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兒……!」
「老四……!」
君墨絕的命令剛下,君墨凌和蕭太后就已經叫喊出聲,聽到聲音衝進來的御林軍頓時立在大殿門口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
君墨絕神情很冷,好像一瞬間收斂了他所有的暴躁,開始流出出他本性中的一面。
冷血、果決,羅剎與妖精的混合體。
這些日子,我們似乎都忘了君墨絕的性子是怎樣?
是被傷到了極致吧!放棄了所有,一切都隨著這和女孩子在走,到最後換來的卻是這樣的局面,她懷了別人的孩子,且跟一直想殺他的人在一起,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情嗎?
所以,心傷到了極致,自己逼著自己狠絕,夏傾城不值得,不值得……君墨絕如此告訴自己……
「四哥……你……你算了吧!」
看著夏子夜和夏丞相當即一句話沒說的就跪了下來,君墨離結結巴巴的說道,這到底是什麼事啊啊啊……
貓兒的眼掃過跪在地上的夏丞相和夏子夜,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緊,抬起頭,貓兒看向君墨絕,「你何必呢?」
君墨絕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的看向貓兒,「我就是故意的。」故意的想要惹怒你。
這是在氣人呢,故意的氣人呢!
以前都是君墨絕順著貓兒,貓兒一句話就能把他氣的跳腳,現在君墨絕反過來,他就要激怒夏傾城,憑什麼她可以保持這一副平靜的事不關已的面容……
貓兒點點頭,瞇了瞇眼,倒是有了一股鬆口氣的感覺,貓兒轉眼,看向夏相和夏子夜,「爹爹、哥哥,你們一生為祈月國忠心耿耿,到頭來不過換來一個勾結叛黨的罵名,是否寒了心?」
貓兒這話說的直接擊中夏子夜和夏相的內心,是的,他們都是為祈月國忠心耿耿,毫無二心的,如今被扣上這樣的罪名,確實是情何以堪啊?
貓兒看到夏相灰白的臉色,還有夏子夜抿緊的唇瓣,雖然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心大概是涼了一片的……
「老臣這一生都奉獻給了祈月國,如今得四王爺扣上如此罪名,心中確實悲痛萬分!在此,願摘下官帽,待事情水落石出的那天,告老還鄉!」
「子夜在此叩謝皇上多年來的栽培,也在此願意交上兵符,退大將軍印!」
隨著夏丞相話音的落下,夏子夜緊跟著說道。
功名利祿這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現在想想忙碌一生竟是不知道圖的什麼?
「子夜,夏丞相!你們冷靜一點!」
君墨離上前一步,紅著眼說道,事情怎麼就到了這一步了?
君墨凌也上前去扶夏子夜和夏相,卻被貓兒一下子攔住,「就尊重我哥哥和我爹爹的決定。」
接著貓兒嘴角一勾,臉上沒有其他的神色,看向君墨絕,「這下你還滿意?」
君墨絕抿著嘴唇,臉上神色莫測,卻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貓兒卻淺笑著從懷裡掏出一枚金牌,金光閃閃,在這璀璨燈光下異常晃眼……
「前不久,皇上刺了我這枚金牌,滿足我三個願望,我一直以為我用不上的,但是現在我就用這枚金牌,帶我的爹爹和哥哥離開……!」
鴉雀無聲,寂靜無聲……
這是鐵了心要離開祈月國嗎?
貓兒的話不過剛落,手腕就被君墨絕一把鉗住,他的右手粘稠一片,紅色的血液乾涸,傷口上翻,無比猙獰,但是他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
「夏傾城,你不准走!」
這像是在喉嚨深處發出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貓兒嘴角低著笑,眼中卻是冷然一片,抬起頭看向君墨絕,深深的,深深的,良久,才開口說道,「君墨絕,你可是還記得大將軍府比試那天的頭天晚上,你做過什麼,去過哪裡?可有印象?」
君墨絕不明白,這個時候貓兒怎麼會突然提出這樣的一個問題,皺眉看著貓兒,貓兒冷冷一笑,眼中卻是更加冷寒了,接著說道,「就是郊外市集,得藍冰刃的頭一天晚上,你記得你在哪裡,做過什麼嗎?」
貓兒的話無比清晰的響起在君墨絕的耳邊,君墨絕一個愣神,眼睛眨了半天,突然一個抽氣,那天晚上……
他怎麼會不記得?
臉刷一下紅了,他第二天是想跟夏傾城說這個事了,可是她竟惹他生氣了,一直到最後也沒說的出來,那天晚上,他夢見夏傾城在他的身下婉轉呻吟……他做春夢了……
可是,夏傾城提這個事情做什麼?
「那天晚上,我失去了一夜的記憶,就是在這皇宮之中,被你母后給叫來的,我不是什麼貞潔烈女,失了清白就要死要活的那一種,但是卻也不允許自己背上這樣一個不乾不淨的名聲,君墨絕,我走是因為我不想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我親手毀了蕭太后,也親手毀了祈月……」
貓兒的聲音並沒有刻意的壓低,該聽見的人都聽見了,君墨凌的身軀狠狠的一震,看向六神無主的蕭太后,果然……果然是……
那一夜失去了記憶,那麼就一定是服下了忘塵……
兩顆忘塵……
母后你怎麼可以……
另一顆給了誰?傾城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眼刷的一下睜開,看向還是一臉迷茫似乎沒聽懂的君墨絕,是絕弟嗎?是他嗎?
悔恨、自責、絕望,這一刻席捲了君墨凌的滿身。
貓兒看向似乎還沒怎麼明白的君墨絕,冷冷一笑,身子前傾,靠近君墨絕,「或許你還不明白吧,那我仔細的再說一遍你聽……君墨絕啊,我肚子裡的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應該叫你爹爹呢!如果,不信你可以去查查那晚的真相,當然我也會去查的,希望不是我想像的那樣,否則我將親手手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