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妃,朕要吃定你 第4卷 偷雞不成蝕把米3
    雅兒怎會變成這樣?她還是朕心中的雅兒嗎?難道一個後位就能讓她喪失善良的本性,變得不折手段起來嗎?龍允軒只覺一陣陣冷意直襲心頭,同時一股怒氣又從頭頂往下蓋去,直讓他又怒又失望。終於忍無可忍,沖皇貴妃吼道:「好啦,皇貴妃,雲貴妃好歹與你位分不相上下,她要翻什麼身?你掌管後宮事務,她協助你左右,此時提出異議有何不對?你須得著字字帶刺嗎?」

    婉貴人輕咳一聲,也對皇貴妃道:「皇貴妃,皇上國事繁忙,實在沒有時間停留在這些後宮爭寵的事上,您要是有什麼證據能證明嬪妾做了傷天害理之事,就一下全拿出來,不必這樣左旁敲、右側擊地浪費大家的時間!至於我何時去的涵宜殿,貴嬪娘娘不記得,這不還有容貴人嘛,讓人請來容貴人一問不就知道了?」

    皇帝不再給皇貴妃辯駁的機會,直接朝宮外奴才命令道:「去涵宜殿請容貴人來一趟!」宮外奴才進來應了,正要去宣旨,又被皇帝叫住,說:「外面雨勢甚猛,容貴人身子弱,記得為她打好傘!」

    「奴才遵旨!」

    堂上眾人都看得出,皇帝對容貴人關懷備至。婉貴人盡量忽略心中那一抹失落,只依舊對皇貴妃道:「想必娘娘還準備了諸多其它證據吧,不如大家一邊等,一邊觀賞您事先布好的局吧?」嘴裡這樣說,可她心裡並沒有底,如今她所有的希望全押在了李應會不會及時出現。

    「婉貴人,是不是事先布好的局,你馬上便能知道!」皇貴妃說完這話,突然提高了音量,喊道:「宣太醫院的小弼子!」

    小弼子是與前去涵宜殿請人的奴才一同出現的。「啟稟皇上,天降暴雨,容貴人舊病復發,此時正在昏睡當中,奴才們怎樣叫都叫不醒!」

    婉貴人心中一稟,暗道:怎會這樣?難道是我看錯人了?皇帝卻焦急地問:「舊病復發?容貴人有風濕病,一變天便會全身關節疼痛,她宮中的奴才為她宣太醫了嗎?」

    奴才答:「回皇上,已宣了太醫,太醫說只要睡醒就會沒事的,還說此刻最好不要強行讓她醒來,否則會加重她的病情,使她更加痛苦,所以,奴才才沒敢留下擾她!」

    「你做得對!」皇帝對那奴才道。

    皇貴妃不想在這事上浪費時間,此時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小弼子,小弼子馬上下跪請安:「奴才太醫院小弼子參見皇上,問皇貴妃安!」

    「小弼子,你知道什麼就全說出來,要有半點作假,朕定將你碎死萬段!」皇帝也不想再多問,說完這話猛然轉向玉萍,說:「玉萍,朕知道你雖不能言語,但記憶力與聽力卻是最厲害的,而且你寫得一手快字,這樣,等下小弼子說了什麼,你就替朕一字一句記下來!」

    皇貴妃立即反對:「皇上,這樣不妥,誰都知道玉萍是忠於婉貴人的......」

    「那就讓玉公公與你的侍女監視!小弼子,開始吧?」龍允軒現在只覺得章雅真的聲音既聒噪又尖酸,多一個字他都不想聽到。

    小弼子大著膽子,將事先背了又背的話一字不漏地說了起來:「啟稟皇上、娘娘,御藥房自兩月前開始,柯大人都會定期偷偷開少劑量的藏紅花;有一次,奴才發現柯大人將藏紅花帶出去後,交給了永和宮的容梅姑姑......」

    容梅一聽就急了,不待他往下說,就趕緊吼道:「你胡說,我從未......」

    「容梅,不要打斷人家,讓他說!」接著,婉貴人又笑著阻止了容梅的辯解。那小弼子經此一吼一勸,方寸頓時亂了亂。

    但想必他平時也是個機靈的人,此時只稍稍呼了幾口氣,人又安靜了下來,繼續說道:「皇上,奴才並未胡說,奴才在太醫院當差幾年,太醫們都知道奴才的記憶力極好;因為藏紅花這種藥歷來不被後宮所用,所以奴才才特意留意了;柯太醫是每次在當值的時候偷偷去取藥、取多少量,奴才都記得清清楚楚,絕不敢造假!」

    「那就將你記下的一一說一遍!」皇帝命令道。

    小弼子應了,偏著頭背了起來:「二月十五,柯太醫開15錢藏紅花;二十日再開15錢;二十五日開10錢;三月五日開20錢...四月初五開18錢,...四月十日柯太醫因家中有事調班...直到前日傍晚,端陽宮的春香突然來了太醫院,柯大人輕聲問了她幾句話,便開了些許麝香給她,結果就......」

