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鳳囚皇 第2卷 第八十九章   知道真相 怒心橫生
    「臣妾,要說沒有一絲的怨恨,那是也只是自欺欺人,曾幾何時,臣妾也想著皇上為何要離自己而去,可是日子久了,便想開了。愛一個人原本是不應該去計較太多的得失,身為皇上的女人早該瞭解到這一點。只是這麼多年來,怨過,恨過,最後還是歸於平淡。」她看著皇上的眼睛,雖然有些渾濁,可是依稀可見當年的明亮。

    

     「這種味道,朕已經算是久違了。可是喝進口中,依然如此親切。王貴妃的事情算是了結了一部分,至於其他的事情,錦衣衛和東廠的人也會著手去查。只是朕對裕王也算是有些愧疚。這些事情,還是要讓你多多去溝通。」皇上眉頭深鎖,看著遠方。

    

     「臣妾自然會去做,只是兒大不由娘。臣妾也只能盡力去說服。垕兒,從小就是聽話的孩子。相信他還是能理解的。」

    

     皇上放下茶杯:「朕這一生活得如此淒涼,也沒有什麼好埋怨的。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造化弄人。只是朕的身後還有如杜康妃明事理的人,也卻是讓朕欣慰。」

    

     說罷,皇上便轉身離去。杜康妃看著他的背影,竟會心中隱隱作痛,只是這場景與往日有所不同,這些時日嘗嘗過來與自己談心,也卻是令人動容。

    

    

     裕王府的人此時又怎能不高興,杜康妃親自炸了幾碟春卷托了人帶出宮去送到裕王府。自從宮中的王貴妃進入冷宮之後。裕王也算是鬆了口氣。走出沉浸半年多的傷痛,也終於有些笑容掛在臉上。「雷烏,你快些過來。看看這是母后親自炸的春卷,你聞聞多香。」雷烏也微笑著:「是啊,雖然這春卷香甜無比,可是比起裕王你的笑容,就顯得生澀多了。你知不道你多久沒笑過了。」

    裕王拿起春卷放進嘴中:「真是好吃。裡面有濃濃的桂花釀的味道。」雷烏也拿起一個:「是啊。雖然我們平日裡自己做,可是始終還是杜康妃娘娘做的美味。」

    

     雷烏此時卻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可是又不知道在這個時刻當講不當講,有些遲疑:「裕王,我這裡有些消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他看著雷烏好像有些遲疑:「什麼事情此時怎麼竟然吞吞吐吐的。在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事情不能講的。儘管說來。」

    

     雷烏便脫口而出:「我查到宛若的真正死因。並不是由於失血過多。而是種了箭上面的冰花毒。這種毒,無色無味,但是會讓人的傷口的出血速度加快。導致死亡。」裕王剛吃進嘴裡的春卷溫暖的味道,便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弄得有些難以下嚥:「這種毒是從何而來,你是怎麼查到的。」裕王的臉色有些怒氣,臉部堅毅的線條清晰可見。

    

     「這種毒,出自西北寒冷山巔的溶洞中。冰花在溶洞中開花,透明無瑕。本身無毒。可是經過提煉和高溫加熱過後,便可出毒。一旦有傷口遇到此毒,便會加速失血。據我所知,這冰花只有太子府才有。是去年從宮中進貢藥草中,太子像王貴妃要的。」雷烏仔細的回答。

    

     他的眼中充滿了復仇的火焰,縱使這半年的傷痛,已經把自己折磨到極限,可是此時已然抑制不住內心如萬馬踐踏的心痛,他的手有些顫抖:「這麼說,上次的宛若之死,不是王貴妃而是太子一手策劃?」

    

     雷烏看著他肯定的回答:「此事也只能由太子策劃。畢竟狩獵場,王貴妃從來沒有去過。地形方面更是一竅不通,也只有太子才會如此熟悉地形,加以安排羽林軍隱藏在陰暗處,才好對裕王下手。」

