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不知道?田長才每次到劉家溝來,都走這條路,他不瞞我。臘梅也不瞞我,臘梅和我家走得最近,時不時地送一點吃的來,臘梅編竹器的手藝還是跟我學的呢。」
「老人家,我有一件事情想問問您。」
「啥事?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
「今年三月十七號,大隊在瓢兒井小學放了一場電影,您還能記得嗎?」
「咋記不得,不就是《地道戰》嗎!」
「您老的記性真好。」
「我也去看了,不瞞你們說,那天晚上,在路上,我還遇見了田長才。」
本來,歐陽平還擔心田營長和陳臘梅串通好了,現在,已經毋庸置疑了:三月十七號的晚上,田營長確實到劉明輝家去了。
回到田家堡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
劉書記坐在大隊部看報紙,他在等歐陽平一行,當然,他似乎更關心同志們劉家溝之行的結果。
「歐陽科長,陳臘梅怎麼說?」
王博偉將竹籃子裡面的花生往桌上一倒。
「這是哪來的?」
「是我們臨走的時候,陳臘梅硬塞給我們的。」
於是,五個人圍著桌子吃起了花生。不一會,屋子裡面溢滿了花生的香味。
小賣部已經關門了。
林靜拽亮了電燈。
「劉書記,三月十七號的晚上,田營長確實和陳臘梅在一起,那天晚上,高大松的叔叔在來看電影的路上也碰見了田營長。」
「總算我姓劉的沒有看走眼,這就奇怪了,值班記錄上明明寫得很清楚,我有點糊塗了。」
「劉書記,您不要著急,那天晚上,我和田大膽一起回來的,我們倆在祠堂的門口分手,到底是誰開的門,他或許能想起來。」
「那我們就過去吧!估計飯菜都好了。」
「田營長和高會計呢?」
「田營長在田大膽家幫忙,高會計說回家有點事情,一會兒就過來。」
裡面的人正說著話,從外面走進一個人來,說到曹操曹操到,此人正是田大膽。
「劉書記,飯菜都整停當了,咋還不過去呢?」
「過一會,我們等一下高會計,你坐下,王博偉有事問你。」
「啥事啊?」
「田隊長,你仔細想一想,今年春天,大隊部在瓢兒井小學放了一場電影。」
「今年春天,放了兩場電影,你指的是哪一場?」
「《地道戰》。」
「這我記得,是哪一天,我記不得了。」
「那天晚上,我們倆留下搬桌子,一塊兒回到田家堡,這你總該記得吧!」
「記得——記得。」
「我們倆在祠堂的大門口分的手,你記得嗎?」
「記得——記得,我看著你進了祠堂,才走的。」
王博偉要的就是這句話——歐陽平要的也是這句話。
「是誰給我開的門?」
「是誰給你開的門?」
「對。大膽,你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