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是,所有人都說不知道,不但如此,他們還認為段師傅為人老實忠厚,待人熱情誠懇。每年冬天,傳達室裡面有一個爐子,用不完的開水,段師傅會送給附近的店舖。
有些人還特別強調,段師傅是一個規矩人,從來沒有看見他和什麼女人有瓜葛和牽扯。
左鄰右舍的說法和茅校長、邱主任最早的說法是一致的。
在同志們不報什麼希望的時候,事情發生了轉機,大家還記得傳達室南邊的店舖是賣什麼的嗎?
對了,傳達室的南邊是醬油店,這個醬油店是同志們調查走訪的最後一個店舖。
營業員郭啟紅向同志們提供了兩個非常重要的情況,一個情況是她自己看到,另外一個情況是她丈夫看到的。
郭啟紅看到的情況是這樣的:
有一次,時間是一九六五年的年底,當時,天特別冷,刮著寒風,下著大雪。郭啟紅的父親帶著她最小的妹妹從鄉下到鎮上來看病,醫生診斷為急性闌尾炎,當時就安排住院做手術。夜裡面,醫院不容許家屬陪護,十一點鐘,父親離開醫院,來找郭啟紅,想找一個地方睡覺。
郭啟紅就去找段師傅,想讓自己的父親和段師傅睡一個被窩筒。可叫了兩次門,段師傅才開燈,往常不是這樣的,不管是誰,也不管是在什麼時候,只要有人叫門,只需叫一聲,段師傅就會立即起來開門,可那天,段師傅磨蹭了好長時間。可段師傅說他鄉下來了一個侄子,讓郭啟紅的父親另外找地方睡覺。
問題還不在這裡,郭啟紅回憶,她當時在醬油店值班,從學校下午放學一直到她關門、睡覺,都沒有看到有什麼人走進段師傅的傳達室,吃晚飯的時候,郭啟紅只看到段師傅一個人坐在傳達室裡面,如果來人的話,應該招待晚飯才對啊;第二天早上,郭正紅起了一個大早到燒餅油條店賣油條燒餅給父親和妹妹吃,他特別留意了學校的傳達室,六點鐘左右,段師傅打開了傳達室的門,郭啟紅只看到段師傅一個人,並沒有他侄子的影子。
更奇怪的是,郭啟紅去找段師傅的時候,段師傅沒有讓小曹進門,只將門開了一條縫,裡間的門是關著的。過去,段師傅從來沒有這樣過——一個老頭子,沒有什麼好迴避的。當時,段師傅顯得很緊張,說話吞吞吐吐的。現在想一想,屋子裡面好像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郭啟紅始終沒有弄明白,段師傅的房間裡面明明沒有人,他為什麼要拒絕郭啟紅的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