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望著,眉宇間一股清風吹起,眼睛深邃得如同黑夜。不時的煙火倒影在眼睛之中:「那麼希望我們能說到做到,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
他堅定的回答:「一定會。」
恭妃此刻正與韓書玉忘情一刻。春宵殿卻來了幾位不速之客。容妃與莊妃帶著貼身婢女來此搜宮。是奉了李貴妃之命。雖說李貴妃不是皇后,可是卻有協理六宮的權力。
慧心因為等娘娘卻也不敢入睡,沒想到這時候卻來了人。
容妃走了進去,卻看見燈火亮著:「今日奉李貴妃之命,前來搜宮。恭妃妹妹快些出來見人。」
慧心一聽卻是著急,便連忙從屋內走了出來:「奴婢慧心,見過容妃娘娘,見過莊妃娘娘。我家主子,因為身體不適已經睡了。有什麼事情還是等明日再來吧。」
容妃微笑著向前,揚起手 ,便是一記耳光:「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這是李貴妃的命令。我們進去。」
慧心想攔,卻也沒有任何去攔的理由,走了進去,卻是看見被子鼓鼓的。明知道今夜恭妃外出了,可是慧心還是撒了謊。
莊妃走上前,把棉被掀開,沒想到下面竟然是個草人:「慧心,這後宮之中宮女撒謊該當何罪。」
宮女劉燕走了過來,嘲諷的笑道:「該當掌嘴」
容妃冷漠的看著:「你家娘娘到哪裡去。深夜不再宮中。快把知道的實情說出。否則別怪本宮對你不客氣。」
慧心雖然跟著恭妃沒有得到什麼好處,但是也算是一等衷心的奴才,平日裡有些賞賜,恭妃用不著的都給了她拿回家中,如今又怎麼好意思出賣自己的主人。她閉著嘴一言不發。
莊妃看著她,並沒有要說的意思:「劉燕,過去掌嘴,打到她說話為止。」
一陣耳光肌膚碰觸的聲音,響徹了春宵殿。慧心止不住的哭泣。嘴角被扇出血來。
劉燕的手都打的有些酸疼了,她還是不說,嘴角的鮮血,漸漸滴落在地上。
劉燕有些無奈的看著容妃:「娘娘這丫頭的嘴真硬,奴才的手都疼了。她還是不說。怎麼辦?」
莊妃走到書桌上,看到一幅畫,這畫貌似不是出自恭妃之手,而更像是畫師韓書玉的筆跡。
莊妃向容妃使了個眼色:「妹妹,想必恭妃此刻正在書畫院吧。你看這畫。」
容妃上前看了看,並未看懂:「那麼我們現在要去書畫院麼?」
劉燕笑道:「容妃娘娘,您忘了上次托付的黑衣人,他卻是查到了恭妃與韓書玉的關係不一般。只是苦無證據。如今來個人贓俱獲,豈不美哉。」
她的笑容有些詭異,更有些得意,回望這滿臉傷痕的慧心,更是嘲笑:「你以為你不說,你家主子,今夜就能脫離險境麼。真是癡心妄想。」
說罷一群人,便拂袖離去。慧心這個時候卻沒有任何辦法去幫娘娘。她無助的哭泣,想著娘娘如若今夜遭此劫難該如何是好。她想到秦淑妃娘娘,此時也就只有她能救恭妃娘娘了。說著便不顧自己臉上的傷痕朝著玉瑤宮走去。
書畫院離春宵殿並不是很遠,只是每次恭妃獨自來的時候,為了躲避侍衛眼線,才繞了很大圈子。容妃與莊妃是奉了李貴妃之命搜宮,有了奉命之說,便可在後宮暢行無阻。
不一會兒功夫便來到書畫院,這夜深人靜,書畫院果真裡面還亮著燈,容妃命劉燕上前敲門。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兩人的甜蜜。她有些驚慌,這個女子的聲音很是熟悉:「莫不是容妃與莊妃來了?」
韓書玉連忙捂著她的嘴:「如若真是她們。你此時就只能安安靜靜,這書院還有個後門。你就先從後門出去。」
恭妃連忙點頭:「那好,幸虧剛才那些畫作全部都燒掉了,否則今夜你我難逃死罪。你要保重。」
她轉身離去的時候,他會心一笑,如此動人。轉過身來,連忙跑去向容妃與莊妃開門。
劉燕敲門,敲了好一會兒,此時門卻突然開了。敲了個空。
容妃微笑著:「想必這位便是韓書玉畫師吧。」
他謙卑有禮,溫和的回應:「微臣正是韓書玉。見過莊妃與容妃娘娘。不知道兩位娘娘深夜來此有何事情?」
莊妃看著他,一臉清秀,倒也有些傲骨:「韓畫師在屋內這麼久了,為何不早些開門?今日來是奉李貴妃之命前來搜宮。只是春宵殿的恭妃不見了,聽聞奴才說這恭妃娘娘深夜來到了書畫院。莫不是做了些苟且之事?」
