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以沫輕聲走進房間,然後飛快的複印了一份,又把原件放回原處,卻剛好碰見穿著幾近全裸的睡衣出來的女人。
「你來做什麼?」
「我來看看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顏以沫淡笑,早就做好為他接待情人的打算了,不是嗎?
只是沒想到,無論思想工作做的多麼徹底,當現實發生的時候,心臟竟仍有些負荷不了。
「哼,現在倒變得靈光。算了,沒事,你出去吧,我要先替勳暖下床才可以。」早就聽聞籐原總裁的大名,而莫名其妙的變成籐原勳的女人,讓她欣喜不已,只是,3天了,籐原勳卻從沒上過她的床,這麼難得的機會,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是。」顏以沫走出房間的一刻,正巧籐原勳進門,破天荒的,他竟然沒有按門鈴。
顏以沫一如既往,帶著燦爛的笑容走下樓,「勳,你回來了。」接過籐原勳脫下的大衣掛在衣架上,「吃過宵夜了嗎?」
籐原勳沒有回答,滿臉狐疑的看著顏以沫,難道她沒來?不可能。沒有一個女人會拒絕籐原勳這麼赤luo裸的邀請,那,難道,顏以沫……
「嗯?」顏以沫看籐原勳沒有回答,淡淡笑了笑,「今晚不要工作了吧,人家在等著你呢,讓人家等太久總不好。」
「你不在乎?」果然如此,顏以沫竟然能做到如此淡然,這樣籐原勳的心被神經緊緊糾纏住。
「在乎什麼?」顏以沫無辜的眨眨眼睛,「啊,呵呵,你是總裁啊。總裁有7、8個情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要是沒有,才奇怪呢!」
籐原勳的心跳快要停止,但沒等他爆發,心臟就被顏以沫的話硬生生的敲停兩秒鐘。
「反正你又不愛我,我也不愛你,你跟什麼人在一起我有什麼資格計較。你的妻子嗎?那只是名義不是嗎?你的心,不在我這裡,我的心,更不可能在你那裡。永遠不可能!」顏以沫空洞的眼神深深的盯著籐原勳的雙眸。
籐原勳的心很痛,很痛,痛的說不出話,甚至他能感覺到有淚水在眼中徘徊。是的,她不愛他,但是,他真的不愛她嗎?他甩開顏以沫的手,怔怔的走向房間。
「勳——」女人的嬌呼,是顏以沫最後聽到的聲音。
顏以沫的世界靜得出奇,她聽到自己無法平穩的呼吸似有似無的在空氣中飄渺。為什麼,為什麼演戲這麼難?
「滾!」籐原勳簽下50萬的支票丟在床上,沙啞著聲音悶吼。
「勳,人家,人家什麼都還沒做,你……」50萬?得到籐原勳有多少個50萬供她揮霍!
「要我把你扔出去嗎?」籐原勳抬起血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她。
「不,我,我走。」女人看到籐原勳的雙眼時瞬間嚇傻了,他像個嗜血的惡魔,彷彿下一秒就要活生生的吸光她的血。她識相的拿起支票,拿起衣服衝了出去。
籐原勳倒癱在床上,企圖貪戀的吮吸著床上原本屬於顏以沫的氣息,但是,該死的全被那個女人的香水掩蓋了過去。
顏以沫不見了!
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湧入胸頭,籐原勳驚恐的坐起身,愣怔了一秒鐘,飛快跑向顏以沫的放間。破門而入後,發現顏以沫正安穩的躺在床上,重重鬆了口氣,她還在。他關上房門,踱步回到自己的房間,順著門癱坐在地上,淚水竟開始放肆開來。10年來,他不曾流過一滴淚,但是,顏以沫不愛他,他的淚水卻再也安分不下來。
黑夜中,一個無助的男人在漆黑的房間中,悶聲流淚,堅強傲骨的男人,竟是如此脆弱,簡單的4個字似乎摧毀了他整個世界,他用恨,用愛壘築的世界瞬間崩塌。
黑夜中,一個矯捷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從窗邊滑過,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陽光不知何時降臨在這個看似平靜的城市中,休憩了一整晚的人們又開始了一天的努力拚搏,奔向美好的愛情,美好的生活。
顏以沫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全身竟是忍不住的疼痛,不是籐原勳,她相信他昨晚肯定無暇光顧,這是不是說明,他已經厭倦了她,會放她走了呢?
清晨的陽光微微有些清冷,顏以沫披上單薄的外衣,想去莊園的湖邊走走。她要冷靜的想想,因為,她竟然發現自己竟不忍心把那份文件交給榮盛的人。
走出別墅,剛剛在牆邊走個轉角,顏以沫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尖叫,「啊——」
清晨的寂靜,讓這聲驚呼顯得尤其驚心動魄。莊園裡的傭人向著尖叫聲跑來,剛剛才走進睡夢中的籐原勳突然驚醒,來不及下一秒的思考就奔著聲音而去。
「嘶——」所有的傭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倒吸冷氣。
莊園裡價值3900萬的牧羊犬竟然被人剖膛,棕色的狗毛沾滿了鮮血,瞪大雙眼直直的躺在狗窩旁。
顏以沫被突然而來的力道拉進懷裡,緊緊地抱住。
「趕緊把它給我處理掉!」籐原勳也被這樣的場景駭住了,但是,顏以沫才是他心中的全部,他緊緊的抱住懷裡顫抖的人,輕鬆安撫著,「沒事了,沒事了。不要怕,不要怕。」
「嗚——」顏以沫起初忘記了淚水,當聽到籐原勳的聲音時,竟放聲大哭,那隻狗狗是顏以沫在這裡最好的夥伴,是誰那麼殘忍?是誰?!「我不要,不要他死。」
「沫沫,你乖,我們再買一隻,好不好?買一隻一模一樣的,好不好?」籐原勳緊緊擁著顏以沫帶她一點點離開犯罪現場。
「不要。」顏以沫賭氣一般搖晃著腦袋,然後抬起紅腫的雙眼緊緊地盯著籐原勳,帶著深深的怒氣,怨氣,「是誰?是誰殺死的他?!」
籐原勳被顏以沫的眼神嚇到了,好像是他親手殺了狗狗一樣,「不,不知道。我會找出來的,我會找到是誰殺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