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落桐閣的時候,君墨臨和霓裳正對著緊閉的房門面面相覷。
「怎麼?小兩口吵架?」霓裳揚了揚下巴問。
廢話,這不明擺著的麼!
「怎麼好好的吵起來了?」學學你家臨兒問點子上!
提起這個我就不待見江陵起來,我家左左和人柳畫師一起那是工作需要學術探討,不就幾天沒顧得上你麼,你丫值得巴巴地跑上去鬧麼,一男的怎麼就心胸那麼狹小呢?你的氣量在何方?!
「還不都怪江陵那個愣頭青麼……」
話說肖左左那天興高采烈地就奔柳畫師那去了,別說那柳畫師長得一東北大漢樣,畫工可是一點也不馬虎,肖左左這麼多年作為一個有天賦的藝術生那也不是蓋的,肖左左向柳畫師討教傳統水墨的畫法,柳畫師對肖左左的速寫和色彩極感興趣,兩人一拍既合,一有時間就湊到一起琢磨。
這不今天肖左左就帶著人寫生去了,正巧正犯著嘀咕的江陵就看著兩個有說有笑的往人煙稀少的地兒去了,直接就衝上去拉著肖左左就要走,結果一拉一扯的都急了,江陵先來了一句肖左左你什麼意思,肖左左喊得更大聲,江陵你丫是什麼意思!然後……大家都懂的……
我說江陵你丫也太看不起我家左左了,她要爬牆能找個那樣的就爬麼(柳大畫師我錯了我真不是他們想的那個意思啊像你這樣有才華又有安全感的人不多見了真的啊),你們整天如膠似漆的也這麼幾十天了你怎麼還不瞭解她呢,她要的是肌肉不是敦厚啊!!
聽完我的敘述霓裳笑了,很嫵媚很妖嬈。
「這種純粹增加情趣的小打小鬧就隨它去吧。」?你以為如果我不是這麼想的我還會站在這裡為你們友情提供免費內幕麼??
不過,「這種傷心地時刻還是需要她的萬年死黨我通宵陪伴的,晚飯就送進房裡來吧,皇上,今晚就委屈您在客房裡休息了,夏香!準備那個最大的客房!一定要好好佈置!」
隨手關門。
肖左左,我對你不容他人拒絕直撲最柔軟的大床的這一點非常欣賞,我親愛的床啊,好久不見,姐姐想死你了~~~
「噢——」一隻手被向後拉住,以向下覆面而去的姿勢與床面僅隔咫尺之遙。
「肖左左……我的腿已經在床上了,我的臉也急切地想要和我親愛的被子親密接觸,你就成全了我唄。」
一陣大力把我整個人翻了過來。啊……後腦勺能著陸也挺好的。
「……」
「他這麼在前輩面前逼問我,我多沒面子呀!」
「……」
「難道我是那麼隨便的女人麼?」
「……不……是……吧……不是!絕對不能是!」
「還害我辛苦調的顏料全撒了!!!」
「恩……不可饒恕……」怪不得一地的五顏六色,柳畫師蹲在地上勤勤懇懇收拾著的身影還清晰地印在腦海裡,苦了他了……
「哼!我不會原諒他的!」
「好!有骨氣!」
「除非他在所有人面前向我道歉!特別是柳前輩!」
「…………」
洗洗睡了吧!
「依依!不要睡!我要化悲憤為食慾!!你快去把晚飯端進來!!」
「……夏香會端進來的,我睡覺,你吃兩份,量足!肯定夠化解你的悲憤了…………」
…………
令我刮目相看的是到了三天後的元宵,肖左左還是繼續在屋子裡化悲憤為食慾,江陵還是沒有來找人。
「太過分了!」所以肖左左的悲憤一天比一天多,吃的也一天比一天多。
「他幹嘛去?」不遠處大殿裡燭火通明各種樂器人們大聲說笑互相祝福的聲音還不斷傳來,君墨臨卻獨自一人漸漸地隱入一片黑暗裡去,是不是有宮燈走過,又很快的消失不見了。
最奇怪的是,我旁邊這丫竟然沒跟上去??!!
「他去見朱顏。」
納尼?!!!
不!我驚訝的不是君墨臨回去見朱顏,而是這個人竟然能允許君墨臨一個人去見他老婆了!!!!!他竟然允許了朱妃的存在!!!
我當初擔驚受怕苦苦掙扎是為什麼?!
「他一輩子的時間都是我的,可是她卻只有一年的一面。」
霓裳轉過臉來,帶著一點殘忍的慈悲輕輕開口。
「那我又為什麼不讓他去呢?」
有什麼東西在心裡狠狠地紮了一下。
「那你為什麼要殺了我呢?」
「因為……我怕啊……」怕突然出現的意外,怕那些不曾掌控的未知,害怕在我看不見的什麼時候……他就離開了……
或許這就是所謂愛情的味道。
有人受傷了,有人犧牲著,有人會流淚,有人終其一生都在傷悲,所以在一起的兩個人啊,一定要好好地狠狠地,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