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請你父親喝酒呢?」
「我爹平時就愛喝酒,自從古董店的生意停下來以後,他整天呆在家裡喝悶酒,我怕他悶壞了身體,就把他喊到家裡來喝兩盅酒,他和在道談得來,我就讓在道陪他說說話。」
「你父親和徐在道都談了些什麼?」
「無非是古董文物上的事情。我愛人在博物館工作,他在這方面懂一些。」
在歐陽平和同志們們看來,徐在道恐怕不是懂一點,而是懂很多。並且是專業水平。
「你明明知道你父親得過腦溢血,為什麼還要讓他喝酒呢?」
「我爹這個人的脾氣很固執,他喝了一輩子的酒,想讓他把酒戒了,我們也試過幾次,但都沒有成功,所以,只能由著他,但每次喝酒,我都不讓他多喝,頂多喝三杯。」
「三杯酒,是多大的杯子?」
「是五錢的小杯子。」
「五錢的小杯子,只喝了三杯,你父親怎麼會喝醉呢?根據我們的調查,你父親回到家的時候,是酩酊大醉,他平時就是這樣嗎?喝一點酒就醉嗎?」
常識告訴歐陽平,三杯酒是不可能喝醉的,更何況是經常喝酒的陳耀祖呢?
「我確實只讓他喝了三杯,我爹平時最喜歡我,所以,他不惱我。」
「三月二十九號的晚上,是你送陳耀祖會家的嗎?」
「是啊!我把他送進廂房,就回家去了。」
「你回到家的時候,你丈夫徐在道在家嗎?」
「我到家的時候,他不在家,不過,一會就回來了。」
「他是多長時間回家的?」歐陽平想計算一下時間,從陳家老宅的陳菊家,大概需要二十幾分鐘——這是指一般的速度。
「十分鐘左右吧!」
「徐在道有沒有說做什麼去了?」
「他上廁所去了。」
「廁所在什麼位置?」
「在吳公祠小學。那是一個公共廁所,街坊鄰居都到那裡上廁所。」
一個廁所上了最少十分鐘,這裡面是不是有點問題呢?
「當時,你家裡面還有什麼人?」
「小清在家——小清是我的二女兒。」
歐陽平在筆記本上寫下了徐小清的名字。
「你的大女兒在哪家師範學校讀書?」
「在荊南師範學院。」
「你的二女兒在哪家中學讀書呢?」
「在金陵女子中學。」
如果陳菊就是打報案電話的人,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她是不可能提供任何有效信息給歐陽平的。
結束談話的時候,水隊長和汪小引也回到了古董店。
歐陽平把陳菊交給陳梅以後,和大家走出古董店。
他們去了東門鎮左所大街陳菊的住處,然後又去了吳公祠小學——吳公祠小學在後街,從陳菊家到吳公祠小學的廁所,需要一分半鐘,來回需要三分鐘,徐在道上廁所用了七分鐘時間。
陳菊為什麼不在自己家裡養病,為什麼要跑到陳家老宅去養病呢?
本來,徐在道就是重點懷疑對象,跟陳菊談過話以後,歐陽平的對自己的判斷更加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