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仁強知道你和連老闆之間的關係嗎?」
「不知道——他也不可能知道。」
「金仁強在近兩年的時間裡面,有沒有找過您呢?」
「兩年前找過我一次。」
金校長三幅畫被盜的時間也是在兩年前。
「他是不是拿來來了三幅畫?」
「沒有,他只拿來的一幅畫。」
「什麼畫?」
「是一幅帝王畫。」
「是不是清雍正的《游春圖》?」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兩年前,金校長家被盜三幅畫,其中一幅就是雍正的《游春圖》。他應該拿來三幅畫才對啊!」
「另外兩幅是什麼畫?」
「一幅是鄭板橋的《李白醉酒圖》,另一幅是唐伯虎的《雪梅》。」
「我明白了,這兩幅畫,他用不著找我鑒定了。」
「此話這麼講?」
「金仁強跟我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對鄭板橋和唐寅的畫,心裡面已經有底了——他曾經出手過好幾幅鄭板橋和唐寅的畫。」
「他家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畫?」
「金二老爺是一個生意人,唯一的喜好就是字畫。」
「您接著往下說。」
「我說到哪兒了?」
「金仁強對鄭板橋和唐寅的畫,心裡面已經有底了。」水隊長道——水隊長是負責記錄的。
「只有帝王的畫,金仁強沒有接觸過,在中國古代,帝王的書法作品比較多,帝王的畫並不多見,雍正可以說是為數不多的一個。他的畫不怎麼樣,但他是皇帝啊!收藏價值是很大的。金仁強吃不準,當然要來找我了,他甚至不能確定那幅畫是不是真跡。」
「是不是真跡?」
「是真跡,但我跟金仁強說了個模稜兩可。」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好壓他的價。」
「為什麼不說是贗品呢?」
「金仁強可不是棒槌,價壓得太低,他會縮回去。」
「金仁強每次都是一個人來嗎?」
「是啊!」
「他有沒有提到過何明城?」
「沒有。不過,我每次到『逍遙堂』去洗澡,幾乎都能看見他們倆在一起嘀咕些什麼。」
「江掌櫃,您的靜軒齋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做不下去了,去年就關門了,你們看,被他們砸成什麼樣子了?這是什麼世道。我也難得收拾。」
「古董字畫不讓賣,您可以做其它生意嗎?」
「過幾天,這幾件門面房恐怕就不姓江了。」
「您要把它賣了嗎?」
「賣,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我怎麼捨得賣呢?前幾天,房管所的人來,說要我把房子交給國家。」江別亭的眼神越來越暗淡。
當年,確實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不少人家的房子被莫名其妙地收歸國有。
「江掌櫃,連老闆的生意還在做嗎?」
「鋪子是不開了,但私下裡還在做,他鼻子尖,關門的早,沒有遭到沖砸。」
「我們在什麼地方能找到他呢?」
「止馬營止馬巷188號。」
歐陽平掏出筆記本寫下了連老闆家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