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妃,朕要吃定你 第3卷 毒打蘭妃
    藍貴嬪便止住了哭,誠懇地說道:「皇上,不是臣妾小氣,而是臣妾在這宮中只有阿細這麼一個可以說話的人,您也知道的,這後宮中的姐妹平常都不太愛與臣妾來往;可婉貴人不同,好歹皇后是她的義姐,待她又如親妹妹般,她有傾城傾國之貌、有妙手回春的醫術、有絕好的才藝,性子又開朗活潑,她彷彿是一個完人,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有時候臣妾真是很羨慕她!」

    龍允軒歎了一聲,遂抱緊了她,說:「藍兒,你也別枉自菲薄,你自有你的優點,你溫柔美麗、善解人意,事事肯為他人著想,朕永遠都忘了不了在玫園時你對婉貴人的關心,當時你恨不能代她去死,這便是有情有義,說到完人,藍兒又豈能輸於她人呢?」

    藍貴嬪一喜,也抱緊了皇帝,說:「皇上,您真的這麼看藍兒的麼?」龍允軒便微笑著點了點頭,藍貴嬪便開心地笑了。

    蘭妃做夢都沒有想到,她就這樣倒下了,當冷宮的大門緩緩合上之時,她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多麼希望自己這是在夢中。龍允軒最終還是聽了藍貴嬪的話沒有殺她,只是將她降為了庶人,終身囚禁於冷宮。對於蕭郁蘭來說,這遠比殺了她更來得痛苦。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挑了一個晴朗明媚的日子,藍貴嬪在阿細的攙扶下出了宮。「娘娘,今兒個天氣不錯,不如,咱們上永和宮坐坐吧?」

    藍貴嬪看了看冷宮的方向,說:「可是阿細,本宮現在最想去的地方是冷宮!」

    阿細一驚,問:「娘娘要去那個不祥的地方做什麼?」

    「阿細,你忘了,那裡住著一個蕭郁蘭,難道你忘了當日在『郁蘭閣』她對咱們的侮辱?」藍貴嬪冷笑著答。

    阿細遲疑,「可是娘娘,她如今都倒下了,咱們何必......」

    藍貴嬪又冷哼了一聲,得意地道:「本宮就喜歡棒打落水狗!阿細,準備一下,咱們黃昏時分去給蕭氏送份大禮!」

    深秋的薄寒更加重了冷宮的蕭條與孤寂,時不時從各間房傳出來的瘋笑聲令人毛骨悚然。阿細藏在廣袖裡的手,因為緊張而不自覺地把玩著袖袋裡的一瓶金創藥,那是她悄悄為藍貴嬪準備的,她擔心她隨意走動會牽扯了傷口。

    跟在藍貴嬪與紅梅的身後,阿細只覺得一陣陣刺骨的寒意不斷地侵襲著自己。皇帝今日帶著李應悄悄出宮了,這是玉公公偷偷傳來的話,玉公公也恨蕭郁蘭,是那種恨到骨子裡的恨。

    聽說在兩年前,玉公公的一個侄子進宮來探視他,就因為無意中看了蘭妃一眼,便被她一狀告到皇上那裡,硬說他的侄子對她有非分之想,還尋死著要求皇上重責。那時的皇上還得處處依賴蘭妃的父親蕭楚霖來牽制安賢王一黨,儘管不信,但終究是無法,將之重打一百宮棍,逐出皇宮。本來以這個處分玉公公也就不說什麼了,誰知這蘭妃還不罷休,竟讓她的父親在宮外攔截了他,生生切斷了他的命根子,使他也變成了與玉公公一樣的閹人。

    玉家人丁稀少,玉公公本來滿心希望地將傳宗接代的重任放在了這個侄子身上,可她蘭妃的胡鬧,他玉家便真的絕了後。太監的心理素質本來就弱,最是看重傳宗接代一事,所以,這個仇便也就這樣結下了。

    穿過幾條陳舊的迴廊,一個穿著樸素的老宮女迎了上來,「奴婢給貴嬪娘娘請安!」這老宮女叫木樑,事先已得了玉公公的指示,一直在這裡等著。

    「你就是木樑姑姑吧?本宮今日來的目的,想必姑姑已得知了!」藍貴嬪笑著道。

    木樑趕緊答:「奴婢明白,蕭氏的房間就在前面,奴婢這就為主子帶路!」

    幾人沒走多遠,便見木樑在一間房門口停了,討好地向藍貴嬪笑了一下,然後打開了那扇門。一陣惡臭立刻從裡面傳了出來,藍貴嬪想也沒想地便踏了進去,一桌一椅一床,便是整間房裡的擺設了。此時,蕭郁蘭正蜷縮著身子背向門,躺在那張破床上。聽到聲音,她立刻翻了個身,繼而睜大了雙眼,趕緊爬了起來,神色間滿是慌亂,想必是不想讓人看到她這副骯髒的樣子吧。

