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來,可不就像是談戀愛嗎?」馬明槐估計是韓老師向同志們提供了一些情況。他否認自己和翁詩琴的戀愛關係,可見,他對這段歷史背後的事情諱莫如深。這不是馬明槐的死穴,也是他的軟肋。
馬明槐知道護疼,這就好辦了。
「馬主任,你和翁詩琴談戀愛,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你為什麼要否定呢?」
「歐陽科長,我否認了嗎?不錯,我——我是和翁詩琴談對象了——我們談了一年多。難道談對象也犯法嗎?」馬明槐眼見無法否認,乾脆迎難而上。
「很好,馬明槐,我問你,你和翁詩琴後來怎麼不談了——是何原因?」
「怎麼不談了?這不是很正常嗎?無非是覺得不合適,要不然怎麼叫談對象呢?談得來就談,談不來就分手,這有什麼奇怪的呢?」
「我問你——誰和誰分的手?」
「談不上誰和誰分得手,大家都覺得不合適,後來就不淡了——不了了之了。彼此都是讀過書,接受過教育,有文化的人,有些事情是用不著明說的。」馬明槐到底是讀過書當過老師的人,那點墨水總算派上用場了。
遺憾的是,馬主任的文化用錯了地方,也用錯了時候。
「錯——大錯特錯。」
「敢問歐陽科長,有什麼問題嗎?」
「是翁詩琴和你分手的——你為什麼要極力否認呢?莫不是你心中有鬼。」
馬明槐瞠目結舌,他已經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歐陽平竟然把十幾年前的陳谷子爛芝麻都翻出來了,看來,歐陽科長之所以提及所謂的「基本情況」,原來是有備而來。
馬明槐又把手放到了鼻子上,一是煙癮又犯了,二是用手擋住自己的右腮幫,因為腮幫上的肌肉蠕動、顫抖的很厲害。
「馬主任,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們已經和翁詩琴見過面了,包括范家營中學的韓老師,我們也見過面了。你也不想一想,如果我們沒有充分的準備——手上沒有幾張牌,能驚動你馬主任嗎?」
馬明槐腦門上的汗又冒出來了。他雙眼充血,別看他鎮定得很,但內心一定承受著難以想像的掙扎和煎熬。
「翁詩琴為什麼會跟你分手呢?在回鄉青年當中,能當上一名代課老師,這應該是一個很不錯的出路,可是,翁詩琴竟然棄之如敝履,這裡面一定有非常特殊的原因。」
馬明槐端起茶杯,他大概忘記了,這個茶杯,他已經端了好幾次,茶杯裡面早就沒有水了。當然,他也可能是想提醒歐陽平,他想喝水。
沒有人理會馬明槐。角色是你自己選擇的,好好的日子,你不過,可不就得受點委屈。
馬明槐將茶杯放回原處,用衣袖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再不擦,汗珠就要滾下來了。
「馬明槐,你怎麼不說話了?」在歐陽平的舌頭尖上,「馬主任」變成了「馬明槐」,既然姓馬的不識相,那就甭客氣了。
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馬明槐的醜陋和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