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琪望著他悠然一笑,氣定神閒,拍拍韓諾的肩,「韓警司,不是還有你嗎?我相信你!」
韓諾頓時愣住。
他不相信她,他認為她為了帝晟睿銷毀證據,甚至不惜毀了自己,可是她卻選擇相信他,義無反顧的把自己的命運交託到他手上。
這就像一個巨大的鐘,在狠狠敲擊著他的心。
韓諾望著她,內疚的點點頭。
就在那冰冷的手銬要將林思琪的手腕扣住時,一個清冷不失魄力的聲音響起,「等一等……」
眾人回頭,只看到一個風華絕代的男人斜倚在門邊。
他笑得有絲漫不經心,笑得有絲慵懶,但那雙琥珀色的眸裡似盛滿無限風華,讓人移不開視線。
「帝晟睿?」林思琪愣住。
帝晟睿大步走過來,拍拍林思琪的頭,語氣親暱,「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
什麼好久,昨晚他們就見過面,再說現在是什麼時候,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你來這幹什麼?」林思琪皺眉,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來這……」帝晟睿的眼珠子轉了轉,清冷的目光逐漸變得妖嬈魅惑,「我來這承認錯誤。」
他對上那些黑衣制服,目光如炬,高大的身軀形成了一道強大的不可忽視的氣場,「就算沒有證據,我也承認我所犯下的一切罪。」
幾個黑衣制服生生頓住,沒有想到還有人趕著來認罪的!
林思琪呆呆的看著他,他卻只是回過頭,衝著她笑,笑得那麼雲淡風輕。
當冰涼的手銬銬在他身上的時候,林思琪覺得好像有一股涼水把她從頭到腳淋得透徹……
她愣愣的看著他,看著他為了她扛上這一切,但她張著嘴,卻一個「謝」字也說不出。
「別擔心,我馬上會回來的……」他的話語還猶在她耳邊迴盪,但他的身影已然不見。
「琪琪,我承認我輸了!」韓諾黯然的說道。
他萬萬沒想到帝晟睿能做到這種地步,這一次,他確實是輸的徹底。
韓諾說的話,林思琪是一句也聽不見了。
腦海裡只殘留著他方才離開時的臉,那麼淡定,那麼從容,彷彿是在刻意撫慰她那顆過於自責的心。
一股強大的酸澀突然湧了上來。
她突然發現,漸漸的,他成了無法忽視的存在,成了心裡無法拔除的人。
不,她要救他!她才不要欠他還不了的人情!!
一直以來都是他欺負她的,現在她怎麼能任他被別人栽贓陷害!
等她清醒過來,飛快的追出去時,身後只響起韓諾的聲音,「琪琪,琪琪……」
走出警局,帝晟睿還有那一幫人已經不見了。
林思琪扶著膝蓋,激烈的喘著氣。
跑得太猛,她覺得自己的那顆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終於沉不住氣了?」耳畔響起熟悉的聲音。
林思琪不禁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優雅英俊的面龐。
他斜斜的依靠在那輛銀色耀目的瑪莎拉蒂上,往日那溫柔的眉眼此刻卻泛著生冷和尖銳。
歐逸辰那雙湛藍色的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就像是冰冷的寶石,空有光澤卻沒有溫度,「看著他走,心疼了?」
他的嘴邊懸著抹嘲弄和諷刺。
看到帝晟睿帶著手銬,狼狽的離開,他的心裡真是說不出的快慰!
任何惹到他頭上的人,最後的下場都只有一個,那就是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你怎麼會在這?」林思琪愣愣的看著歐逸辰,心還是會痛。
他所做的一切深刻的告訴了她一個道理,原來真心離傷心最近。
「我怎麼不能來這?這些年你所做的一切都讓我以為你喜歡的人是我,可是你居然和別人早已生了兩個孩子,你把我當什麼?當個笑話?」歐逸辰眉宇間盈滿怒氣。
這個遊戲,他不說停,誰都不可以停!
並且由他開始,就必須由他結束,她怎麼可以自作主張,中途退出!
「將心比心,既然你愛的人不是我,又何必要求我愛你?」她懶得解釋,順水推舟。
她囂張,她跋扈,但都只是她柔軟內心的堅硬外殼。
往事歷歷在目,鮮血還沒有乾涸,他居然還能來找她興師問罪,他憑什麼?
歐逸辰勾著唇冷笑,將手插ru發中,「既然這樣,你也沒資格怪我無情了,看著你孩子的爹地進監獄,你應該很難受吧?」
「都是你做的?」林思琪瞠目結舌的仰視著面前的男人,只覺得心寒,只覺得陌生。
「沒錯,找人示威,買通記者,製造虛假數據都是我做的。他的那些罪行如果判下來應該不輕吧,並且關多少年,是我說了算!」歐逸辰滿臉高傲。
德國貴族後裔,這點權利不是沒有的。
「你……」林思琪指著他,心都涼透了,「你真是卑鄙無恥,你真恨我恨到這種地步嗎?居然不惜偷走罪證,把我也捲進去!」
歐逸辰愣了愣,笑容不再,面容冷酷,「沒錯,我就是要讓你明白,除了我,誰都不可以擁有你!」
林思琪的心是徹底死了,當初她愛他的優雅純淨,愛他的溫柔善良,可是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是那個她深愛的歐逸辰嗎?
除了冷酷,殘忍,卑鄙,無恥,他還剩下什麼!
「說吧,你的條件……」林思琪閉了閉眼,不再做任何掙扎,也不再抱任何希冀。
對於一個恨她入骨的人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歐逸辰目光渺遠,望著她輕聲道,「陪我一2ye,一2ye之後這一切就一筆勾銷!」
林思琪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歐逸辰。
他的表情很認真,可是他的話卻很傷人。
他的這句話徹底的斬斷了他們的退路,也斬斷了他們僅存的一點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