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望著那張常常出現在夢中的熟悉容顏,悲傷憂鬱的漆黑瞳眸中閃過驚愕,接著湧現出絲絲狂喜,黑衣人一把扯掉臉上蒙面的黑布。
熟悉的俊容暴露出來,映入夏子洛的眸中,清澈明亮的眼眸閃爍著驚喜,想不到分別幾年,再次重逢的時候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飛揚,是你。想不到剛剛與我爭奪夜明珠大打出手之人居然是你。」夏子洛驚愕不已,頓覺好笑。
「洛洛……。」輕輕地呼喚,包含著萬千的思念與酸楚。接著,雲飛揚一把拉過夏子洛緊緊地擁抱在中,彷彿要將那道夜夜出現在夢中的身影揉進他的骨血之中。
自從無憂居不告而別,漫長的五年過去了,夜夜在夢中才能夠見到那個令人怦然心動的身影,才深深體會到思念是一種久久不能痊癒,多麼折磨人的病,隨著時間的推長,思念只會越來越深刻,心中的那抹身影也越來越清晰,每每想起,心痛得難以呼吸,一種強烈的孤獨包裹著,吞噬著你,心中的痛與苦更加的深刻,痛入骨髓……
「快,去那邊看看,剛才好像聲音。」
紅葉山莊的護院一人舉著一個火把搜查著山莊。紛亂的腳步聲漸漸朝著荷花池的邊上靠近。
「怎麼辦,飛揚,他們好像朝著荷花池這邊搜過來了。」被雲飛揚擁在不敢懷中,夏子洛壓著嗓子細聲說道。
「不用擔心,這個假山石洞很隱蔽,我們只要不出聲他們很難搜查到。」雲飛揚柔聲安撫。接著,放開夏子洛,彎下腰撿起那顆滾落在地的夜明珠,用一塊黑綢布包裹起來塞入懷中,這顆夜明珠對他大有用處。
夜明珠收起,整個假山石洞又恢復了漆黑一片,夏子洛和雲飛揚二人近在咫尺,可是誰也看不見誰,只能夠通過那清淺的呼吸感覺到對方現在所站的位置。
突然,雲飛揚胸口一陣鈍鈍而沉悶的痛,氣血翻湧,怕夏子洛擔心,雲飛揚咬著牙拚命地壓抑忍耐著,將那湧上喉頭的鮮血又嚥了回去,他英挺的眉頭因為疼痛而緊緊皺起,雙手也是用力地緊握著,呼吸也變得沉重了起來,他知道,自己肯定是中毒的。
「飛揚,你怎麼了,呼吸如此絮亂。」輕細的聲音夾雜著幾許真誠的關心。黑暗中,雖然視線不明,可是聽力相當敏銳,夏子洛的武功本來就高,雲飛揚那失去頻率的呼吸她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我……。」雲飛揚極力壓抑著,本來想告訴夏子洛他沒事的,可是終究還是沒有忍住,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黑暗之中驀地噴出一口鮮血。
「飛揚,你吐血了。」淡淡的血腥氣味從鼻端飄過,夏子洛黛眉微擰,細聲肯定道。
「受了一點兒內傷,無礙,不用擔心。」雲飛揚強行地嚥下胸口再次湧起的鮮血,低聲說著。
話音剛落,突然一陣強烈的暈眩襲來,雲飛揚再也堅持不住,朝著一邊倒去。黑暗之中,夏子洛雖然看不見,可是感覺卻是非常的靈敏,一點兒風吹草動恐怕都逃不過她的耳力,在雲飛揚倒下的那一刻,動作迅速一把扶著他,才不至於讓雲飛揚的頭磕在地上。
等到搜查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聽不見,夏子洛摸出雲飛揚胸前的那顆夜明珠,露出一個角,假山石洞之中頓現微亮,視線清明。藉著夜明珠的光亮,夏子洛看向雲飛揚,同樣是熟悉的臉龐,可是此時嘴唇烏黑烏黑的,非常明顯的中毒現象。
「這個傻瓜,中毒了還忍耐那麼久。」夏了洛輕輕地呢喃一句,有著憐惜。
接著,夏子洛將雲飛揚輕輕地平放在地上,天狐軟劍出鞘,劃破自己那如蔥白般的玉指,絲絲鮮血流淌而出,捏住雲飛揚的嘴角,讓他的嘴張口成O形,將流血的手指放入他的嘴中,夏子洛的血液百毒不侵,自然也就有能解百毒的功效。絲絲溫熱的鮮紅順著雲飛揚的喉嚨緩緩滑下,融入身體慢慢解除著身體的毒性。
一柱香之後,雲飛揚幽幽地醒轉過來,烏黑的嘴唇雖然蒼白,可是身體的毒素卻是解除了。
