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瀑般順滑的墨發隨意披散在身後,鬢邊垂下兩縷墨發,更添一絲風流。姬流風手中拿著一把白玉折扇,扇骨乃是用上等的白玉所製,散發著淡淡的幽香,瑩潤光澤的薄唇猶如盛開的櫻花,輕輕開啟。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這四個無恥之徒竟然欺負一個弱質女流,今日小爺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你們一番。」
話落,只見姬流風手中的折扇朝前一扔,劃下一個半弧,打落了其中一人手中的鋼刀,「光當」一聲響起,那人的手腕處陣陣隱痛。接著,他一個優雅的旋身,拉近了他和夏子洛的距離,飛起右腳,直接踢飛了右邊的一人。而姬流風自己已經閃身到了夏子洛的身邊,伸出一隻手攬住她纖細如柳的纖腰,往旁邊一閃,右腳再一次飛起,前面的黑衣蒙面人肚子上猛地一腳踢過去,黑衣人被踢飛,撞到巷子路邊的圍牆上,反彈到地上,肚子的部位隱隱地疼,痛得額頭冷汗直冒,可見姬流風為了英雄救美對自己的手下那是一點兒也沒有留情。
剩下一個沒有倒下的鐵鷹,見其餘三人痛得冷汗直冒,心裡無比地鄙視了姬流風一把,這個見色輕友的主子,為了表演逼真,讓這個女人不起疑居然下了真功夫,他們哪裡是他的對手。這一次,鐵鷹到是學聰明了,不等姬流風的飛腿送上門來,身形一閃快速地逃離了現場,非常沒有義氣地拋下了那三個好兄弟。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說明鐵鷹真的很有先見之明,逃得非常的正確。
其餘三人見鐵鷹這個第一護衛都撤離了,自然也想著離開現場,可是還沒有等他們腳下的步子有所移動,夏子洛指尖輕輕揮動,九根銀針齊齊飛射,朝著那三個準備逃跑的人身上的三處穴道同時打去。頓時,拔腿正要逃跑的三人突然一陣腿軟,直直地朝著地面上摔了下去,來了一個狗啃泥,最難愛的還身體裡面傳來的痛楚,彷彿有千萬隻螞蟻一口一口啃咬著心臟一般,這種痛生不如死。三人的臉色痛得扭曲起來,額頭上大顆大顆的冷汗淋漓而下。
一旁,盤算著英雄救美之後再捕獲美人一顆芳心的姬流風見自己的三個手下此刻痛得臉上直抽,那滿頭的冷汗說明眼前的女人武功不下於他,鎖眉低著頭深思著,今日的舉動是否會弄巧成拙,答案很顯然,是的,而且會讓他很慘,今後的追求之路也很艱辛。
如此一想,姬流風也就聰明地站在一旁,沉默不語,不敢討功。不過,夏子洛自然不會沉默,她的心裡面可是早已經將一旁立著的姬流風罵了個遍。
丫的,想泡姑娘我也用不著出如此爛熟的招,一點建設性也沒有,直接奉上真金白銀多好,說不定姑娘我心情一好,就讓你給泡上了,真是蠢透了。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今日要多謝公子的英雄救美,不然,我可就慘了。不過,這幾個三也著實可惡,依公子看是不是應該好好懲罰他們一下。」夏子洛佯裝一副楚楚可憐的柔弱樣,眨著一雙明媚的眼睛,純潔無邪,好像真的不知道這三人就是眼前的「英雄」派來的。
臉上一派純真無邪,可是夏子洛的心裡卻相當腹黑地想著,這三個人都是你的手下,倒要看看你當著我面怎麼懲治他們?
