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吐露,鶯飛草長,芳草萋萋,春心吐蕊,正值初夏。
丞相府的後院之中,一位藍衣少女側身躺在竹椅之上,整個身體微微捲縮,落下的髮絲遮住了讓人想去窺探的容顏。
眼前,木桌之上,擺放著五六種甜品,大多都被吃了幾口,身邊一個綠衣婢女正聚精會神的繡著女紅。 「小姐,小姐……核桃酥我買回來了……!」
此時,一個少女的聲音脆如銀鈴的響起,只見那女孩一身粉衣,挽著兩個燈籠盞,小臉蛋紅撲撲的,很是一個可愛,提著裙擺,手中拿著油紙袋包裹住的核桃酥一蹦一跳的就朝休憩中的女子跑了過來。
「綵衣,小點聲,小姐剛睡著!」
那繡著女紅的女子站起身對名為綵衣的女孩輕聲的說道,順便看了一眼竹椅上的女孩,見她未被驚醒,便舒了一口氣。
「蝶衣姐姐,小姐怎麼睡著了,我已經把核桃酥買回來了!」
綵衣一聲抱怨,一屁股坐在蝶衣的旁邊,撲哧撲哧的喘氣,順便看了一眼那正在睡覺的女子,不由的咬了咬嘴唇歎道,「蝶衣姐姐,小姐自從醒來自後,除了吃就是睡,這怎麼回事嘛?」
綵衣扁扁嘴,自從半個月前小姐墜湖醒來之後,性格完全的發生了改變,忘記了以前所有的事,對任何東西都不在關心,每天大概有十五個小時在睡覺,有九個小時在吃東西,看的她心裡心疼的緊,以前的小姐多活潑啊,偷看男人洗澡,給男子寫告白信,那日子才是一個刺激呢!
「綵衣,小姐這次真的是傷心過度了,你別再惹小姐生氣,知道嗎?」
蝶衣起身,將綵衣手裡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轉頭叮囑道。
「我哪裡有惹小姐生氣,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出府買核桃酥的時候,聽到了什麼?簡直是氣死人了!」
綵衣義憤填膺的從椅子上站起,好似想起什麼事情似的,一雙小手緊緊的握著拳頭,原本退了紅暈的小臉一下子被怒氣漲紅。
蝶衣一看這丫頭怎麼突然間這麼激動,知道一定是在外面聽到了什麼傳言,不由的趕緊上前摀住這丫頭的嘴,「先別激動,我們去那邊說,別吵醒了小姐!」
綵衣重重的哼了一聲,抬起的腳還未踏出,只聽一個低低的魅音響起,「綵衣,你在外面聽到了什麼?」
那女子的聲音帶著睡意後的朦朧,聽的人心裡癢癢的,那閉著的鳳眸特微微的眨動了幾下,似睜非睜,似閉非閉,巧妙的掩去了裡面的銳利之光,就像一隻慵懶的貓咪。
女子從竹椅上坐了起來,嘴角微微含笑,無意間展露的風情讓兩個丫頭一呆,若不是那輕佛的微風吹起了遮住左臉頰的髮絲,露出了那艷紅的似乎要滴出血來的胎記,她們會以為自家的小姐會是這天下最美麗的女子了,可惜,事實總是不盡人意的。
此女子,名為傾城,正是半個月前靈魂穿越到此的夏貓兒。
尤其記得,剛醒來之時,那滿屋子擔憂的人,一度的讓貓兒以為自己還在夢中,明明記得當時自己是在爆炸中灰飛煙滅了,可是此刻望著這陌生的古色房間,貓兒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她穿越了,穿越到了這位名叫夏傾城,名揚天下的女子身上。
名揚天下,也分兩種,一種是美名,一種是臭名。
而這夏傾城卻是屬於——第二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