「飛揚,你要是在不甦醒過來,我的血可是要流乾了。」夏子洛凝著雲飛揚,輕輕一笑,抽出自己的手指,漆黑晶亮的瞳眸閃爍著戲謔,調侃道。
「謝謝你救了我,洛洛。」癡望著夏子洛,雲飛揚那傷感而憂鬱的眸中盈著點點感激的淚光,心失去了平靜。
「你我之間,何必言謝,真的有心謝我的話,將那顆夜明珠讓給我。」夏子洛唇角勾起淺笑,一心惦記著那顆稀世夜明珠。
「洛洛,我……我答應你,半年之後,我一定親手奉上這顆夜明珠給你。」雲飛揚吞吐著,眸中有著幾分難言,幾分愧疚。
瞧著雲飛揚那吞吐的模樣,一看便之定是有難言之語,那顆稀世夜明珠對雲飛揚必定是大有用處,夏子洛自然也不會強人所難,這顆夜明珠於她來說,也不過是為了以後在黑暗之中起個照明的作用,可有可無。
「行了,你也別一臉的為難相,我剛才只不過是說著玩玩的,那些搜查之人已經走了,我們出去吧。」夏子洛輕鬆的語氣化解了尷尬,詢問道。
「走吧。」雲飛揚眼底閃過一絲不捨,雖然很想與她多呆,可是他也要事需要辦。
二人抬腳剛剛想要出去,突然一道沉穩的腳步聲音朝著假山漸漸靠近,這是一個男人的腳步聲。夏子洛和雲飛揚二人只得繼續呆在假山石洞之中。雲飛揚自然樂得高興,憂鬱的眸中染上幾分喜悅。
過了一會兒,一道輕細的女子腳步聲音朝著假山漸漸走來,夏子洛和雲飛揚二人眉心微擰,腦海中同時閃過同樣的想法,這深更半夜的,一男一女約在此處見面準是沒有好事,肯定會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果不其然,真的是想什麼來什麼。假山邊上,先到的那名男子一身華貴的錦服,頭上玉冠束髮,白皙的面容長相極其陰柔,狹長的丹鳳眼,眼尾上勾,相當勾人,櫻桃紅的唇薄如紙,一看面相便知是個薄情狠心的男子,薄唇輕啟,帶著陰柔的嗓音響起,「凌霜,本太子交待你去辦的事情辦得如何?」
假山石洞之內,雲飛揚聽到這句話,渾身一震,忍不住後退了二步,內心的震驚形容無法形容。
雲飛揚真正的身份是南離國的大王子,他的母妃麗貴妃曾經是南離王最愛的寵妃,自然遭人妒忌,有一次不知道誤食的什麼,從此之後暈迷不醒,南離王自知是有人陷害,擔心雲飛揚再遭受奸人陷害,將當時還只有十歲大的雲飛揚送到了天元王朝,遠離皇宮那種是非之地。而現在南離國太子是皇后嫡子莫滄邪,那個名喚凌霜的女子是雲飛揚母妃麗貴妃身邊的大宮女,一直在宮中服待著暈迷不醒的麗貴妃。
「太子爺,請放心,你交待的事情凌霜已經全部辦妥。大王子現在已經身中奇毒,再加在上這次國師抹在夜明珠身上的毒,大王子這一次必死無疑。」那名喚凌霜的女子聲音嬌媚,人也是長得非常的嬌媚,一邊說,那柔軟無骨的身子已經慢慢地朝著那自稱太子的身上靠了過去,用她那傲人的胸磨蹭著南離太子莫滄邪那健碩的胸膛。
自無憂居離開之後,雲飛揚就回到了南離皇宮。回宮之後,自然每天都會去看望他暈迷不醒的母妃麗貴妃,而凌霜非常的聰明,每當雲飛揚來看望麗貴妃的時候,她都會在沉香爐中將太子爺交給她的毒藥粉灑在香爐,隨著爐中的沉香一點燃燒。這種毒藥平時根本沒有感覺,只要一接觸流光之毒,毒性就會被引發出來,中毒身亡。
流光之毒,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宛若夜間的流螢之光,下毒之時最適合塗抹在夜明珠之上,讓人根本不易發覺,令人防不勝防。
這一次,雲飛揚奪取的夜明珠上面正好塗抹了流光之毒,那沉積的體內的另外一種毒立刻被引發,才有了假山石洞暈迷事件。不過,好在雲飛揚命不該絕,無巧不成書,碰到了百毒不侵的夏子洛,逃過一劫。
「太子爺,你交待凌霜的事情,凌霜都辦妥了,你是不是也應該對現你的承諾,回到南離之後就封我為太子側妃。」凌霜柔媚的聲音響起,柔軟無骨的身子輕輕地磨蹭著他的身體,點起簇簇火苗。
「你個勾/人的小妖精,先讓本太子高興了再說。」莫滄邪被他那柔弱無骨、玲瓏有致的身體磨蹭得體溫節節攀升。
片刻之後,「嗯嗯啊啊」的呻吟伴隨著粗喘著呼吸聲響起,斷斷續續地飄入假山石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