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妓女這種職業,不到萬不得已,一般女人是不會走這條路的,往往都是因為生活所迫,幹這種行當的女人絕不會在本土作戰,說的明白一點,是選擇異鄉,他們絕不會在自己親人和熟人的眼皮底下做這種事情,正因為如此,她們一般不和家裡人聯繫,或者和家人完全斷絕的了關係。
大家應該知道歐陽平在想什麼了吧!
窨井中的兩個女人會不會是從事這種職業的人呢?歐陽平的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從兩個女人的年齡來看,也比較符合這種職業的年齡。
回到家以後,歐陽平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在想案子的事情,手上只有一個談話記錄本,還有兩張驗屍報告,現場照片第二天才能洗出來。
歐陽平的腦海裡面不時浮現出現場勘查的畫面。他從來沒有這麼糾結和茫然過。
歐陽平怕影響老婆睡覺,所以就盡量克制自己——少翻身,但奇怪的是,他月越是想克制自己,就越是不安穩,難受著呢。
受歐陽平的影響,愛人也睡不著覺,她乾脆到女兒房間去睡覺了。
歐陽平翻來覆去,輾轉反側,到一點多鐘才睡著,睡著了也是一驚一乍的,因為他始終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大家都知道,歐陽平有一個習慣,只有在有了眉目以後,他才能睡得踏實一些。
第二天凌晨,天還沒有亮,歐陽平就醒了,他穿上衣服,躡手躡腳地走出客廳,老婆和孩子還在睡夢中。
歐陽平的腳步聲還是驚醒了老婆,老婆穿著拖鞋從女兒的房間裡面走出來,低聲道:「歐陽,天還沒有亮,你怎麼就起來了?」跟歐陽平生活了這麼些年,老婆也變得非常敏感了。
「醒了,不睡了,我出去走走。你把院門插上,再睡一會。」
兩個人走到院門口。
歐陽平打開院門:「我到街上轉轉,早點我賣。」
歐陽平朝蔡家橋走去;老婆插上門閂。
街上沒有一個人,只有路燈無精打采地亮著。
夜色沉沉,小鎮的夜安靜極了。
歐陽平走到一個電燈桿下,看了看手錶,時間是四點十五分,天就要亮了。歐陽平有一個習慣,在他遇到難題,大腦不是十分清楚的時候,他就會到街上去走一走,好像他的兩隻腳只要一走在古老的石板路上,大腦就會清晰敞亮起來。
走到蔡家橋的時候,從後面跟上來兩個人,兩個人一前一後,肩膀手上挑著擔子,這是兩個菜農,他們這是去趕早市,挑一個好地方,好市口。
兩個人哼著有節拍的調子,扁擔發出「嘎吱嘎吱」聲,上了橋以後,兩個人熟練地將扁擔行右肩換到左肩——蔡擔子沉甸甸的。
歐陽平讓到橋欄杆邊,看著兩個人從身邊走過。
逍遙堂和電影院大門上方亮著燈光,菜市口已經有了嘈雜之聲,道路兩邊,已經擺了不少菜擔子,一些人坐在店舖前面的台階上聊天,有人從懷裡掏出玉米餅或者煮山芋,狼吞虎嚥,天一亮,就要上人了,待會兒一忙起來,哪還有時間吃早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