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的點頭:「說沒有的話,那是在騙皇上,那個人永遠活在雲兒心中。雲兒會永遠記得他的笑容。只是皇上心中也會永遠留一片位置給宛若,而且也會永遠記得宛若妹妹的一顰一笑。」
他輕輕的歎了口氣:「朕何嘗不也是這樣,如若他們都還活著,還會有今日的你我在此。或許也不會有今日的朕在這深宮之中。一切都是造化弄人,雖然歷經波折但是最後的結果也算是圓滿。」
翠玉走上前摘下一朵鳳仙花走到皇上面前:「皇上,您看這朵花兒多麼嬌艷,正好映襯娘娘紅潤的臉龐。」
他伸手拿起,輕輕放在她的髮飾上:「這樣一看,果然是如花般嬌艷。」
她有些愁緒湧上心頭:「有些時候雲兒也在想,如若宛若還活著,今日的皇上必然也會去選擇宛若,而當日的載壑還活著,雲兒也必然會選擇載壑。只是你我之間這種關係,卻又讓人糾結。」
「有何糾結,如若當時一切沒變,朕也是一隻把雲兒當作知己。只是知己不也很好,可以互相傾吐心事。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曾幾何時,朕會一直有這樣的錯覺。只是今日看著雲兒活生生的站在朕的面前。往日雲煙也應當散去。朕的孩兒也是讓朕牽掛。」他微笑著。
「皇上的一番話,卻讓此時的雲兒豁然開朗。或許愛本來就沒有對錯,只是在世間上這愛卻牽扯了太多。更重要的是雲兒於皇上彼此放下心中怨恨。才會有了今日的結果。」雲兒轉過身來,仰望這身邊這位高大而身上充滿陽光氣息的男子,竟是感慨萬千。
翠玉準備了一些酒菜來:「今日皇上來了,可要陪陪娘娘,這幾日因為有了身孕,卻有些不愛進食了。」
她們一同走到桌邊,緩緩坐下,他有些逗趣得看著她:「不吃飯可不行,這娘不吃,肚子裡的孩兒餓了,卻又能找誰說理?」
皇上夾了一些青菜到雲兒的碗裡的米飯:「今日看到朕,是不是也覺得有些胃口了。為了孩兒應該多吃一點。這樣將來的孩子才能長的健壯啊。」
雲兒夾起青菜放進嘴中:「原來一看到這些飯菜就會有些想吐,可是今日卻好多了。經皇上這麼一說,竟然還真有些餓了。過了幾日便是傳說中送子觀音下凡的日子,雲兒想去西北的蓮花池,做場法事,以保佑我腹中胎兒平安。」
他夾起了一些白肉放入雲兒的碗中,微笑著:「雲兒想去,就去吧。只是最好讓碧落還有陳公公跟著。也好有個照應。近來怎麼沒見陳公公出來。」
「陳公公有些事情出宮去了。過些日子便會回來。」雲兒淡然的答道。
翠玉看著娘娘竟然吃下了半碗米飯:「娘娘看來這還真是要皇上過來才肯吃飯。居然吃了不少了。平日裡只是吃下這一半的量,就不想再吃了。」
他此時的微笑如這溫柔的泉水,圍繞在她的周圍,親切而安全。他清澈的眼睛透漏出憐惜與愛慕。回望著他側臉的線條,此時變得更加柔和,嘴角的輪廓微微露出淺淺的酒窩,讓人覺得俊美與體貼。
今日初八,是民間傳說送子觀音下凡的日子。每到這個日子,民間總會舉行一些法事,或到觀音廟中上香祈福,或在離有水的地方供奉香燭,祈禱也算數。目的只是為了讓自己得子,或許保佑自己腹中胎兒穩固,順利出世。如此有重要意義的日子。自然會從民間流入宮中。一時間李貴妃有了身孕之後,皇后也便有了身孕。宮中喜事一樁接著一樁,太后更是因為這些喜事,近日身體也好些了。
西香園的荷花池,這裡的荷花種的稍晚一些。雖然快入秋天,可是荷花依然開放的甚美,這些荷花有花房的人親自摘種。有白蓮,黃蓮,粉蓮,還有幾株紫色的蓮花,卻也是宮中一絕。此時陽光並不像往日那樣刺眼。可是這烈日的炎熱中總雜糅著一些涼意。微風吹起她身後有些散開的頭髮,幾縷青絲,映著陽光的溫柔,有些懶散的遊蕩。
這觀海亭,自然是欣賞荷花最好的地方。慶元一早就來到這裡,只是提前來了,也並無看見他人。碧落早已經把貢品放在地上,香燭隨著風兒的吹息,燃燒的很是旺盛。她沉默不語,雙膝跪地。手中握著一串統綠的翡翠佛珠,下面還余出來一些金黃的穗子,隨著風兒飄蕩。
碧落緩緩向前走去,神色有些陰鬱:「娘娘,您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還是快些起來吧。別傷了身子。」
她回過頭來,眼睛裡有些涼意:「本宮不累,本宮是在為自己的腹中孩兒祈福。希望腹中孩兒來日可以早些投胎轉世。別在來這皇宮之中。做個平凡人家。本宮的心願就是這些。還請佛祖憐憫。」
「可是,連御醫已經說了,娘娘腹中胎兒活不過這月。如今娘娘還跪著,真是讓碧落心疼。」
她微微笑著:「本宮既然已經知道這腹中胎兒不保,便也不能便宜了別人。本宮在這裡只是誠心像佛祖祈求,希望腹中胎兒別在受些折磨。時辰也差不多了,扶本宮起來。」
碧落輕輕的墊著步子,扶起娘娘:「皇后娘娘今日不是說,李貴妃也會來此,為何不見。對了秦淑妃和恭妃不是說也要來陪娘娘祈福。怎麼現在還沒過來。」
該來的早晚都會來,又何須心急。」她向西香園的走廊望去,此時秦淑妃和恭妃正緩緩走來。
她們一同向皇后行禮:「秦淑妃,恭妃,見過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