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真正的擁有她了!當四手相觸的一霎,皇帝百般感慨,兜兜轉轉,所幸老天終究是可憐自己的。「雅兒,朕終於等到你了,你開心嗎?」皇帝吻了一下她的手,眼裡滿是愛意與疼惜。
章雅真含量淚搖頭:「嬪妾不開心!」
皇帝愣住,問:「為何?雅兒,難道你不想進宮做朕的妃子?」
章雅真反握住皇帝的手,悲傷地道:「皇上,嬪妾與您幾經轉折,好不容易能在一起,可今晚在寧壽宮,嬪妾才知道,皇上您是那樣的不開心,那樣的委屈,看著太后毫不顧忌的強逼您,嬪妾恨!」
「朕的雅兒,你真是讓朕不得不愛!」龍允軒別提有多感動。
章雅真依舊看著他,目光真誠地道:「皇上,您如今才是一國之君,不是寧壽宮那位,有些事一味的謙讓,反而會增添敵人的囂張氣焰,該反擊的時候,您還得……」
龍允軒趕緊攔住她,小聲道:「小心隔牆有耳!」
此時,倆人親密地抱在一起,燭光映得章雅真的嬌容粉嫩水滑,龍允軒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上她的臉,唇不由自主地湊上前去,輕咬住她的耳垂。
「皇上……」章雅真一聲嬌吟,身子忍不住一陣顫抖。
龍允軒感覺到她的變化,內心激動,下一秒已將她壓在了身下。
隨著倆人身上的衣物漸落,激情加劇,直到章雅真感覺全身一陣冰涼,猛然睜眼,但見自己與龍允軒已是裸呈相見,她只覺身子一沉,意識猛得恢復。
龍允乾那張絕望而受傷的眸子突然鑽入腦海,痛徹心扉。她猛得推開了龍允軒。
「雅兒,你……」對於章雅真的反常,龍允軒明顯有些呆愣,有些無法接受。此時腦海裡突然浮現一個念頭:難道雅兒真的如外間的傳言,愛上了允親王?有種關於『怒』的氣氛漸漸在寢宮裡散開。
章雅真慌張地坐起,朝外間瞧了瞧,然後也不管皇帝的情緒,壓低了聲音,道:「皇上,您真打算這樣要了雅兒?」
「什麼意思?」龍允軒越發不解起來。
直覺上,他認為那個單純直爽、敢愛敢恨的雅兒變了,變得——有心計起來了。
難道女子進了後宮,無一倖免地要改變嗎?
他想起了皇后新收的宮女玉萍。
這個時候,他覺得他有些瞭解玉萍了,或許只有玉萍才是好女子。
他突然有些後悔放棄了這個女子!
「皇上?」感覺到皇上的走神,這下換章雅真有些不適應了。
「啊,何事?」被喚回心神的龍允軒一個激冽,心下震驚,自己怎會在這當口兒想起玉萍來了?難道對於雅兒的愛,何時變了?他有些慌神。
章雅真雖不知皇上在想什麼,但隱約間,她感覺到了生疏。但她已然決定的事,絕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改變。當下道:「皇上,臣妾能與皇上走到一起,實屬不易,本該珍惜;可是太后絕不會讓你我好過,這會兒昭陽宮內外不知有多少奴才在盯著、偷聽著,所以,您不能……」
龍允軒怒,低吼:「難道朕連寵幸朕的妃子都不成了?」
「可是臣妾不是一般的妃子,皇上該是明白,所以……」章雅真滿臉無奈。
龍允軒似乎明白了她話裡有話,於是問:「所以該如何,雅兒,你只管說來,朕聽著便是!」
章雅真極是為難,沉默了許久,才湊近皇上耳邊,輕吐蘭舌,一個計劃悄悄在二人之間傳遞開來。
「雅兒,這……這怎麼行呢?朕已委屈了你一年,如今怎可以對你……」龍允軒變了色。雅兒讓他用暴力瞞天過海,對雅兒施暴,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章雅真知道,她能說服眼前的這個帝王。於是道:「皇上,如今只有這個法子,只有這樣,您才能混淆視聽,讓太后不對您起疑,借此或許還能擾亂允親王的思緒,對於您是沒有害處的……」
「可是雅兒你呢?朕怎能傷害你?」
章雅真笑著搖了搖頭,眼波裡忽然拋下一個媚眼來,無奈卻不失調皮地笑著說:「皇上就當雅兒喜歡皇上這樣對待臣妾吧,臣妾向來敢愛敢恨,但皇上是一國帝王,注定後宮三千,既然臣妾無法做皇上的唯一,那麼就讓臣妾在這件事兒上,做皇上的唯一吧,願皇上成全!」
於是,守在寢宮外偷聽的一干奴才,突然全部被提起了興趣,滿臉興奮地聽著寢宮裡傳出的撕吼與求饒。
肉體與肉體的撞擊聲,每一下都讓雅婉儀發出難忍的痛苦呻吟。
被奴才們鎖在另一間房的紅蓮,起初還在為小姐開心,但此刻聽著從寢宮方向傳來的痛苦嗚咽撕喊聲,她驚呆了。
小姐怎會如此痛苦?皇上一直喜愛小姐,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他怎會讓小姐發出這樣痛楚的聲音?紅蓮糊塗了。
最讓紅蓮吃驚的是,好不容易等到小姐的痛苦結束,竟然傳來了皇上起駕離宮的消息。小姐嫁進宮的第一晚,皇上不僅對她施以暴力,更不留宿昭陽宮,那麼,往後的日子裡,小姐要如何在這吃人的後宮立足?
