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空氣清濁,陰氣森森。
夏子洛、柳無塵、小白、姬流風四人沿階而下,繼續往地牢的最底層深入,空氣中瀰漫著刺鼻難聞的氣味,週遭寂靜得只有幾人的呼吸聲,異常詭異。
「前面是一堵石牆,無路可走。」小白薄唇輕啟,開口說道。
「我們找找看,也許周圍有機關之類的。」夏子洛銳利的眸子環視著週遭的環境,除了光滑平整的石壁,毫無一物,不過她堅信,既然修了一條路通往這裡,肯定有機關之類的。
話落,夏子洛抬起雙手開始輕輕地敲打那些光滑平整的石壁,柳無塵幾人見狀,也紛紛抬起手臂開始輕敲石壁,期望能夠發現機關。
「這裡的石塊要鬆動的。」姬流風霧氣繚繞的桃花眼一眨,輕呼出聲。
接著,姬流風用力地一按那塊鬆動的石塊,平整光滑的石牆朝著兩邊移開,一道暗門被打開,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眼前是一條繼續向地下延伸的青石樓梯。
「走吧。」心急的夏子洛第一個踏入那條向著地下深入延伸的樓梯,三個男子隨後也跟著走入。
這條青石樓梯曲曲折折,向著地下至少深入了幾百米,越往下走,樓梯間的氣溫越低,終於到達了最底,眼前的景象讓人大吃一驚。與上兩層地牢截然不同,沒有什麼恐怖駭人的畫面,可是卻處處透著詭異。
第三層是一間空間很大的冰室,足足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的面積,冰室的中間是一個四四方方,四尺多高的冰池,冰池的周圍培植著許多綠色的植物。這些植物結滿了紅黑色的圓圓的果子。
「這裡真的好詭異,大家小心一點。」夏子洛清脆的嗓音飄出,提醒著眾人。
話落,夏子洛抬腳踏入了那間詭異無邊的冰室,好奇心促使著她的腳步直接朝著中間那個四四方方的冰池靠近。等到走近之後,夏子洛臉色巨變,驚駭萬分,這才看清楚,原來那些綠色的植物上面結的果子並不是直正的果子,而是一個個透著妖異的紅光的眼球,每一隻眼球彷彿都透著極度的怨恨瞪著你,看得人毛骨悚然,頭皮陣陣發麻。
夏子洛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如果猜得不錯,這些眼球應該地牢一層那些可憐的孩子的眼球。驚駭的同時,夏子洛心中剷除金天罡的想法帶回強烈,那個人簡直就是一個超級變態,手段殘忍到令人髮指的地步,讓人只想一刀一刀刮了他。
雙手緊握成拳,眸中閃爍著極致的恨意,夏子洛強忍著心中那股想殺人的強烈恨意,現在的當務之極上找到她的寶貝兒子。
「我發誓,一定要活抓金天罡,讓他也嘗試一下被人挖去眼睛,喂蟒蛇的酷刑。」夏子洛漆黑的眼眸蒙上一層冷到極點的寒意,一字一頓,鏗鏘起誓。
「洛兒,這些植物的根好像都是從中間的根部好像都連接著中間的冰池。」柳無塵眉心緊緊擰起,飄逸的俊容浮現出極致的恨意。暗忖,那個金天罡簡直就是惡魔的化身,殘忍陰毒。
「將這些植物全部毀滅,我到要看看那個冰池中又是什麼奇怪的東西?」看了一眼中間的冰池,上面覆蓋著一層綠色植物,冰池中的情形不明,夏子洛冷酷地開口,週身散發著極致的寒意,比這冰室之中的寒意彷彿還要冷上幾分……
聞言,三個男人手腕翻轉如飛,半個時辰之後,那些綠色的植物統統被剷除,中間的那個冰池露出,裡面的情形一覽無遺。再一次讓人震驚,心中的恨意上升到了極限。
「金天罡,你個殺千刀的,我一定要劈了你。」飄逸如仙的柳無塵失去了平時的冷靜,額頭青筋暴起,瞳眸中流露出滔天恨意,身子一躍,跳入了那冰池之中。
一旁,姬流風和小白驚駭萬分,毀天滅地的恨意在心底湧出,也跟著柳無塵跳入了冰池。
幾步之遙,夏子洛看不見冰池之中的情形,可是從那三個男人激動的表現就能夠想像得到是什麼情況,心中那股不安的情緒在一瞬間擴大到一個極致,腳下步子蹌踉地快速奔到冰池邊上。一眼就看到柳無塵懷中抱著的那個人兒,皮膚被水泡得發白,烏黑的髮絲緊貼著臉頰,那曾經胖嘟嘟的小臉瘦了一大圈,身上還纏繞著幾根青色的植物根莖。夏子洛兩隻眼睛瞬間濕潤,嗓子堵著,哽咽地喊了一聲,「寶貝。」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寂靜,夏子洛的心沉入的谷底,好痛好痛,痛徹心痱,痛得難以呼吸,眼淚如泉湧,不受控制地流出。
「洛兒,寶貝還沒有死,還有一口氣。」瞧著夏子洛那心碎的表情,柳無塵趕緊出聲。
言畢,柳無塵縱身一躍,抱著夏寶貝渾身濕漉漉地跳出冰池,來到夏子洛身邊。
夏子洛一把抱過夏寶貝,一隻手顫抖地放在夏寶貝的鼻尖探了探,一絲若有若無微弱的呼吸證明著夏寶貝沒有死,懸起的心終於放下,緊緊地抱著夏寶貝,低下頭不斷地磨蹭著他那瘦了一圈的小臉,眼淚好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受控制地猛往下落,嘴中不停地呢喃著。
「寶貝,對不起,對不起,是娘親來晚了,讓你受苦了。」
姬流風和小白也躍出了冰池,小白的手上抱著妞妞,而姬流風的手中則抱著一個陌生的男孩。這幾個孩童也是放入這冰池二個多時辰,要是在過個一二個時辰,必死無疑,那些綠色的植物專門靠吸收人體的養分生長。
「洛兒,我們先出去再說。」柳無塵嗓音中透著難言的沉重,如同他此刻的心,看到兒子成了這副模樣,做為父親,心中的難過不比 夏子洛那個做母親的少。姬流風與小白的心中也是同樣的難過,夏寶貝可是他們看著長大著,從小也就把他當作自個兒的兒子。
「先出去。」夏子洛抱著夏寶貝,目光中流露出心疼。
「你們誰也別想離開。」一道低沉嘶啞,好像樹上停留的老鴉叫聲突兀地飄進了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