    

     他的手此時不再顫抖,轉而奮力一拍,這桌子瞬間被分成兩半:「原來一直都是我聽信謠言,說此事與太子沒有關係。我真是天真傻的可憐。此仇不報,我裕王誓不為人。」

    

     雷烏有些疑惑:「裕王打算如何報仇。雖然王貴妃已經被囚禁冷宮,可是太子之位,仍然沒有任何變化。想要取他性命,也是難上加難。」

    

     他的眼睛裡滲滿了淚水,只是這剛毅的眉宇之間多了一份霸氣:「殺他又何須我動手,自從上次你撒在他園中的藥丸已經生了效,他的病就越來越嚴重了。必要時也只能製造意外,以便在慌亂之中,好伺機下手。」

    

     雷烏恭敬的看著裕王:「裕王如若早能有此決心,恐怕雷烏的計劃便能早早的實行了。只是裕王還有什麼需要雷烏去辦,雷烏自當效命。」

    

     裕王看著雷烏臉上露出冰冷的笑容:「今年的元宵節,我便會讓他下地獄去。讓他再歡快一陣子。你的計劃依然保持原樣進行。事後我自有妙計。」

    

     他看著這散落在地上的春卷,便連忙一一撿了起來:「這麼好東西的別浪費了。這是母后特意做的。」雷烏看著他露出欣慰的笑容:「我還怕裕王,被這仇恨包圍,連杜康妃娘娘的春卷也不要了呢。只是這桌子遭了殃了。我還是命人重新去搬一張過來。多日不見裕王的內力又增進不少。」

    

     裕王笑了笑:「我吃的這些苦,早晚會從他們身上要回來。只是還需要些時日。從來我都是愛恨分明之人。」

    

     東山樹枝上葉子都已經落完,只剩下這幾棵四季常青的松柏在初冬的寒風中搖搖擺擺。裕王妃的墓地旁邊紫玉花也凋零的只剩下枯黃的葉子。裕王拿著紙錢和貢品一一擺在前面,單膝跪地:「這歲月也算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又是冬天了。還記得上個冬天我的身邊還有宛若想陪。只是這個冬天就只剩下我孤單一人。宛若在對面是否也會覺得孤單。」

    

     他微微揚起額頭,抑制著自己的眼淚,只是看著前方,冬日的陽光不再讓人覺得溫暖,彷彿會覺得有些刺骨和透明的冰涼,陽光穿透他灰色的瞳孔,裡面迷旋著久未看見的幻影,她的一顰一笑都如這前世,在明鏡裡回轉。低頭的頃刻間,晶瑩的淚滴,從鬢角滑落,微翹而剛毅的下巴,不禁喃喃自語。只是一些祝福的話。眉宇的輪廓猶如一道彩虹綻放出光芒,這裡面的眼色,也正像是人的七情六慾,來回轉變,糾纏。

    

     「宛若不必擔心我過的好不好,我只是覺得命中還有些未完成的事情需要去做。等我報了仇。我再見你的時候,你在對面是否也會有些欣慰。他把宛若,我的所愛之人奪走。那麼今生我也不會讓他好過,我也會讓他的所愛之人承受宛若生死輪迴的痛苦。我要讓她代替宛若活在這深宮之中,承受罪孽。也算是為宛若和我們的愛出了一口氣。讓他們再恩愛一段時間罷了。元宵節,便會結束這一切的罪孽。」

    

     紙錢燃燒著青色的火焰,在微寒的風中,不停流轉。它們的灰燼隨西飄去,是否也能在火焰中受盡苦難到達西方極樂之地。他的眼睛望著遠方,一身白色的長袍,如雪山一樣巍峨而純淨。不知何時裕王已經在苦難中長大,愈發顯得高大,挺拔。寒風吹起白色的長袍,猶如隱士仙人,在看著遠方歎息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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