    婉貴人聽完,很是驚訝,實沒想到,章雅真與水恨藍為了達到目的,會將柯權也拉下水!太醫與后妃勾結,這罪名可大可小,皇上或許會相信自己,可柯權呢,皇上會信他嗎?此時不著痕跡地問:「這麼說,柯大醫一般是每隔五日值一次班了?」

    「回貴人話,確實如此!」小弼子答。

    婉貴人點了點頭,說:「嗯,小弼子,背誦如流,你的記憶力果然很好,只是春香去太醫院要麝香,與本宮有何關係?」

    「娘娘不知,這春香以前是侍候惠貴嬪娘娘的,藍貴嬪進宮後,表面上春香是因為犯了錯,被遣到了未央宮當差,實際上,這只是蘭妃姐妹一慣使用的伎倆!」這奴才似鐵了心般,不懼任何人了,輕輕一襲話,將一干人等皆都拉下了水。

    婉貴人很是吃驚,問道:「哦,小弼子,本宮很是懷疑,到底是誰給了你如此大的膽量,竟敢這樣侮辱皇上的嬪妃?好吧,既然你說春香是惠貴嬪的人,你有何證據?」

    皇貴嬪冷哼一聲,說:「不用什麼證據了,春香這賤婢都已經承認了!」偏頭朝內殿喊道:「將那賤婢帶上來!」

    這話過後,婉貴人震驚地發現,蘭妃與惠貴嬪同時變了臉色。蘭妃更是第一個跪下承認:「皇上,春香確實是惠貴嬪的宮女,但派她到端陽宮當差是臣妾的主意,與妹妹無關,可是請皇上明鑒,自從臣妾進了冷宮,再重新得位後,臣妾姐妹二人已洗心革面,再無讓春香替臣妾傳遞過任何消息,更再無找她,請皇上明查!」

    「哼,蘭妃,你承認最好,至於這春香到底幫你做過多少事,待皇上親自審了再說!」皇貴妃開始得意。

    春香滿身是傷地被人押了上來,見了皇上便掙脫束縛,跪下不斷磕頭求饒起來:「皇上饒命,奴婢也是被逼的,全是蘭妃與惠貴嬪讓奴婢這樣做的,請皇上饒命哪!」

    龍允軒只覺得自己的後宮就像一個戲班子,而自己正是給了她們舞台的慫恿者。頭開始刺痛,身子也似有些發虛,無力地問:「春香,蘭妃與惠貴嬪指使你做了些什麼,一五一十地全交待了吧?」

    春香應了,深吸一口氣,抬頭,說道:「初時蘭妃娘娘是恨透了藍貴嬪與婉貴人的,那時的貴人還住在玫園禁地,還未冊封,有一次,蘭妃讓奴婢將藍貴嬪從瑰苑禁地這條路引到玫園去,可是臨到瑰苑時,藍貴嬪突然犯了頭痛,返回宮去了;蘭妃極是不甘,便讓奴婢想辦法將婉貴人引出來,她好通知人抓她個正著;要知道瑰苑這條路已被皇上下旨封了,如果婉貴人從那裡出來,一定會受到嚴懲,奴婢當時明明看到婉貴人從玫園出來了,可是不知為何,當蘭妃趕到時,卻又找不到了,事後,蘭妃娘娘曾一度懷疑,是允親王將婉貴人救走了!」

    婉貴人幾乎咬牙切齒,恨道:「原來是你這個奴才所為!」

    皇貴妃極是不屑,道:「可不是,就是不知道蘭妃所懷疑的事是否屬實,要知道玫園在寧壽宮裡面,外人實在難以進得去,這唯一能大膽出入的該是太后的親生兒子允親王了吧,聽說那時的允親王與婉貴從你出雙入對,感情......」

    這種天子家醜,龍允軒怎會讓她說完,此時打斷道:「你們別猜了,那件事朕最清楚不過,當時是朕拉住了婉貴人!春香,你這賤婢,再說些捕風捉影的事,小心你的腦袋!繼續說!」

    春香又磕了響頭,說:「事過不久,婉貴人被太后調去了柔儀殿。蘭妃怕婉貴人將皇上引去皇后那裡,所以使計讓婉貴人偷了惠貴嬪的金簪,又怕這事被皇上識破,所以故意將端陽宮的紅梅引了去,好到時拉藍貴嬪墊底......」

    「陳年的爛谷子芝麻事了,還拿出來說什麼?就說最近的吧,說說麝香的事!」婉貴人眼見蘭妃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神情越來越懊悔,便出聲阻止了。她想:反正這些我都已猜得到,蘭妃如今人已變了,我犯不著還去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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