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暫無頭緒的情況下,歐陽平只能和房大慶進行正面的接觸了,房大慶是一個有前科的人,他也算是學校的看門人,關鍵是,他兩次幫段師傅看大門的時間和兩個女人的遇害時間是如此地巧合。這不算違背郭老的臨別贈言吧。退一步講,即使房大慶和兩個女人的遇害無涉,他也有可能發現一些可疑的情況,窨井就在傳達室的外面。
走出油坊巷,歐陽平一行直接去了火柴廠。
李廠長知道歐陽平等人的來意之後,親自到車間把房大慶叫過來了。
這是房大慶第二次走到我們的鏡頭裡面來。
房大慶一瘸一拐地走進辦公室,他的頭髮散亂,頭髮上粘著幾點紙屑。背心全濕了,貼在身上,他的右手腕上搭著一件灰色的外套。褲子系歪了,他的下身有點畸形。
房大慶在板凳上坐下。
李廠長將房大慶領進辦公室以後,和歐陽平打了一個招呼,然後走出辦公室,他在跟前,房大慶可能會有所顧忌。
李文化從板凳上拿起煙盒:「房科長,你抽煙嗎?」李文化想讓談話輕鬆一點。
「不抽,謝謝。」
「是從來不抽煙,還是戒煙了?」歐陽平道。
「戒了。」房大慶的語言很簡潔,他只說了兩句話,特點就表現出來了。
「房科長,你和段師傅是什麼關係?」
「甥舅關係。」總算多說了兩個字。
「我們聽說你曾經幫段師傅看過學校的大門,是不是這樣?」
「不錯。」
「你舅舅是什麼時候離開學校的呢?」
房大慶做沉思狀,然後道:「六七年夏天——學期快結束的時候。」
「你還能記得是什麼時候幫段師傅看大門的嗎?」
「經常,不知道你們想問哪一年?」
「一九六六年,我再說具體一點,是一九六六年七月之前。」
「六月,我幫他看過幾天。」
「你還記得具體時間嗎?」
「具體時間——記不得了,但是在學校期末考試之前。」
房大慶的回答和段師傅的說法基本吻合,時間太長,想準確無誤,嚴絲合縫是不可能的。
「你有沒有聽到外面有什麼動靜?我說的是夜裡面。」
「沒有,在我值班期間,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
「你千萬不要刻意隱瞞什麼,這個案子,我們遲早會調查清楚的。」
「我不會有絲毫的隱瞞,不錯,過去,我是很荒唐,對不起父母,對不起女兒,更對不起老婆,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我悔啊!我想好好做人,我知道自己配不上趙杏花,可只要趙杏花一天不結婚,我就有希望,我現在腦子裡面整天尋思的就是和老婆復婚。」房大慶眼眶濕潤,鼻子裡面在拉風箱,不像是裝出來的。
歐陽平和水隊長面面相覷。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幫舅舅看大門嗎?」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