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本宮的千年人參拿來。今晚送到太子府上。好好的給太子補補身體。」
「是的娘娘。還是娘娘心疼太子啊。」李公公說罷便轉身去裡屋挑選人參。彩鴛從屋外把赤炎花搬了進來:「娘娘赤炎花又開出新的花朵。快來聞聞著新鮮之氣。」由於雷烏的此番言語著實上王貴妃心裡忐忑不定。這頭疼病正好有快要發作的跡象。正好去聞聞也罷。
「快端上來。」王貴妃聞過之後果然臉色好了很多。「這花果真是有此奇效。一定要好生看管。」王貴妃笑了笑。彩鴛難得看見王貴妃如此會心一笑。便突然說:「貴妃娘娘聞了這花以後,真是越來越年輕了。」
王貴妃的笑容突然凝結,轉眼之間變的如鬼魅般醜陋和猙獰:「大膽彩鴛。你的意思是本宮現在很老麼?本宮的年華易逝還用得著你一個宮婢多嘴。你是活得不耐煩?」
彩鴛跟隨了王貴妃身邊多年,對於王貴妃的性情早有參悟。可是這種話便突然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彩鴛也只能見風使舵了。方向偏了再拉回來就是,可是不知道還有多少次小命能夠包庇自己的嘴上所惹的禍端。
彩鴛連忙下跪:「娘娘不是的。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見娘娘會心一笑如此之美,便覺得娘娘彷彿回到了從前。」
王貴妃忽然冷笑道:「回到從前?從前的那個王貴妃早已經死了。至從我生下皇子,我便沒有退路。如果蒼老就是我的宿命。那麼伴隨著我的宿命,我要呼風喚雨,我要玩弄權力,便也是我應得的。這是這個大明皇朝欠我王某人的。如若我是一個平凡女子,我也不會變成今日這個模樣。是他欠我的。你可懂得?」
彩鴛吃驚的看著王貴妃不知道說什麼好。小順子見彩鴛沒有招數心裡便也是著急:「娘娘,小心鳳體。怎麼能讓一個奴婢惹了娘娘聞花的清爽。彩鴛還不下去!」
彩鴛見有台階連忙叩謝:「謝娘娘恕罪。謝娘娘開恩。奴婢這就給娘娘準備晚膳。」
身在這深宮的女人誰又有幾個可以多信之人。身邊的奴才就算再衷心耿耿便也只是奴才,有的時候明明看著自己的同類深陷險境,卻不能上前搭救,這種痛對於有良心之人可能比親自受過更為難受。
小順子也是自小與彩鴛相識。感情濃厚。小順子自知不是個完整的男人,便一直守護在彩鴛身邊,他的夢想是有天能夠讓彩鴛出宮嫁個好人家,別在這深宮過著戰戰兢兢的日子。自己從小殘缺的身體,讓小順子沒有了愛一個人的勇氣。在他的心裡,愛一個人也許就是希望她過得比自己幸福吧。
夜晚的坤寧宮相比其他宮殿的五光十色顯得也甚是暗淡。皇上雖然尊重王貴妃,並暗許她掌管後宮鳳印。可是往日恩情早已經煙消雲散。杜康妃失寵,王貴妃何嘗不也是失寵。一個沒有皇上用心去愛的妃子,活著在深宮就如同與蒼老為伴。一切都在寂寞和蒼老中慢慢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