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原因?」
「當我無意之中觸碰到褲子上的暗袋以後,我就決定除掉她,藏屍地點是現成的,這時候,斜對面的火柴廠正在翻修房子,大門口堆放著磚頭、沙子和一些散裝水泥,我想好了藏腦袋的地方——那可是藏腦袋的好地方。」
「你當時沒有想到鋪水泥地平嗎?」
「當時沒有,鋪水泥地平是後來想到的。」
「你把殺害蕭紅葉的過程交代一下。」
「這一次,我跟蕭紅葉做到一半的時候——」
「你怎麼停下來了?」
「我——外婆突然用——用被子捂——摀住了她的腦袋,兩隻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並將整個身子壓——壓在她的身上——。」段老五說到關鍵的地方又停住了。
「段老五,你不要停下來。」
「她蹬了幾下腿,兩隻手胡亂地抓了一會,幾分鐘以後就不動了。我摸了摸她的手和腳,已經軟了。又用手指試了試她的呼吸,最後聽了聽她的心跳。她已經死了——我被翁英梅嚇怕了——」
段老五第二支煙已經只剩下煙蒂了,但他仍然夾在手指上,並且空吸了好幾口。
李文化站起身,遞給段老五一支香煙。
段老五接過香煙,用煙蒂點煙,遺憾的是煙蒂已經熄滅了,他點了兩次都沒有點著。李文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打火機把段老五的煙點著了。
段老五猛吸幾口煙,他瞇著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忘記了自己是在幹什麼。
「段老五,煙也抽上了,可以說了吧!」
「我——我在地上鋪了十幾張報紙,把蕭紅葉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下來,然後用黃師傅鞋攤上的那把刀和磚頭,將蕭紅葉的頭割了下來。」
「有血噴出來嗎?」
「有,血噴到了牆上和床腿上。」
這就是房大慶聞到血腥味的原因。
「接著往下說。」
「我到學校的庫房找來了一根繩子,將蕭紅葉的屍體捆了個結實。然後將屍體拎到窗戶外面,最後掀開窨井的蓋子,把屍體放進窨井裡面;我又從花壇裡面刨出翁英梅的頭,放進一個蛇皮口袋,又把蕭紅葉的頭用報紙包了起來,放進蛇皮口袋,然後直奔火柴廠。
段老五交代的情況應該是真實的,大家還記得嗎?蛇皮口袋裡面的兩個頭顱,一個頭顱上面粘著一點土,另一個頭顱上有一點糊狀物,報紙在水汽的作用下,經過長時間的氧化和降解,就成了糊狀物。
前者應該是翁英梅的頭顱,後者則是蕭紅葉的頭顱。這個問題必須弄清楚,案子結束以後,兩個女人的頭顱要和她們的屍骸合為一體。
「磚頭是當天夜裡放進窨井裡面去的嗎?」
「是的。」
「你一共搬了幾趟?」
「一共搬了四趟。」
「在窨井裡面放土,一般人不會特別在意,你為什麼要在窨井裡面放磚頭呢?」
「我本來是想在磚頭上面蓋一點黃土的,但時間不夠了——沒有機會了。」
「什麼叫時間不夠——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