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老師的肚子確實餓了,她把一碗麵全吃下去了,最後,連麵湯都喝下去了。
武老師用衣袖擦了一下嘴:「真香,好久沒有吃過這麼香的麵條了。」
「武老師,您和孩子在一起多呆幾天,回新疆的時候,我們負責送你。」
「用不著了。」
「為什麼?」
「我愛人已經想通了,她讓我回來照顧孩子,他答應我不會做傻事,他一個人能照顧好自己。慢慢熬著,天總會亮的。」武老師的臉上掛著微笑,但歐陽平的心中卻感到陣陣酸楚,能把一件痛苦的事情說得如此輕鬆,不是經歷過大悲催——大杯具的人是做不到的。
「太好了,您如果遇到什麼困難,我們會幫助您。」
「歐陽科長,您快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老師的女兒卞寄秋出事了?」
「寄秋出事了——出什麼事情了?」
「她被人殺害了。」
武老師怔住了,她愣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陳老師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她要是知道這個消息,還怎麼活呢!要不是不放心寄秋,她早就隨她卞教授一起到閻王爺那兒報到去了。」
「武老師,陳老師的病情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她已經出院,回到荊南學院的家。」
「這是怎麼一回事,歐陽科長,您快說。」
「武老師,關於陳老師的情況,我們以後再慢慢談,我們把您從新疆請回來,是想向您瞭解一下卞寄秋的情況。」
「我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到寄秋了。你們沒有到田家堡去調查嗎?」
武老師對案情一無所知。看樣子,還要讓她知道一些情況。
「武老師,案子已經破了。」
「已經破了,兇手抓到了嗎?」
「抓到了。」
「是誰?」
「是瓢兒井大隊的治保主任馬迎美。」
「歐陽科長,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事情是這樣的,這個月的二十一號,田家堡的人在田家大塘捕魚,在淤泥下面發現了三個屍塊,經過我們深入細緻的調查走訪,遇害者就是陳老師的女兒——插隊知青卞寄秋。」
武老師臉色蒼白,滿眼哀傷,她雙手顫抖,老淚橫流。
小曹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手絹,幫武老師拭淚。
「歐陽科長,寄秋是什麼時候出事的呢?」武老師問的是卞寄秋遇害的時間。
「據馬主任的交代,卞寄秋遇害的時間是今年三月十六號的夜裡。」
有了具體的時間,武老師就可以在記憶裡面搜索了。
武老師若有所思:「既然你們已經抓到了殺害寄秋的兇手,那你們還要我做什麼呢——不知道我能幫你們做什麼?」
「是這樣的,很據我們的調查,馬主任的兒子馬二春也有重大嫌疑,但我們一直找不到證據。田鐵匠,您認識嗎?」
「認識,那可是一個古道熱腸的人啊!他和他的女兒對寄秋很照顧,我每次去看寄秋,都是田鐵匠送的洗臉洗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