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妃,朕要吃定你 第4卷 阿細發覺真相
    兩日後,聖旨下涵宜殿。曰:沈氏門著勳庸,地華纓黻,往以才行,選入後庭;法度在已,靡資珩佩,躬儉化人,率先絺綌。宮壺之內,恆自飭躬;嬪嬙之間,未嘗迕目。聖情鑒悉,每垂賞歎,遂以沈氏賜朕,事同政君,可立為皇后。

    事一傳開,太后只是笑了笑,卻並未發表任何意見,更沒見她反對。實則,她心似明鏡,這大順天子即將換自己的親生兒子做了,就讓她沈氏做幾日皇后夢吧。冊後大典選在下月初八,離今尚有二十幾日,到那時,皇宮早已易主,她又何須反對?

    宮裡披紅戴綠,奴才忙前忙後,到處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婉貴嬪與藍才人剛在御花園坐了下來,這准皇后就已神氣活現的駕到了,身後跟著一個排的奴才宮女,那氣勢任誰見了都要不屑:須得著這樣囂張顯擺嗎?

    但不屑終究是藏在心裡的,婉貴嬪姐妹二人趕緊起身給這准皇后行禮,齊聲道:「臣(嬪)妾參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容昭儀已然一身正紅色的蹙金繡鳳朝服,佩寶石翡翠鳳珠,頭上雖未戴鳳冠,但那一排金葉牡丹簪、鳳頭簪足以表明了她立為皇后的榮耀。此時聽婉貴嬪二人這樣行禮,雖嘴上喝斥她們不該如此,說什麼畢竟這冊後大典還未舉行什麼,但心裡早已樂滋滋的了。

    好不容易送走容昭儀這位大神後,婉貴嬪與藍才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姐姐,按理說這人城府深得騙過了所有人,她應該是很聰明的;可是如今皇上不踏出御合殿一步,又多日不早朝,這滿朝臣子卻沒一個有異議的,她就這樣只顧在宮中大搖大擺地顯威風,一點懷疑的樣子也沒有,難道她真的就不感到奇怪嗎?」藍才人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輕聲問道。

    婉貴嬪的眼神與她一個方向,此時笑了笑,說:「這有啥奇怪的,換了是你,去忍個五、六年試試?說不准比她還得意忘形呢?」

    藍才人極為不屑地冷哼了聲,道:「我才不像她這樣呢?丟人死了,姐姐莫忘了,我可是生在皇宮、長在皇宮、如今又嫁在皇宮的!」

    「哦?」婉貴嬪收回了目光,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說:「是了是了,我怎麼忘了呢,妹妹你可是歷經兩國帝宮呢,自然與這跳樑小丑不一樣,呵呵!」

    「唉!」藍才人有些傷感地歎息了聲,說:「儘管如此,可她這樣的人我卻真從未見過!這權利還沒到手呢,她怎麼就......」

    阿細落落寡歡,本以為重回了皇宮,指證了水恨藍後,她應該會很開心才是。可是水恨藍只是遭了幾天罪,竟破天荒地與婉貴嬪成了姐妹。不僅如此,連皇上好像也原諒了她,每日裡盡看她姐妹二人手牽著手,形影不離地去看皇上,回來後,又一起藏在寢宮說笑,完全忘了自己這個恩人的存在。

    此時的阿細覺得,她與這個皇宮竟是那樣的格格不入,於是,不自覺地就懷念起了醉煙樓的生活來。拖著無力的腳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進了房後,看到容梅正在整理衣物,她更加煩了起來,暗想:瞧吧,連房間也得與容梅共用一間,還是醉煙樓好,不僅吃得好、住得好,每日裡還可以濃妝艷抹,華服靚衫任自己挑,不像現在,就一身綠色的宮服,穿著倒盡了味口。

    容梅見了她進來,便笑著與她打了招呼後,繼續擺弄著櫥櫃裡的衣物。阿細拿起桌上的一支眉筆,在自己的細眉上描了描後,不經心地問:「容梅,你折騰什麼呢?」

    容梅頭也不抬,答:「天氣越發炎熱了,這些春冬裝得趕緊洗一洗放好才是,免得天氣冷時,又得重洗一遍,辛苦!」

    阿細已拿起了唇彩,放在嘴上抿了一口,然後道:「你可真有耐心,我可沒你那麼勤勞,反正我也沒有春冬季的衣服可換!」容梅已收拾好了一堆衣物鞋襪,雙手提起正要出門,阿細見她似是吃力,便站起說:「我幫你吧?」

    容梅衝她感激地笑了一下,阿細已彎下腰來幫她抬那框重物,眼睛一描,突然發現幾雙碼數極大的鞋,便好奇地道:「咦,這些鞋是你的嗎?你的腳有這麼大嘛?」

    容梅並不為意,答:「是啊,阿細,你可別看我身子纖細,我的雙足可大了,所以我才總穿遮腳的長裙,以免讓人看到我的大腳,讓別人取笑!哎,阿細,你知道了,可不能出去亂說啊?」

    阿細突然想起了當日在醉煙樓那個給孫媽媽出主意的『姑姑』的大腳,此時心中暗忖:當時我只顧看『她』的裙子,卻忘記了這雙大腳,難道……她不敢往下想,只拿目光在那堆衣物裡掃視,又裝作撞到了門板,手一滑,那框重重地衣物一下掉在地上,一堆鞋子滑出,阿細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雙黑色的大碼靴子,禁不住一顆心重重往下沉去!

