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以後,歐陽平和李文化離開了段師傅家。
回到茶水攤的時候,歐陽平在老人的茶水攤上賣了五包茴香豆,老人住著兩間低矮的小屋,歐陽平只看到了老人一個人,這是一個孤寡老人。
兩個人沒有直接回鎮上,而是去了小街。
兩個人在小街找到了趙杏花的裁縫鋪——裁縫鋪在小街的街口,門口正對著進香橋的石階,一個不大的門面,店舖裡面放著一架縫紉機和一個裁衣服的鋪板。牆角上拉著幾根繩子,上面掛著一些衣服和布料。鋪子裡面只有一個人,坐在縫紉機旁忙碌著。
「你們——請問你們找誰?」
歐陽平收起雨傘,靠在牆邊:「請問你是趙杏花嗎?」
「是啊!你們找——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房大慶是你的丈夫嗎?」
「過去是,你們想問什麼?」
「有板凳嗎?」
「歐,對不起。」趙杏花站起身,從案子下面抽出一條長板凳,放在門口——也只能放在門口,因為店舖裡面的空間很小。
歐陽平和李文化在板凳上坐下;趙杏花坐回到縫紉機旁。
「你和房大慶是什麼時候離婚的呢?」
「六七年前,」
「具體時間是?」
「是一九六五年底。」
第一個女人遇害的時間是一九六六年的三四月間,這個時間距離房大慶和趙杏花離婚的時間也只有兩三個月。房大慶獨居兩三個月,耐不住寂寞,想一些男女之事,是合乎常理的。
「你們為什麼離婚?」
「這——」
「請以實相告。」
「雖然我們已經離婚,但還有一個孩子,有些事情,我不想讓孩子知道,這對她不好。」
「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我們能在這時候來找你嗎?」
「是不是房大慶犯了什麼事情?」
「我們在東門大街小學傳達室旁邊的窨井裡面發現了兩個女人的屍骸。」
「難道放大慶和這兩個女人的死有關聯嗎?」趙杏花圓睜雙眼,顯得非常吃驚。
「房大慶的舅舅段師傅曾經在東門大街小學看過大門,房大慶曾經幫段師傅看過幾天大門。」
「到底是狗改不了吃屎啊!」趙杏花話中有話。
「你們為什麼離婚?」
「房大慶是一個很不安分的男人。」
「很不安分?此話怎麼講?」
「他經常和那些站巷口的女人鬼混,結婚之前,他就這樣,後來我知道了,可我們已經有了孩子,沒有辦法,我就原諒了他,沒有想到,他好了不到一年,就又犯毛病了。實在過不下去了,我就跟他離婚了。」
「大嫂,什麼叫站巷口的女人?」李文化問道。
「站巷口的人,就是千人騎,萬人壓的妓女。」
兩個遇害的女人也是妓女,房大慶的嫌疑迅速上升。
「我們聽說房大慶在火柴廠工作,一個鎮辦企業,收入有限,他憑什麼去嫖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