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林思琪被帝晟睿帶回來之後,她就不願吃,不願喝,老是板著臉,以這種無聲的抗爭對抗他們。
別墅裡的傭人們也十分不明白一向掛著大大小臉的林小姐怎麼一下子就性情大變。
稍有不留意,一個器皿就從屋子裡給扔了出來,摔得個粉碎。
林君浩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這幾天總是眉頭鎖得緊緊的,都沒有時間管他的事了。
「她的病難道沒辦法治嗎?」帝晟睿的面色也很沉重。
林君浩沉吟了一會兒,抬起頭,眼裡夾雜著一絲複雜,「有,但是風險很大。」
帝晟睿沒有絲毫的遲疑,立刻說道,「那還是由我來想辦法吧!」
他不願意他心愛的女人有一絲一毫的危險,所以他寧願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拯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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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琪站在窗前,任由徐徐涼風拂面。
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那種莫名的怒氣和咬牙切齒的恨意才會稍稍緩解,不是那麼折磨她自己的心智。
她也不知道那種怨憤究竟由何而來,但是她又控制不了她自己!
一股清淺的氣息驀然竄入她的鼻息,她黛眉一緊,好不容易偃旗息鼓的怒火又再度燃起!
有力的一拳向身後揮去,卻只接觸到冰涼的空氣。
她冷冷的抬眸,一個露著香滑美背的身影已然躺在了她的床上。
「給我按摩。」依舊是過去那種不溫不涼的口氣。
帝晟睿親啟薄唇,希望依靠與過去相同的事喚醒她的記憶。
但她卻始終沉沉的站在那,用忿然的目光瞪著他,不為所動。
帝晟睿抿著唇,站起,以凌厲的氣勢向她逼近。
「你知道嗎?我很生氣,我甚至比你更憤怒!」帝晟睿的聲音帶著涼澀的味道,就像是清新的海風。
但是他的話語卻是很尖銳的,至少在林思琪聽來。
她絕美的臉上帶著疏離和敵意,「你氣什麼?」
帝晟睿微闔雙眸,再度抬起,裡面波光瀲灩,「因為你可以輕易的說恨我……」
林思琪覺得自己的心弦被輕輕的撥動了一下,內心似乎有某一方柔軟塌陷了下去。
那種感覺很微妙,她說不清,道不明,可是卻讓她有些許的痛苦。
此刻她就像是處在一個泥沼之中,越是掙扎,越是深陷。
趁著她晃神,帝晟睿將她的雙手囚於頭頂之上,身體與她散發著無聲誘/惑的軀體貼近,盡情的廝磨。
「你幹什麼?」林思琪眼裡的憤怒愈發濃厚,他的突然湊近,只讓她覺得反感,覺得噁心!
帝晟睿璀然一笑,倏然俯低身子,溫熱的唇貼上了她冰涼的唇瓣。
他想念他所熟悉的味道……
林思琪一怔,軀體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湧動著,但她的動作和聲音卻充滿了抗拒!
「你放開我!快放開!」
手被他牢牢的困在頭頂上,限制了她所有的自由,她只能任他予取予求,無法反抗。
他的舌尖輕輕的滑過她的上顎,引來她本能的顫慄。
「唔唔……」反抗都變成了細細的嗚咽。
看著她漸漸迷濛了雙眸,似乎被他挑/逗成功,帝晟睿滿意的笑笑。
或許,只有這種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才能喚醒她內心深處的情愫!
然而……
突然,帝晟睿吃痛了一下,不由得鬆開手。
嘴裡充滿著濃郁的血腥味,他摸了摸嘴角,一絲鮮紅赫然浮現在手上。
「你咬我?」他吃驚的看著她。
「沒錯!你再這麼輕薄我,我就要殺了你!」
林思琪面容冷峻,狠狠的擦著自己的嘴,那麼重的力道,都已經將皮擦破,滲出血漬。
她一再的告誡自己,只是被一隻隻懂得發洩獸/欲的野獸吻了,內心那燥熱的悸動才稍稍平息一點。
「你快走,我不想看到你!」林思琪吼道。
看著這個男人,恨意就會不斷的滋生,讓她的心口好難受,就像處在冰火兩重天裡一樣煎熬。
帝晟睿也敏銳察覺出她的身體不適,這就是林君浩說的殘酷的疾病嗎?
「好,我走,我現在就走。」
看著門被闔上,林思琪身體裡的那股躁動是平靜下來了,可是一種失落感驟然而生,讓她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樣。
她環看著四周,明明是她所熟悉的地方,但是衍生出的卻是讓她討厭的感覺。
她不想待在這兒,這兒的空氣很沉悶,很令她窒息。
正這麼想著,她就順勢走到陽台那,一個靈活的翻身,直接順著管道下到了一樓。
漆黑的夜猶如一張巨大的網,林思琪跌跌撞撞的走著,眼裡儘是盲從。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去哪……
就在內心無助的時候,一張優雅的面龐突然劃過她的腦海……
聽到有人敲門,歐逸辰打開門,一抹驚喜閃過他的眼。
門外的林思琪就像個等著人收養的小貓,滿臉無辜的看著他,輕聲說道,「今晚,你能收留我嗎?」
「當……當然可以……」歐逸辰覺得自己還從沒這麼失態過,就連說話都可以變得結巴起來。
歐逸辰不是和帝晟睿他們一起搭專機回來,所以在見不到林思琪的時候,他一直都很擔心她的情況,但是卻又沒辦法去面對她。
琪琪的這個病,這對她自己是種折磨,對他又何嘗不是折磨呢?
明明看著她對他笑靨如花,但內心卻清楚的知道一切只是反效果,她對他越好證明她越恨他!
「先去洗個熱水澡吧。」歐逸辰牽著她的手往浴室走去,體貼的替她放好水,剛準備離開,手卻被一隻柔軟的小手扯住。
「你幫我洗……」林思琪仰頭,面色有一絲羞赧撒嬌道。
不自覺的,她就是可以跟歐逸辰親暱,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