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然看著那兩個金光燦燦的喜帖,有種不好的預感,特別是在聽到結婚這兩個字時,其實,她根本沒有和夜陵軒訂婚,之所以在信上那麼寫,完全是想徹徹底底和冷夜熙斷個乾淨。
「你們自己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伊莎莉婭說道。
夜陵軒打開手中的喜帖,認真的看完,不一會兒轉過頭來擔憂的看著雨然。
「怎麼了。」雨然問道。
「喜帖,冷夜熙的。」他將手中的喜帖遞給雨然。
雨然順手接過來,看了看,很久都沒有說話,夜陵軒不放心她,擔憂的問著「要去嗎?」其實他是不想去的,因為他覺得此行肯定會失去她,但是他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雨然微微一笑,淡然的說著,「既然都寄來了,我們怎麼好意思不去呢。」
冷夜熙真的是你嗎?看來離開我,你過的很好啊,這樣就好,就好。
夜陵軒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伊莎莉婭望著眼前的二人,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怎麼處理感情問題這麼的糟糕,喜歡就直說嘛,幹嘛搞的那麼複雜。
A市,雨然剛從飛機上下來,看著周圍的環境,不自覺的想起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場景,嘴角微微上揚,A市,我又回來了,緊接著夜陵軒從後面拖著一個沉重的行李箱也陸續的跟了上來,這次他們回來並沒有帶隨從,所以不會引人注目。
兩人坐在taxi上,一路無聲,雨然將頭靠在車窗上,看著車外快速閃爍的風景,忽然一樣東西吸引了她的視線,「司機師傅,麻煩停一下。」
原來車子開到廣場,上面的電視機正播放著一條娛樂新聞,「冷總傳聞您將在明天舉行訂婚宴,不知這消息是否屬實。」一名記者不怕死的問著,轉眼,燈光便打到冷夜熙的身上,只見冷夜熙但笑不語,只是一雙手卻牽起一人的手,拉著她,走出擁擠的人群,只留下深沉的背影。
那個女人雨然當然認識,那就是她最近新交的朋友—葉菲菲,其實她一早就知道菲菲的未婚夫是他,那天,菲菲打算叫她陪她去看看她未來的老公,可是那幾天她正因為要離開冷夜熙而感動苦惱,她還想跟他單獨相處幾天,所以她拒絕了,菲菲也很善意的諒解了她,她原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可是當天晚上,菲菲跟她打電話說她在咖啡店等了一天,結果她的未婚夫一天都沒有出現過,她很生氣,打電話給她想要尋求安慰,從她的嘴裡雨然才知道原來她的未婚夫就是M·K的總裁,也就是冷夜熙,雨然當時心情很複雜,急忙的掛完電話,她很努力的告訴自己,也許他晚上會告訴我的,可是等到晚上冷夜熙回來的時候,冷夜熙並沒有和她說這件事,於是她又努力的安慰自己,他不告訴自己代表他在意自己,不想讓自己傷心,難過,就這樣,雨然一遍一遍在心裡說服著自己,可是,那一夜她還是離開了。
雨然望著電視上的背影,怎麼那麼黯然,熙,我回來了,我原以為離開我,你會過的很好,可是我發覺我好像做錯了,你瘦了,瘦的讓我心痛,夜陵軒看著窗外失神的雨然,將自己的手搭在她的手上,命令司機繼續開車,這是他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了,雨然看著漸漸前行的景色,感覺到手上的溫度,轉過頭來,看到一臉微笑的夜陵軒,眼淚瞬間落下,她感覺自己真的很自私,很殘忍,明明不想傷害他們的,可是在無形中已經將他們都傷害了。
「小雨,別哭了,你知道嗎?你哭的我心都碎了。」夜陵軒將她擁入自己的懷裡,小心的擦拭著她那晶瑩的淚水,他曾經對自己發過誓,這輩子,不會讓他的小雨落淚,可是他沒有做到,即便那眼淚不是為他留得,可是他心裡還是很愧疚。
雨然躺在他的懷裡,低聲抽泣著,兩人就這樣一路相擁的來到酒店,他們並沒有回到他們在A市的別墅,因為他們覺得自己不會久住,所以就安排在酒店。
雨然自從一下車就將自己鎖在房間裡,不肯出來,任憑夜陵軒怎麼哄,她都不出來,夜陵軒實在沒有辦法,只好任由她,因為他知道,他沒有胃口的原因是因為他明天就要訂婚了,那就意味著,過了明天,他們真的就是陌生人了,可是現在已經到了晚飯時間,他的小雨自幼胃就不好,如果不按時吃飯,身體會受不了的,夜陵軒站在門口,耐心的瞧著房門,「小雨,出來吃晚飯了,再不吃,小心胃又受不了啦。」
「軒哥哥,你先吃吧,我現在沒胃口,吃不下。」門依舊沒有開,聲音是從屋子裡傳出來的。
雨然的脾氣夜陵軒還是瞭解的,她決定了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改變,除了他。
「那好,你先休息一下吧,等你餓了的時候就告訴我,我好吩咐別人去準備。」
「好的,謝謝你,軒哥哥。」雨然禮貌性的道謝著,孰不知這三個字,夜陵軒聽的有多刺耳,門外的夜陵軒一臉神傷的盯著房門,即使隔著一扇門,夜陵軒依然能夠想像的到他的小雨正一臉傷心的躺在床上,小雨,為什麼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你對我還是這樣的客氣,他歎了口氣,拖著深沉的腳步,離開了。
雨然躺在酒店的床上,目光一直盯著床上的禮服,潔白色的泡泡裙,看上去是那麼的清純,可愛,這禮服是夜陵軒晚上專門派人送來的,說是明天參加婚宴時穿的,看著純白色的禮服,又讓她想起了冷夜熙,依稀記得他曾經對他說過,白色,只有她最適合穿,他喜歡她穿白衣的樣子,看上去像個天使,熙,過了明天我們就真的變成陌生人了,可是我好難過,好捨不得,如果可以,我希望明天永遠也不要到來,雨然緊緊的抓著禮服,小聲的抽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