紅蓮的心思千折百轉,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使勁拍打著門板,大聲喊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吵什麼吵,你真是的,被鎖在裡面了,也不出聲,這個時候喊什麼呀……」一個奴才罵罵冽冽地,一邊替她開了鎖,一邊打著呵欠,朝紅蓮指責著。
紅蓮本想與這奴才對質,但想著皇上的態度,念及小姐今後在宮裡的日子,硬是壓下滿腹不平,謙卑地道:「是紅蓮的錯,望公公原諒!」
那奴才依舊打著呵欠,道:「算啦算啦,都在一宮處事,以後小心些就是!」說完,就往自己的寢室方向去了。
紅蓮一路小跑,進了小姐的寢宮。眼前的一切讓她驚呆了。
但見主子的衣物全數被撕碎,零七碎八地散落在房裡的每一個角落,主子永遠垂順油亮的秀髮,此時似瘋婦般的披散著,仍然顫抖著的身子蜷縮在錦被裡,露出的香肩上滿是印痕,那是被牙咬過留下的痕跡、被手用力扭抓落下的淤痕。
章雅真的臉上依舊帶著眼淚,正順著蒼白的臉頰滾落而下。「小姐,您怎麼樣,您與皇上怎會變成這樣?」紅蓮哽咽著撲上前去。
章雅真抬頭,勉強露出笑容,對紅蓮吩咐道:「紅蓮,去準備熱水,本宮想沐浴一下!」聲音卻是冷靜的。
「可是小姐,您的傷……」紅蓮又怔住了,這樣的小姐讓她有些難以適應。記憶中,小姐不是這個樣子的。
章雅真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可是有些事,在這個後宮只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儘管紅蓮是她的貼身丫環,可是她還是不想告訴她!
「無妨,去準備熱水吧!」
紅蓮只好下去了。
章雅真依舊蜷在錦被裡,只是臉上的痛苦表情盡數散去,如果仔細看,甚至能發現在其上有一絲淡淡的幸福的笑容!
幸福?是的,那種笑容是幸福的!
乾,從此以後,我有了思念你的方式!章雅真這樣想著。
她又想起方才與皇上纏綿時的情景,起初龍允軒是放不開的,是她,她不斷地刺激著他,指著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訴說著那上面留有允親王的吻痕,又控訴著太后對他的百般打壓……。
漸漸的,龍允軒果然失去了理智,不顧一切的推殘起她嬌嫩的身子來。
她早已想得清楚透徹:如果皇上因自己所說的刺激話,從此不再寵幸她,她正好可以為愛守身;平凡就平凡吧,至少她可以守住自己的愛!
但是她也很明白,只要皇上踏出了對自己施暴的這一步,那麼今後,但凡與太后或允親王發生了不愉快,皇上便要如約上她的昭陽宮來,雖然那會很痛苦,可是只有她自己明白,這種方式會讓她解脫,或讓她興奮!
她章雅真,從此在這個後宮,身份雖尷尬,但帝王的臨幸,卻是不會斷的,換句話說,她的地位將一帆風順!
想起在寧壽宮的晚膳,龍允軒對自己刻意裝出的冷淡,章雅真笑了,面目猙獰。她的心中認定了,比起江山,比起皇后,自己這個雅婉儀,足以讓皇上無情!
章雅真一直以為龍允軒是愛自己的,是能為自己以身犯險、能為自己爭取的!卻沒想到在進宮的第一晚,就讓她深刻地明白了『自古帝王多薄倖』的道理!
紅蓮準備好了熱水,章雅真將自己泡在玫瑰花瓣的浴桶裡,瞇著眼,像問別人的事般:「紅蓮,宮裡的奴才有何動靜?」
這樣的章雅真著實讓人詫異不解,紅蓮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章雅真見紅蓮發傻,提高了音量又問了一遍。紅蓮這才反應過來,答:「能如何,個個裝了困乏的樣子,回了各自的寢室,實則是皆悄悄溜出了宮,向各自的主子匯報去了!」
紅蓮想像著當這些奴才向各自的主子,將昭陽宮方才發生的一切匯報後,那些主子拍著手,大叫精彩的得意表情,禁不住鄙咦的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