韓書玉,一臉輕視的笑容:「莊妃娘娘也是有真才實學之人,怎麼會出言如此無章法依據。恭妃娘娘是與微臣走的親近,全因為欣賞微臣的書畫才藝。怎麼到了娘娘眼裡便成了苟且之事。不是搜宮麼。那麼你們進去看看裡面有沒有恭妃?」
容妃命劉燕與一些宮女進去搜宮,而一些小太監就院子裡翻查。經過一陣的搜擦,卻沒有任何消息。
劉燕從屋內走了出來,臉上有些失落:「奴婢搜了一遍,確實看不到恭妃。莫不是得到了消息,早早的走了?」
莊妃有些疑惑:「或許吧。沒想到今夜是白忙活了一場。只是做狐狸,早晚會露出尾巴的。今夜就算是教訓。」
容妃與莊妃命人回來,便撤離了書畫院,只是恭妃此時便回不了春宵殿,因為回去便明日無法交代今日去了何處,更沒有證人。思來想去,只能去玉瑤宮去找秦淑妃了。只有這樣才能有個說法。更何況秦淑妃懷有身孕,怎麼說也算是有份量之人。
她繞了些圈子,終於走到玉瑤宮附近,卻沒想到,平日裡早早睡去的秦淑妃也亮著燈,院子裡還有人在哭訴。這聲音是慧心的。
立刻走了進去,卻看見秦淑妃挺著肚子,焦急的轉悠:「秦淑妃妹妹。」
聽到這番呼喚,她喜極而泣:「姐姐,你可來了。還以為今夜你會遭此劫難。慧心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給我說了。姐姐也是的,如此冒險去與韓書玉畫師見面。如若真被人查到,姐姐不怕麼。」
她看到慧心臉上的傷寒:「慧心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慧心雖然委屈,可是心裡知道恭妃娘娘心中會更難過,便忍住了眼淚:「慧心沒事,不過就是挨了幾個耳光。還好娘娘平安來了。如若再不來,秦淑妃娘娘便會向皇后求情來救你。」
她看著秦淑妃很是疲憊的樣子,心中滿是感激:「多謝妹妹的一片心意。今夜我也不能再回去了,明日如若容妃與莊妃問起。妹妹就說,夜裡忽然寂寞,想與姐姐來談心,就邀請了姐姐來玉瑤宮陪伴。」
秦淑妃點了點頭:「這個你不用交代,妹妹自然是知道怎麼說的。夜深了,我們進屋去吧。這裡還吹著北風。」
走進屋中,裡面燒著炭爐。卻是溫暖了許多,她扶著秦淑妃坐下:「妹妹如今有了身孕還要為姐姐操心。還是快些去睡吧。姐姐在屋外將就一宿就是。」
秦淑妃卻連連搖頭:「我們姐妹已經好久沒有睡在一張床上,還記得未進宮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那些日子雖然苦,可是我們姐妹總是能咬著牙挺過去。等我將來生下皇子,那麼我們便不再過什麼苦日子了,我讓這孩子認你做乾娘。你說好麼?」
恭妃的眼中潤著淚水:「嗯,妹妹一定要把這孩子好好的生下。這樣妹妹的一生就完整了。今夜姐姐就陪著妹妹。」
她們一同上了床,看著天上的星星,偶爾一顆流星閃過。雖然安靜,但是這夜變得很是溫馨。猶如在自己故鄉的家中。
昨夜折騰了一夜,容妃與莊妃卻一無所獲。但是又一點可以肯定,那夜恭妃確實來過書畫院,整個屋中充滿了女人香氣。不是一般男子所有。除了恭妃又有何人?容妃便知道抓住這一點就可。日後總會漸漸露出馬腳。
既然是奉命行事,而昨夜恭妃徹夜未歸,這在宮中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事。坤寧宮便也熱鬧起來。雲兒有了身孕再過兩月就要臨盆。自然不方便出來。
容妃與莊妃帶著李貴妃手諭,來到坤寧宮對昨夜一事也好給皇后有個交代。恭妃與秦淑妃自然也會出面。只是今日這一面,容妃與莊妃顯然是失勢的。
皇后看著秦淑妃漸漸隆起的小腹,心中的算盤也算是打的如意。便很是開心:「今日開秦淑妃妹妹紅光滿面真是開心。想必這些日子身子調理的不錯吧。」
秦淑妃答道:「多虧了,連御醫的悉心照料這才好。」
恭妃也在一旁向娘娘行禮:「恭妃見過皇后娘娘。」
莊妃與容妃拿著李貴妃的手諭來此,並不是想佔什麼便宜。只是來交代事情。行過禮之後,便把手諭呈上:「皇后娘娘,這是李貴妃的手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