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煜兒牙痛痛。」 聲音軟軟的,好像是個孩子。
「那煜兒以後少吃些甜食吧,還有桂花糕也不要再多吃了。」一個溫柔的女聲。
「唔,那煜兒牙不痛了。」又是那個孩子的聲音。
「唉,你這傻孩子。」溫柔的女聲歎道。
聲音忽遠忽近。
「阿娘,你是不是把桂花糕藏在這裡不給煜兒吃?」這次不僅是聲音,還能夠看到影像。只見一個小娃娃正一臉饞貓相地盯著婦人隆起的腹部問。
「阿娘是藏了個小寶寶在這裡,等到來年就變出來給你看,可好?」一個端莊的貌美婦人朝著小娃娃做了個鬼臉,逗得小娃娃咯咯咯笑個不停。
「你啊,都是快當娘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快去看看他們收拾得怎麼樣了。」一個男人從後面攬住婦人的肩膀。
「誰像你,總是有操不完的心。小心過兩年頭髮白了,出去再讓人誤以為你是我爹!」婦人嗔怪道。
男人也不理她,只是轉頭對著一旁的小丫頭道:「紅袖,你在這陪著煜少爺玩。」說完,神色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小娃娃,便攙扶著婦人離開了。
畫面一轉,看到了一片廢墟。一個白衣少年對著之前的那個小娃娃道:「你乖乖聽話,阿娘他們很快就會回來了。」
忽而,又轉到了馬車裡。
「阿緣,你看,魚,魚,魚!!!」還是那個小娃娃的聲音,這次卻像是自己的身體。
「呵呵,煜兒,你小聲點兒,莫把馬兒喊停了。」循聲望去,說話的人側面看上去很清秀,卻又有些雌雄莫辯,約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
「阿緣,煜兒把衣服摔破了。」低著頭,胖胖的小手扯著衣襟。
「摔疼了嗎?來,我看看,嘖嘖,手好髒,快去洗洗。」又是那個大一點的孩子,看衣著應該是個男孩。
「嗯,有一點點疼。就這麼點兒。」小手比劃著,然後又縮小點,道:「是這麼點兒。」
「好啦,以後玩的時候仔細些。看我給你買什麼了。」說著,拿出一個油紙包。
「桂花糕!」湊上去嗅了嗅,淡淡的桂花香。
「呃,是這清淮比較出名的桂花糖,也許沒有你阿娘做的桂花糕好吃。」那大孩子的聲音略帶了些傷感。
「唔,那煜兒也要吃。」伸手扯開油紙,取了一塊放到嘴裡:「好甜,阿緣也吃。」說著將咬了一口的糖送到那大孩子的嘴邊。
「煜兒!」臉色一沉。
「嗯?」被唬得一愣。
「你洗手了嗎?」皺著眉道。
「哦哦,這就去。」快跑。
「阿緣,你看煜兒找到了奇怪的傘。」手裡舉著一張大荷葉蓋過頭頂。
「阿緣,煜兒會寫名字了。」紙上的字歪歪扭扭。
「阿緣,小白今天塗黑了別人家一條狗。」悄悄耳語。
「阿緣,今日先生教的詩,煜兒記住了,先生給了煜兒一塊桂花糖。」滿心歡喜。
「阿緣………………」
「阿緣…………」
「阿緣……」
像是被夢魘住了一般,耳邊不斷迴響著的就這麼一個童音,在喊著「阿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