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憑一把刀,你就把她的腦袋割下來嗎?」
「床腿下面墊著一塊磚頭,我把刀放在她的脖子上,用磚頭只砸了一下,那把刀非常快,就砸了一下,脖子就斷了。」
雖然不是一刀斃命,卻也是一刀完事。
「火柴廠翻修房子是後來的事情,翁英梅的頭,你是藏在什麼地方的呢?」
「我臨時埋在了花壇裡面。」
「屍體上面的黃土呢?」
「黃土是我從桃花塢弄來的。」
「你弄了幾趟?」
「我跑了五趟。」
「運黃土的時候,你沒有遇到什麼人嗎?」
「夜裡面兩三點鐘,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
「你回憶一下,你用黃師傅的修鞋刀割開翁英梅腦袋的時候,刀口有沒有卷呢?」
「沒有,那女人長得比較小巧,脖子沒有蕭紅葉的脖子粗。
「你難道就不擔心窨井被堵起來嗎?你也不擔心會被人發現嗎?」
「怎麼不擔心,可我當時找不到合適的地方。除了在上面蓋了一些黃土,我還在上面放了一點糞便。看到糞便,環衛所的人就不會去動窨井下面的土了」
怪不得同志們在勘察現場的時候聞到了一種非常難聞的味道。
「胡同裡面,包括胡同口的窨井都是你堵起來的嗎?」
「你們連這個都知道啊!」
「你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把其它窨井也堵起來呢?」
「把其它窨井堵起來,胡同裡面的人和環衛所的人就不會特別在意花壇後面的窨井,所有窨井都堵上,疏通起來很麻煩,環衛所的人就會知難而退。」
段老五的目的達到了,第一次淹水的時候,環衛所的人只來了一次,後來就不了了之了。胡同裡面只有幾戶人家,幾戶人家的訴求,份量自然輕得多,當時,文化大革命剛開始,亂得很,人們做事心不在焉。很多事情都被荒廢了,窨井這點小事就更不在話下了。世道一亂,牛鬼蛇神就都出來了。
段老五在屍體上面蓋了一層厚厚的黃土,即使胡同裡面的人和環衛所的人打開窨井蓋,也不用擔心。
「你還記得殺害翁英梅的時間嗎?」
「是一九六六年的三月份,哪一天,我記不得了,應該是星期六,住在學校裡面的外地老師都回家去了,學校裡面空無一人。」
「段老五,你把殺害蕭紅葉的過程詳細交代一下。我們希望你實事求是,不要有任何隱瞞。」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說與不說,說多說少,橫豎是一個死。」
「既然你能看得這麼透,就如實坦白殺害蕭紅葉的過程。」
「我是鬼迷心竅。」
「怎麼講?」
「如果我不和蕭紅葉做,就不會有今天。」段老五的言語之中充滿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