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什麼時間?」
「在我關門之前,七點半鐘的樣子,對——不錯,老伴裝了一碗飯,端給我,我家就在七點半鍾左右吃飯。金仁強是一路小跑來的——看上去很著急的樣子。」
「您把當時的情況回憶一下。」
「金仁強先是一路小跑,看到我以後,他突然放慢的腳步,和我打了一個招呼,哦,對了,他還告訴我,泰山廟的清水師傅到公安局報案,公安局的門口聚了很多人。」
歐陽平要感謝生活。
「我知道他是來找曹素素,想把我支走。店裡面有人,我沒法走,就到屋後呆了一會。但我還是能看見曹素素家的房門的。金仁強先是敲門,然後鑽了進去,一眨眼的功夫,兩個人走出來,朝東走去。」
「曹素素是不是進了『逍遙堂』?」
「不錯。我親眼看見她走進了『逍遙堂』」
逍遙堂的大門前有一盞燈,站在李老闆的店舖前面,確實能看到曹素素的身影。
「金仁強往哪邊走了?」
「他向左拐,朝蔡家橋方向去了。」
「八點多鐘的時候,我到茶水爐去沖水,正好碰到曹素素回家。」
「具體時間是多少?」
「八點四十左右。」
這也就是說,曹素素在「逍遙堂」呆了一個小時左右。
這時候,金仁強已經完成了藏屍的工作,回到了「逍遙堂」。
好一個狡猾的金仁強,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更精彩的還在後面呢。
李老闆站起身準備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歐陽平隨口一句關心的話,使案情有了戲劇性的變化。
「李老闆,你的右腳怎麼了?在我的印象中,您的腳好像沒有什麼毛病啊!」
「我腳底板上有一個幾眼,一直除不了根,隔一段時間,我就要讓王喜給我弄一下,昨天晚上,我實在受不了了,才到『逍遙堂』去洗澡,我主要是想讓王喜把雞眼弄一下。」
「弄了嗎?」
「王喜昨天晚上不在『逍遙堂』。」
「不在『逍遙堂』?」歐陽平心裡面突然咯登了一下。他的腦海裡面立刻浮現出連老闆慘死的情景。他還想到了陳德容交給他的屍檢報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歐陽平從包裡面掏出了那份屍檢報告,展開後,遞給了郭老,其他幾個人都圍了上去。
郭老接過時間報告:「專用刀具?王喜?」
「科長,我想起來了。」
「李文化,快說!」
「昨天晚上,我到『逍遙堂』找王喜的時候,他穿著衣服。」
「這就奇怪了,王喜平時是不穿衣服的,他只在腰上圍一條浴巾。」李老闆插話道。
「為什麼不穿衣服?」
「他除了修腳,有時候也會接幾個搓背的活,搓背工忙不過來的時候,會請他幫忙。」
「李老闆,李文化,你們提供的情況非常重要,這說明王喜剛從外面回來。」郭老道。
「還有——王喜的頭上全是汗。我到1號廳喊他的時候,他的臉色有點特別。」
「這說明他剛做過激烈的運動。難道他就是殺害連奇山的兇手。」
「李文化,你到『逍遙堂』的時間是?」
「十點三十五左右。」
「按照連老闆遇害的時間來判斷,從八點五十分到十點二十五分,一小時,再加四十分鐘,正好夠王喜趕回『逍遙堂』」。
「李老闆,您昨天晚上是什麼時候離開『逍遙堂』的呢?」
「王喜不在,我在池子裡面泡了一會就上來了,我離開的時候大概在九點多一點。」
「王喜到什麼地方去了,跑堂是怎麼說的呢?」
「我買修腳籌的時候,金仁強說王喜他娘生病,回家去了,什麼時候回來,他不知道。對了,我買修腳籌的時候,他愣了一下,怪不得他沒有提讓我傳話給曹素素的事情,他被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