    為什麼會是這樣?顧念琳,我一直將你當好姐妹看待,不想真正害我的人會是你?如今我才明白,李應為何那麼巧地將我救出了青樓?為何他一路上儘教我回宮後如何說話?又那麼巧的帶我出現在端陽宮,幫你脫了罪並扳到了水恨藍等人,原來這一切全是你事先策劃好的,那李應根本就是你的人!

    為什麼,虧我一直認為你心地善良,可沒想到,你為了達到目的,竟拿我開刀!顧念琳,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阿細淚流滿面,重新回到屋中,不由自主地拿起水彩胭脂,在自己的臉上塗抹開來。

    暢歡亭裡,首夏猶清和,芳草亦未歇。幾隻鳥兒在樹頭吱吱喳喳地歡叫。阿細獨坐亭欄,手中搖一把翡翠描花扇,扇面上桃花朵朵,直印得一身妝容的阿細也增添了幾分美艷。不遠處,午陽侯負手而立,目光中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向亭裡張望。

    阿細哪有不發現之理?早在此之前,她就已查得午陽侯每日處理完手頭的事務後,必經過此地向寧壽宮請安辭行。此時她轉首,裝作吃驚地樣子,看了他一眼,站起就欲走人。

    午陽侯的笑意加深了些,見她要走,便邁開步子,幾步後已來到了她的面前。淡淡衫兒薄薄羅,輕顰雙黛螺,當下讚道:「真是好一個明姿艷色的小美人兒,敢問美人是在哪個宮當差,本侯以前怎麼沒見著?」

    阿細嫵媚一笑,聲音甜膩地直讓人銷魂:「奴婢永和宮的阿細,以前曾被人陷害,賣進了青樓,直到最近才被婉貴嬪救回來,侯爺未見過奴婢也正常!」

    說到這青樓,午陽侯的腦中立刻浮現那些風騷的女子穿著透明的衫裙,帶著一抹抹香風艷笑穿梭在賓客之間的場面,禁不住喉頭一緊,吞了口口水,故意試探道:「哦,原來阿細姑娘竟有這般遭遇,想必在那風塵之地受了諸多苦楚吧?」

    「嘻嘻……」阿細捂嘴一笑,大膽地向他拋了一個媚眼,嬌聲答:「哪的話呢,侯爺可知那種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穿著暴露的靚衫,依偎在不同男人的懷裡,或親吻、或耳語的場面,那該是多麼纏綿悱惻的夜晚啊?」說到這裡,又故意歎了一聲,繼續道:「可惜後宮沉悶寡歡,毫無生趣,哪比得上宮外的燈紅酒綠呢?」

    這午陽侯早年喪妻,為了維持他不可一世的威嚴形象,這些年來從未親近女色,就連方才腦中想的那些畫面,也是他偶爾在府中聽下人說的。此時被阿細這一番言語挑逗,頓覺心中有一團火燃起,胯間之物硬是過分充血bo起,好像要不得到滿足,它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這時,他張目四望,發現離此處最近的便是玉棠宮。玉棠宮的主子李妃已被容昭儀毒死,此時宮中早已沒了奴才存在,去那裡當是最為合適的。於是便湊近她的耳邊,輕笑道:「既然阿細姑娘沉悶寡歡,不如就讓本侯陪姑娘到附近的玉棠宮聊它一時半刻?放心,我知道那裡早已沒了人丁,沒人會打擾我們的!」

    阿細羞紅了臉,作勢道:「奴婢謝侯爺體諒,但是宮中嘴雜,奴婢又是永和宮的人,恐怕……呀,侯爺,快別這樣……」話未說完,人已被午陽侯攔腰抱起,向一旁的玉棠宮而去。

    玉棠宮裡,阿細春意蕩漾,不由得嬌靨羞紅,俏臉生暈,禁不住輕啟玉齒,發出一聲聲嬌吟。午陽侯此時反而冷靜了下來,雙手只顧在她小巧堅挺的怒聳玉乳上揉摸,唇舌在她光滑如玉的裸體上肆意遊走,時而親吻、時而輕輕啃咬,令她酥麻難忍,終於開口哀求:「侯爺,求您……」

    午陽侯見狀,便輕聲問:「最近皇上閉關,只有婉貴嬪才能見到皇上,她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比起得到眼前的小女子來,皇上的事才是大事兒。

    阿細嬌喘著氣息,顧左言右的答:「侯爺,這些主子間的事兒,做奴才的……哪裡知道,侯爺您……就別為難奴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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