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仁強,你做夢都不會想到我們會懷疑到你的頭上來吧?」
「我——我確實沒有想到。」
「你沒有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你和王喜證明何明城在『逍遙堂』裡面泡澡,其實,也是在證明你們自己也在『逍遙堂』,我們就是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懷疑到你們。你們是不是這樣想的呢?」
「是的。我到現在都弄不明白,你們是怎麼懷疑到何明城的呢?」
「你想知道,那我就來說給你聽聽,這樣也好讓你心服口服。何明城確實在是『逍遙堂』洗澡,但他脫了衣服以後,並沒有到浴室去,而是鑽進了你的售票室,你的售票室裡面有一件軍大衣,何明城就是穿著這件軍大衣離開『逍遙堂』的。別人都在洗澡,誰也不會在意何明城在不在浴室裡面。何明城做完案子以後,又回到了『逍遙堂』,他回『逍遙堂』的主要目的就是讓胡有為看見他,造成他一直沒有離開『逍遙堂』的假象。是不是這樣?」
金仁強二目圓睜,仰起頭望著歐陽平和郭老,眼神充滿了敬畏之意:「是的。」
「金仁強,你把十二月二十六號晚上的情況回憶一下,盡量詳細一點。」
「我在去魯家買豬頭肉的路上,碰到了陸師傅,說不上幾句話,他就提到了清水禪師到公安局報案的事情——其實,是在我的追問下說的,他說泰山禪院的清水師傅到公安局來報案,我就感到不妙了,我們本來以為,把高德順的屍體藏在舍利塔裡面,神不知鬼不覺,沒有想到還是被發現了。眼看事情就要暴露,我鑽進牌坊巷,回到『逍遙堂』,何明城剛巧走進『逍遙堂』——他一般都是在七點半鍾左右到『逍遙堂』泡澡,我把情況跟何明城說了,他就按照你剛才所說的那樣,先進1號廳,脫光衣服,鑽進了售票室,穿上軍大衣,然後離開了『逍遙堂』。」
「這個過程大概用了多長時間?」
「也就一兩分鐘的樣子。」
「接著說。」
「把何明城送走以後,我去了曹素素家,把她喊來了。」
「你是怎麼跟她說的,你是以什麼借口?」
「我跟說我舅舅病了,我要到瓢兒井去看看,一會就回來。」
王喜也是到瓢兒井去看舅舅的,細細想來,這裡面也有一些破綻,兩個故事如出一轍。
「後來呢?」
「後來,我跟王喜說了,他到公安局繞了一趟,露個臉,就去了泰山禪院。曹素素進了『逍遙堂』,我去了泰山禪院。
金仁強始終沒有提到至真。
「至真沒有下山找你們嗎?」按照常理推斷,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至真不可能穩坐魚船,閒庭信步。
「何明城在半道上撞見了至真。」
「至真回到什麼地方去找你們?」
「『逍遙堂』。」
「找誰?」
「找我,他只能找我。」
泰山禪院的至真終於和小鎮上的三個人終於聯繫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