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門鎮以後,歐陽平立即對馬二春進行了審訊。
參加審訊的一共有五個人,還有一個人是區公安局法醫科的楊科長,他和歐陽平一行來到了東門鎮,走進辦公室的時候,他的手上拎著一個皮包。
歐陽平遇到了很大的麻煩,當歐陽平提出血型問題的時候,馬二春顯得非常從容。
「馬二春,我們再問你最後一遍,卞寄秋的死,當真和你沒有一點關係嗎?」
「你們不要再問了,你們就是問一百遍,答案就只有一個。」
「卞寄秋有兩個多月的身孕,這——你知道嗎?」
「我連我爹是不是殺害卞寄秋的兇手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知道這檔子事情呢?」馬二春似乎發現了歐陽平的軟肋,他說話的底氣比前兩次足多了。
「經過化驗,我們已經知道了卞寄秋的血型,還有卞寄秋腹中胎兒的血型。馬二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我明白。」
「你明白什麼?說說看。」
「你們想通過這個來確認誰是孩子的父親。」馬二春果然不是吃素的。歐陽平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難道馬氏父子連血型的事情也想到了嗎?」歐陽平跟水隊長低語道。
「歐陽,不用擔心,即使他們想到了,也不用擔心,我們手上有底牌。他們不是神,他們不知道卞寄秋和胎兒的血型,這就是我們的底牌。」
「馬二春,你好像很懂嗎?」
「我在區醫院參加過培訓,接觸過這個問題,我也看過這方面的書籍。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我的血型是A型血。」馬二春從容應對。
如果馬主任也像馬二春一樣熟知血型方面的知識,那會出現什麼情況呢?
馬二春到底是不是他自己所說的A型血,不能由他說了算,刑偵工作依靠的是事實。
「楊科長,請您給馬二春采一下血。」歐陽平望著馬二春道。
馬二春大概是覺得原來的坐姿不舒服,或者一個坐姿時間太長,有點不舒服了,所以,他將兩條二郎腿的位置進行了調換,他的兩隻手也做了一點調整。但他不知道往哪兒放,所以索性讓右手做點事——他用右手在帽子上摸了摸,但帽子還在原來的位置上。
楊科長從椅子後面拎出皮包,打開拉鏈,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白色的搪瓷盒,他打開搪瓷盒,拿出一副皮手套,然後從搪瓷盒裡面拿出采血工具。其中有一枚采血針,一塊長條形玻璃,一個酒精棉球。
事實勝於雄辯。馬二春在回答歐陽平的問題的時候,顯得非常鎮靜,和現在的表情與神態判若兩人,當然了,大概是馬二春暈血吧!
楊科長捏住了馬二春右手的食指,請注意,這個手指頭不是馬二春主動放在楊科長手上的,而是楊科長把它抓到手上的。
歐陽平和水隊長站起身,走到馬二春跟前,他們想幫楊科長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