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祖在密室裡面放了一把劍。即使是在密室裡面,他也非常注意自身的安全。陳耀祖進入密室的第一件事情是檢查密室裡面的東西有沒有被人動過,我把密道門後面的城牆磚撬起來,陳耀祖一眼就能看出來。」
「你沒有和陳耀祖同處密室,你怎麼知道他會檢查密室裡面的東西有沒有被人動過呢?」
「密室,我進去過幾次,密室裡面的東西從來都沒有挪過窩,那把寶劍上一點灰塵都沒有,但擺放的樣子卻始終如一。」
「你們是怎麼對暗號的呢?」
「我亮一次,他也亮一次。「
「這是什麼意思?」
「我亮一次是問他到沒到,他亮一次,是告訴我,他已經到了。」
「之後呢?」
「之後,我亮了三次。」
「這是什麼意思?」
「我告訴他,可以進入密室了。」
「後來呢?」
「沒有後來了,徐在道殺害陳耀祖的過程,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沒有跟你說過嗎?」
「他沒有說,我也沒有問——我也不想知道。擱在誰的身上,我看都不會說。」
「帶鐵錘、鐵釘、酒精瓶和酒精棉球,是你們事先謀劃好的嗎?」
「不錯,是我們事先合計好的,但他帶什麼樣的錘子,我不知道,我們當時也沒有想這麼多啊!要是能想到這麼個結果,我們就不會鋌而走險了。結果讓你們看出了破綻——從這裡撕開了一個口子。」
「百密一疏,徐在道做完案子後,也沒有跟我提作案工具的事情。這也是天意啊!」
「羅開良,將一根棺材釘加工之後釘入陳耀祖的頭顱,這是誰的主意?」
「徐在道出的主意。」
「他怎麼會想到這麼陰毒的招。」
「他給我看過一本書。」
「什麼書?」
「是一本明清奇案集,上面有一個案子。」
「說來聽聽。」
「在一個大戶人家,管家和主人的兒媳婦勾搭成奸,兩人合謀將鐵釘生生釘入主人的腦袋。衙門介入此案,一無所獲,最後開棺驗屍,在死者的頭顱裡面發現了一根鐵釘。我當時雖有殺人之心,但心有疑慮,徐在道讓我看這個,是想給我吃一顆定心丸。他答應由他親自動手,我才決定動手。本來是準備兩個人一起動手的,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原來,徐在道和羅開良的陰毒是有借鑒的。
「鐵釘為什麼要從百會穴釘進去呢?」
「我剛才提到的案子,鐵釘就是從百會穴釘進去的,徐在道說,人腦袋上的骨頭,只有頂骨是最不結實的。」
「根據是什麼?」
「人體上所有的骨頭都會和外物接觸,接觸之後,就有了硬度和韌度,只有頂骨,無論站立還是坐臥,接觸不到任何物體,尤其是百會穴,是頭顱最脆弱的地方。」
徐在道和羅開良在動手之前,還對殺人方式進行了認真的研究和論證。這種殺人於無形的手法,並非無稽之談。
「羅開良,徐在道殺害陳耀祖之後,把密室裡面的東西拿走了嗎?」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