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歐陽平和同志們弄錯了?
緊接著,歐陽平提審了金仁強。
金仁強是叼著香煙走進辦公室的。他的眼神飄忽不定,一會兒看看歐陽平,一會兒看看郭老,一會兒看看手中的香煙,不管有沒有煙灰,都會用手指頭彈幾下。這些細小的動作足於說明,他對就要進行的審訊不以為然。完全是一副既滿不在乎,又胸有成竹的樣子。
「金仁強,十二月二十六號的晚上——七點半至八點半之間,你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在『逍遙堂』啊!」
「你沒有離開過『逍遙堂』嗎?」
「離開過啊!我不是說過了嗎?七點多鐘——具體是什麼時間,我記不得了——七點多鐘,我去了一趟魯家豬頭肉店。」
「很好,可根據我們的調查,你沒有去魯家豬頭肉店。」
「你們的調查肯定有問題,我確實去了。我在半路上碰見了在你們公安局看大門的陸師傅,你們可以去問問他——我們還說了一會話,他肯定能記起來。」
「你只說對了一半,你是去了,但你在半道上改變了方向。你確實在半道上遇見了陸師傅,但在和陸聊了幾句話以後,你並沒有去魯家豬頭肉店,而是鑽進了牌坊巷。」
「你們就是根據這個才把我抓起來的啊!那是你們誤會了,我問你——歐陽科長,你就是東門鎮的人,你說說看,牌坊巷裡面是不是有一個公共廁所。」
牌坊巷的中段,確實有一個公共廁所。金仁強果然是一個老江湖,如果同志們手上沒有李老闆和曹素素提供的情況,還真有可能被他蒙住了。
金仁強有了一點顏料,立馬開起了染坊:「十二月二十六號的晚上,我和陸師傅分手以後,突然內急,我就到牌坊巷裡面出恭去了。這有什麼奇怪的呢?」
歐陽平和郭老相視一笑,金仁強還是很有表演天賦的:「根據我們的調查,七點半至八點半之間,這一段時間,你確實不在『逍遙堂』。」
「這一段時間,正是『逍遙堂』上生意的時候,我是脫不開身的,你們可以去問一問二十六號晚上到『逍遙堂』洗澡的人。」
「這一段時間,在『逍遙堂』買澡籌的是一個女人。」
「誰?」
「曹素素。」
「曹素素確實經常替我頂一會,但二十六號的晚上,我敢肯定,絕對沒有。」
「有人看見你進了曹素素家,時間就在二十六號晚上七點半鍾左右,之後,曹素素進了『逍遙堂』,而你——你自己說吧!你去了哪裡?」
金仁強的表情立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的眼神不再飄忽,臉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坐姿也不像先前那樣隨意而放鬆了,更重要的是,他不彈煙灰了,而此時,香煙上的煙灰已經有一寸長。
「金仁強,你怎麼不說了。」
金仁強的右手突然抖動了一下,香煙已經抽到頭,煙頭落在襠部,金仁強迅速彈了一下,煙頭落到了地上,煙灰留在了褲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