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蓮在孩子的脖子上戴了一塊玉珮。」
「戴了一塊玉珮?」
「這塊玉珮是田三少爺送給阿蓮的定情信物,是一枚龍形玉珮。」
「龍形玉珮?」
「阿蓮屬小龍。」
屬小龍就是屬蛇。「蛇」在我們的故事裡面已經出現很多次了。
「你們能肯定寺院會收下小孩子嗎?」
「當時,走投無路,才想出這個辦法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怎麼辦呢?金二老爺想斬草除根,永絕後患。他鐵了心不想讓這個孩子活在世上。」
「當時,我們想,慧明看到玉珮之後,肯定會想辦法把孩子留在寺院裡面。再說,佛門以慈悲為懷,他們是不會扔下不管的。那安泰住持慈眉善目,是一個得道的高僧,自從他主持泰山禪院的佛堂之後,做了不少善事。當時,正在鬧饑荒,泰山禪院在山腳下支了一口大鍋,每天施一鍋粥。一連施了半個多月。」
「寺院裡面不是還有香客嗎?您不怕被別人抱走嗎?」
「我是天不亮的時候,把孩子放在廟門口的——這時候,寺院裡面是不會有香客的,每天早晨天要亮未亮的時候,僧人就會打開山門。為了這個孩子,我沒少遭罪,我抱著他在樹林裡面等了大半夜。」
「為什麼要等半夜呢?」
「金二老爺不是帶人到黃家善堂去了嗎?」
「我抱著孩子,就等天亮了。」
「我親眼看到一個僧人將孩子抱進寺院之中,我不放心,又到東禪院和西禪院外面的樹林裡面聽聲音——來回聽了好幾回。」
「最後,我在東禪院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後來,阿蓮在東禪院見過至真幾次。」
「後來呢?」
「後來,至真突然不在東禪院了。」
「這時候,至真大概有幾歲?」
「四五歲的樣子。」
「慧明後來還和阿蓮來往嗎?」
「後來慧明做了泰山禪院的住持。阿蓮的心也淡了——歲數大了,就沒有那個心氣了,這種事情,畢竟不能長久,兩個人慢慢就斷了來往。」
「徐媽,金仁強是誰的孩子呢?」
「金仁強是金公於的種。」
「您是怎麼知道的呢?」
「是阿蓮親口對我說的。那田家三少爺到底讀過書,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後生,他和阿蓮在一起,連碰都沒碰阿蓮一下。那金公於因為至真的事情,便以為金仁強也不是金家的種。要不然怎麼會把他們母女倆扔下不管呢?」
「至真和金仁強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在至真六歲的時候就離開了金家,當時,金仁強也只有七八歲的樣子。後來的事情——我曾經答應過阿蓮,不對任何人說這件事情,我還答應阿蓮,盡量少到街上走動。免得一些人向我打聽金家的事情。阿蓮死的時候,我到金家去過一次。」
有徐媽提供的情況已經足夠了。更進一步的信息,相信隨著偵破工作的深入,一定會弄一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