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辰什麼都沒說,他推開病房門,護送老媽回了病床坐下,這才轉身要走。
「兒子,你要幹嘛去?」
韓媽忍住淚水,被傷掉的心亦如未來得及關上的水龍頭,無止盡的流淌著無助的淚痕,歲月如斯,我們能記住的或許就只有那些被傷心,被感動的零星畫面吧。
「圓我一個夢。放心,我馬上就回來。」
東辰應了一聲便跑了出去,他出了病房,疾步朝走廊盡頭奔去,放眼望去,那裡已沒了人。
東辰趴在走廊盡頭的櫥窗扶手上朝樓下看去,只見韓岳陽和陶芸剛下了樓,正朝停車場上走去,而陶芸放縱的攬著韓岳陽的胳膊,屁股一扭一扭的晃動著,像極了一個得到了果實的寵物在歡樂的跳著舞蹈。
「媽的,賤女人。」
東辰一拳砸在面前的扶手前,飛身朝樓梯口跑去,剛才他在病床上想著一千萬銀行卡的事情越想越著急,見老媽遲遲未歸,所以他乾脆出去找一下老媽老爸一起討論下應對的策略,可剛出病房門就聽到了走廊盡頭激烈的爭吵,東辰不是傻子,他聽的出是陶芸來了,而且從老媽的反應來看,顯然韓岳陽那個老混蛋是欺負老媽了,而且是伙著陶芸一起欺負的。
韓媽是東辰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他的世界離了誰都不能離開老媽,而他本就陌生的老爸現在竟夥同別的野女人欺負與他同甘共苦了三十年的女人,這還有天理嗎?
東辰覺得自己是時候出手了,他之所以告訴老媽要去圓自己一個夢,那就是很多年以來他要親手掛了陶芸的夢,讓她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讓老爸和老媽回到從前。
不過現在東辰不這麼想了,他已經看到了韓岳陽的狠心,他為什麼還要去想他和老媽和好的事呢?他根本就不配,這種白眼狼老媽就不該跟他有開始。
東辰現在想做的只是把自己之前的夢稍稍往前提一步,出手稍微輕一點,但要做到對陶芸和韓岳陽的雙重打擊。
很快,年輕體壯的東辰衝到了急診大樓門廳,他奔步疾馳而去,「站住。」
聲音如山洪之間的一抹凜冽的岩漿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吼的走在前面的韓岳陽和陶芸一個心顫,楞在了原地。
「東辰?你不在床上好好躺著,跑出來幹什麼?」
韓岳陽似乎從空氣中聞到了些許殺機,本能的把陶芸護在了身後,他知道東辰是個偏執的孩子,說不定做出什麼事來。
「幹什麼?你還好意思問我幹什麼?」
東辰之前送老媽回病房的時候就偷拿了一把護士留下來剪膠帶的小剪刀,雖然短小但要刺中要害也足以致人重傷,現在它被東辰緊緊的握在手心,蓄勢待發。
陶芸是個左右逢源且牙尖嘴利的女人,她聽說過一些東辰的事情,覺得東辰是個單純的孩子,一點都沒把他放在眼裡,竟放開了韓岳陽的保護的胳膊,站在了東辰的面前,笑道,「原來是東辰啊,真是個帥哥坯子,這點隨你爸啊!比你那個什麼老母強出幾條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