沉思中的姬流風被夏子洛如此一問,頓時有些弄糊塗了,暗自猜測這位姑娘是真不知道還假裝不知道自己隱匿在周圍的事實,以她那銀針點穴的手法,沒有高深的內力絕對做不到九針齊發,而且針針準確無誤,刺入想刺的穴道,這樣一名高手想要發現他的氣息並不難。可是看著那雙明媚中透著無邪的眸光,姬流風心中的疑慮還是打消了,非常樂觀地猜測著,眼前的女人也許是醫門之後,銀針點穴的功夫造詣很深,其他武功也許一般。
「姑娘說得對,這三個人確實可惡,的確應該好好懲治一番,可是姑娘的銀針點穴也讓他們吃盡了苦頭,不如就此放了他們。」姬流風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這三人和鐵鷹都是他最得力的手下,看著他們那一副恨不得立刻死去的痛苦表情,於心不忍。
「公子,你真的是太善良了,讓我好生崇拜,既然公子說放了就放了吧,我聽你的。」夏子洛燦爛一笑,如櫻花盛開,美得令人眩目,盈盈秋水的眸子好似明淨的一漣清水,美目蘊華,飽含著絲絲崇拜看著姬流風。
靠之,你既然要放了他們,那姑娘我就成全你,不過,他們接下來要受的罪可就得由你代替了。
話落,夏子洛走到那三個痛苦得想撞牆的男子身邊,拿出一塊拳頭大的磁石朝著他們三人的身上遊走了一遍,那射入穴道之中銀針頓時被磁石的吸力吸了出來,身上的痛苦減輕了,三人爬起來,立刻灰溜溜地逃走了,打算回去找鐵鷹算帳。
「公子,你還沒有告訴我要如何稱呼公子?」笑靨如花的走到姬流風面前,夏子洛聲音柔美,波光瀲灩的眸子流露著幾縷崇拜,好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有著幾分愛慕望著姬流風。
此時,夏子洛將對一個英雄的崇拜愛慕之意,表現得淋漓盡致,看不出絲毫破綻,讓對方完全放下了戒心,迷惑在她那甜美而令人炫目的笑容之中。
按收到那崇拜愛慕有目光,姬流風的虛榮心得到了大大的滿足,霧氣繚繞的桃花眼妖嬈多情,風流不羈,唇角一勾,一絲邪魅的笑意溢出,磁性的嗓音透著自豪報出一長竄的稱呼,「在下乃是玉樹臨風勝潘安,一枝梨花壓海堂,自稱拈花一笑,江湖人稱風流公子姬流風,就是在下。」
「流風公子的名號真是與眾不同,比一般人長了很多。」夏子洛嫣然一笑,裝起了淑女,明媚的眼睛秋波流轉,望著姬流風,讓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了起來。
突然,笑靨如花的面容陡然間一轉,換上了一張邪惡無比的笑顏,清澈的眼眸中明媚不復見,流露出絲絲魔鬼般邪惡笑意,清脆的嗓音彷彿陣陣寒風刮過,讓人無來由地感覺不妙。
只見夏子洛拿出一塊絲帕朝著姬流風的臉龐輕輕地一揮,姬流風只感覺一陣令人沉醉的香味撲鼻而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頓時四肢發軟,整個人已經癱倒在地上站不起來。
「十香軟筋散,姑娘為何對我下此藥。」無力地躺在地上,姬流風多情的桃花眼依然望著那張令自己心動,卻又邪惡無比的容顏,薄唇輕啟問道。
「當然是為了打劫。」夏子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瞇著眼睛笑道,可是那笑容卻是那麼的邪惡。
自從在安陽城中,黑剎中了十香軟筋之後,夏子洛就發覺這款藥效果不錯,毒不死人卻又能讓對方無反抗之力,任人宰割,她的身上也就備上了一些,想不到今日就派上了用場。
聞言,躺在地上的姬流風眼拙角抽了抽,原來她早已猜到,感情剛才的崇拜之情都是用來迷惑自己的,可是為什麼心中對她卻沒有一絲厭惡,反而希望她時時刻刻能夠迷惑自己。
「你當我是你,愚蠢如豬,這種老掉牙的爛熟戲碼也敢在我的面前表演,真是無聊。」
夏子洛一邊說,一邊蹲下來,那雙賊手直接朝著姬流風的身上毫不客氣地搜去,很快,一大疊的銀票被搜了出來,夏子洛雙眼冒光,一張一張數著。
「一張,二張,三張……二十張。」
拿著這一大堆一千兩一張的銀票,夏子洛的心裡樂翻了天,直呼發財了,發財了,差點沒有一蹦三尺高,仰天狂笑三聲。這丫的,真的是太有錢,隨隨便便身上就帶了二十萬兩的銀票。她哪裡知道,這些銀票可是怡紅院一個月的收入,卻被她一下了統統給打劫走了。
姬流風躺在地上,看著那個見錢眼開,雙眼冒泡的女人,遂有些哭笑不得地暗自想著,早知道她這麼愛錢,我就帶上個幾十萬兩銀票送給她,直接讓她跟我走,這下好了,真的是賠了錢財折了手下,不讓自己中了十香軟筋軟,躺在這冰冷的地上。
「姑娘劫完了財,是不是也應該劫色了。這樣才符合規矩。」姬流風眉頭一挑,一絲風流邪魅流露而出,嫵媚的桃花眼中閃爍著戲謔,主動提出,心中不停地搖旗吶喊,劫我吧,劫我吧,我心甘情願讓你劫。
這丫的,也是一個思想超級不純潔的傢伙,和柳無塵有得一拼。
聞言。夏子洛頭頂爬上幾條黑線,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希望主動被別人劫色的,也好,既然他有這麼與眾不同的嗜好,那就滿足他,不過在滿足他之前,得先做一番功夫才行。
陰惻惻地笑著,聽得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