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煜兒這一次是不是燒傻了？」緣君望著何煜從痊癒起，每日清早便繞院子跑步的身影問小白。
「可憐的小煜兒，命運已經夠淒慘了，你沒必要再咒他變得更傻了吧？」小白心裡也是很疑惑的，嘴上卻不肯說。
「駱先生也沒說過煜兒什麼嗎？」緣君想要找個人證實自己的憂慮。
「嗯…說是好像比以前聰明些了。不至於講得那些個什麼什麼兮啊矣啊的都聽不懂。」小白撓著頭，理不清駱先生說的那些個話是怎麼說的了，不過大概就是這意思。
「難不成是聽不懂也不曉得問了？」想到何煜近來話少得可憐，緣君越發擔心。
「……」說不過你，保持沉默。「哎喲，你怎麼又敲我頭？」
「你是不是又帶煜兒去妓院了？」緣君抬手欲要敲第二下。
「真冤枉啊，難道我就那麼樂意討你打不成？」小白趕緊閃到一邊，逃離緣君的魔爪。
「那他哪裡學來的那種下作動作？」緣君指著遠處雙手撐地，並著腳，身體上下起伏的何煜，怎麼看怎麼像男女共度春宵時的動作。
「我怎麼知道？反正我沒有！」小白欲哭無淚，轉而朝何煜道：「小煜兒，時辰不早了，該去書院了。你不是又想跑著去吧？」
「嗯。」何少炎站起身，解開用布條紮緊的袖口，擦了擦汗，應了一聲。
一路又是無話。小白心裡有些鬱悶，這些天，這一大一小不知道中什麼邪了，一個整日憂心忡忡，一個老是默不作聲，感情也不似以前那般親密。鬧得自己是兩頭兒都不討喜，不是遭白眼就是被敲頭。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誒，今日賣桂花糖的居然出攤這般早！」小白眼睛一亮，指著遠處剛剛架起來的攤子道：「小煜兒，我帶你去吃，可好？」
「嗯？唔，好。」何少炎是不喜歡吃甜食的，不過盡量裝得像一些比較好，這幾天的反常似乎已經被懷疑了。
見何煜終於有點兒反應了，小白倒是比他更開心，遠遠地就朝那廂喊：「誒，給我包兩塊桂花糖！」
何少炎覺得自己才更像是哄孩子的那個，搖了搖頭，跟著走了過去。
小白的那一聲高呼，引來不少人側目。其中有一個，雖只是略回了一下頭，但是僅僅那麼片刻工夫，也足夠讓何少炎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即使化成了灰他也能認出的臉。他瞇著眼，死死盯著那個人的身影，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恨意和憤怒像火焰般一竄一竄地上升。什麼是故事裡常說到的冤家路窄，今日他是切身體會了。也顧不得知會小白一聲，就匆匆朝那個人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