靠他,靠誰呢?
要怪只能怪,這個世界太會造化弄人。
「知道了,我辦完事就回去,很快,先掛了。」
韓岳陽已經有些厭煩陶芸這種無休止的纏繞了,他現在一點關心陶芸的心情都沒有,滿腦子想的都是東辰。
掛掉電話後,回到了派出所大廳,只是此時的小孫已經醒來了,他是被剛才韓岳陽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嘿,幹嘛的?有病啊,這麼早。」
小孫一把推開門,扯著嗓子問道韓岳陽。
打擾了他的夢鄉,小孫當然不高興,這麼早就來派出所,真他媽神經病啊。
「我找一下昨天負責韓東辰那個案子的郝隊長。」
韓岳陽看了一眼小孫,分明就是一個孩子,說話語氣竟如此無禮,不過韓岳陽現在已無心計較這些東西了,如果他被罵一百句能讓兒子出來,那他情願被罵。
「現在幾點?你自己看看表。七點半上班,去外面等著。」
一聽說是找郝隊長的,小孫的語氣立馬降低了半格,牽扯到案件,而且是來找關係的,那肯定是跟郝勝有關係的,萬一是他朋友親戚啥的呢?那且不是得罪郝大隊了。
小孫靈光的很,立馬轉換過來了腦子,韓岳陽剛要出去到院子裡,小孫補說道,「你來值班室坐會吧,外面讓老頭子掃的塵土飛揚的。」
韓岳陽有些搞不懂,孩子就是孩子,就連說話方式都會在短時間內急劇轉變,看了眼院子裡的塵沙,韓岳陽跟著小孫進了值班室。
值班室只有一個單人床,一個小電視機,飲水機,以及一套桌椅沙發。
從這個角度講,公安系統還是蠻樸素的,值班條件這麼差,肯定沒花什麼公款。
不過這些都跟韓岳陽沒一毛錢關係,他在沙發上坐定,茶几上放著兩個沏好但未飲的茶紙杯,紙杯之間放著兩包三開頭的軟中華。
這種煙韓岳陽當然熟悉,只是他很好奇,難道公安系統現在油水如此足,連這小小的值班民警都能抽這種煙了?
小孫自顧打開電視機,說道,「看會電視吧,我去洗臉刷牙。」說著,小孫打著哈欠拿著臉盆和牙刷出了值班室。
韓岳陽身子往沙發上一仰,剛想瞇一會,頭一次起床這麼早,還真有些不適應,可就在他仰頭閉眼的一瞬間,他看到了一張名片。
一張夾在兩包軟中間中間的名片。
韓岳陽快速動身拿出名片,大洋集團副總經理,陸德軒。
老陸?
肯定是拿煙的時候不小心包裡的名片落到了煙空隙裡。
韓岳陽不禁失口念了出來,他頗為驚訝,為什麼老陸會出現在這?
看來煙肯定是老陸給的,而茶也是給老陸沏的,而且沏了兩杯,那另一杯,也就是另一個跟老陸一起來這裡的人是誰呢?
而且老陸來的目的是什麼?
總不會是找小孫談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