    藍貴嬪與阿細在見到她的樣子時,也嚇了一跳,沒人相信,往日華服靚衫、雍容華貴的蘭妃娘娘如今竟成了這般模樣;滿頭的亂髮蓬鬆地披散著,臉上佈滿泥污,身上的一套白色中衣再也看不出本來的顏色。眼前的蘭妃就連那街頭討飯的婦人也不如。

    阿細有些於心不忍,但藍貴嬪卻是不願放過她的,在她面前來回踱了幾步,然後得意地道:「蕭郁蘭,見了本宮還不下跪?」

    蕭氏人雖落魄了,但骨氣還是有的,她將頭一抬,冷笑了一聲,「水恨藍,你想讓我給你行禮,下輩子吧,我知道你早晚會來的,現在,要殺要剮請便,別在這裡臭擺你的威風,我的雙腿只跪天、跪皇上,你......還不夠格!」

    「你......」藍貴嬪沒想到,她蕭郁蘭都成這副模樣了,竟然還敢跟自己叫囂,一時大怒,朝紅梅等人陰笑著吩咐:「既然蘭妃娘娘的腿不是用來跪本宮的,那還留著做什麼?打斷了吧?」

    阿細大驚,趕緊試圖阻止:「娘娘,這......她都這樣了,您就高抬......」

    「阿細,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頂撞娘娘,為這賤人求情?你是不是想搬進來跟她一起住?」紅梅不等阿細說完,便高聲喝斥、外加威脅起來。

    藍貴嬪作勢瞪了紅梅一眼,然後轉向阿細,沉聲道:「阿細,本宮知道你心軟,可是你忘了這女人平時是怎樣待咱們的?還有婉貴人,難道你忘了婉貴人差點死在她手上,難道你一點也不恨她?」阿細歎了一聲,便不再吭聲。藍貴嬪便朝紅梅一使眼色,紅梅立即會意,轉身走至屋外撿了一根足有手臂粗的木棒進來。

    阿細終究不忍,轉了身去想來個眼不見為淨。只見紅梅一腳踢在蕭氏的腿上,蕭氏一個站不住,便朝地上摔去,紅梅便在這個時候揮舞著木棒,照著蕭郁蘭的雙腿便狠狠打了下去,蕭氏只是悶哼了一聲,咬牙忍住了,任紅梅多用力,她硬是不發出半聲呻吟。藍貴嬪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哼,「蕭郁蘭,本宮就看你能忍多久!」

    蕭郁蘭聽言抬起了頭,恨恨地問:「告訴我,小明子是不是你找回來的?」

    「廢話,小明子是誰,本宮如何去認識?你自己做的事,敢作就要敢當,別在這裡裝清高,本宮不吃你這一套!」藍貴嬪說完又轉向紅梅,「給我用力的打,打到她求情認錯為止!」

    頃刻間,蕭郁蘭的雙腿褲管便被鮮血染紅了,她的嘴唇已被自己全數咬破,滿嘴是血,可她依然忍了痛,間隔幾秒鐘便問一次:「告訴我,小明子是不是你找回來的?」

    藍貴嬪火了,伸起腳狠狠踢在了她的臉上,罵道:「不知死活的賤人,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裡污蔑本宮!」

    蕭氏被她踢得眼冒金花,雙腿已被紅梅打得麻木起來,她的意識正在逐漸地失去,但她撐了最後一口氣講出了最後一句話:「我懂了,你是與別人聯了手吧?是章雅真還是方淑雲?」不等藍貴嬪回答,她已昏死過去。

    主子沒有發話說停,紅梅自然不會停手,阿細再也看不下去了,轉過身再次向藍貴嬪求起情來:「娘娘,好了,放過她吧,她都已經昏過去了,您真的要打死她嗎?」

    藍貴嬪恨恨地看著失去了知覺的蕭氏,想起當日被她當著眾奴才的面從『郁蘭閣』丟出去的恥辱,她的怒火便不可竭止地燃燒起來,這一刻,她忘了自己的原則,她要讓她死!「紅梅,繼續打,打到她死為止!」

    阿細一驚,立刻勸道:「娘娘,皇上並沒有治她死罪,您今日要打死了她,萬一皇上追究起來,您要如何擔待啊?」

    藍貴嬪即壞壞地笑著,看向紅梁,問:「木樑,藍貴嬪今日來過冷宮嗎?」

    「藍貴嬪?誰是藍貴嬪?奴婢久居冷宮,向來不與外面的人打交道,奴婢不識得哪位藍貴嬪!」木樑立即答道。

    狼狽為奸!阿細只想到了這個詞,離開藍貴嬪的決心在此時越發地強烈了起來,她暗道:跟著這樣一個狠毒的主子,自己早晚也要跟著她遭秧,還是早早回到阿琳的身邊為好!阿細做夢也不會想到,此時危險正在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

    藍貴嬪見阿細面露不滿,便又解釋,說:「阿細,她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其實早該千刀萬剮了,你知道皇上為何沒處死她嗎?那是本宮在皇上面前求得情!哼,她是該死,但一定要死在本宮手上,本宮讓她多活了十幾日,已經是對她格外的開恩了!」阿細越來越煩,知道此時自己說什麼,也不會有用,於是乾脆又轉了臉,不再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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