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七從打開的門縫伸出腦袋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然後關上門，轉過身攥緊拳頭，一揮胳膊說：「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他笑著跑進了惠娘的屋子。他對她們說：「那瘋子走啦！」
惠娘雖然也覺得天狼是瘋子了，但他為什麼非要殺玉兒而不是飄雪呢？所以她問秦十七：「他說沒說他為什麼要殺玉兒。」
秦十七一聽立即就沒了笑聲，但嘴還張著，他說：「誒——，……」
惠娘追問：「說沒說？」
秦十七合上嘴，然後說：「說了。」
惠娘瞪大眼睛問：「為什麼？」
秦十七說：「他說玉兒是妖精。」
秦十七說完彎著腰大笑起來，還抹著笑出來的眼淚。寒風和飄雪先愣了一下，然後先嘿嘿笑了兩聲，後來看秦十七笑的那麼投入，她倆也就跟著投入起來。
惠娘一聽笑著說：「這傢伙真是個瘋子！」
此時，喬小丫依舊懶洋洋地靠在一邊。她不是願意這樣，而是身體越來越不行了，要不是有天魂隨身為她調理，估計早就不行了。她渾身毫無力氣，話都懶得說一句。又不願意讓秦十七擔心，所以裝得和個懶老婆的樣子，每天除了吃瓜子就是照鏡子。
經過修養，玉兒在第三天便能下床走動了。秦十七笑嘻嘻地站在院子裡，看著她們洗衣服，擰衣服，掛衣服……
似乎是快樂的日子飛快地過著，轉眼天空落下了小雪。寒風漸漸滿足並迷戀上在這裡的生活來。隨著對秦十七感情的加深，她的心越來越慌亂起來，她怕失去這平靜而美好的生活，她還知道，這天不遠了。
秦十七走進飄雪的房間坐床上剛要脫鞋，飄雪就拽著他的胳膊讓他起來，對他說：「秦十七，你總在我屋子睡幹什麼？我那兩個妹妹又不是擺設，今晚我不要你了，你去找玉兒或風兒吧。」
秦十七為難地說：「我，我還是在這吧。」
飄雪臉一板住說：「不行，要不姐妹會說你偏心，說我霸佔你的。」
「這……」
飄雪拽起了他，一直把他搡到了玉兒的門前。飄雪示意他喊門，秦十七看著飄雪露出為難的表情，飄雪的嘴立即就撅了起來。秦十七敲了兩下門，裡邊傳出玉兒的聲音，她喊：「誰呀？我都躺下了。」
秦十七一聽高興了，他喊：「那我就不打擾了。」
玉兒一聽是秦十七，立即邊喊邊起來穿上了內衣，「秦十七，我給你開門。」
秦十七剛剛高興起來的樣子一下保持住了，只不過嘴咧得很大。飄雪對他說：「秦十七，我回去了。」
秦十七倒不是覺得妖精有什麼不好，只是受不了那條尾巴。這他媽的太刺激了。還有就是，他真的有些膩歪了女人。看見飄雪回了屋子，伸出手想叫住她，但還是沒叫出聲音。兩扇門分向兩邊，玉兒便笑著閃現在秦十七面前。她說：「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來了？」
「我……」
沒等他再說下去，玉兒就攬了他的胳膊說：「還不進來，外邊這麼冷。」
秦十七進了屋子打量起房間來，他不知道在對誰說：「這屋子好，這門也好，這窗戶好，這桌子好，這床也好……」
「床好還不上來？」玉兒已經躺在了床上蓋好了被子在看著滿地轉悠的他。
他嘿嘿地假笑著，用手指點著玉兒，就是沒往床的方向移動腳步。
「難道我不好？」玉兒問。
「不是。」秦十七肯定的回答。
「我知道我沒飄雪姐好，我是妖精。但我也會給你生孩子的，我也會洗衣服，我什麼都會。……」
秦十七大步走到她的床前，很麻利地拽下了自己的衣服，呼地掀開了被子鑽了進去。玉兒摸著他的胸脯趴在了他的懷裡，她的手從被裡伸出來，手指一彈，油燈便噗地一聲滅了。
秦十七的舌頭從她的嘴裡滑向耳垂，再滑到脖頸，他的手一直在她胸脯上遊走著，就是不敢摸向她的下體，他怕摸到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玉兒不知道他能看見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有條尾巴，激動的尾巴一直在屁股上晃動著。她的呼吸漸漸沉重，下體已經氾濫，秦十七還沒有進她身體的意思。玉兒漸漸覺得他的撫摸不在是享受，變成了一種折磨，她不能再忍受了，騎在了他的身上，把秦十七的那東西吸入了自己的身體並不停扭動著，秦十七在進入的那一刻也忘記了那條尾巴的事情，他雙手攬住玉兒的腰坐了起來，……
二人一次又一次享受著人生的終極歡愉，一次次掉入滿是蜂蜜的灘底，又一次次飛上燦爛的雲霄，激情一直持續到天色微明秦十七才趴在了玉兒的奶子之間睡下。女人似乎天生就不怕男人壓著自己，任你再重，她也不會覺得喘不上氣的。玉兒也在他的身下睡的很香。
正午的陽光穿過窗子，秦十七睜開眼覺得很刺眼就又合上了，他翻下在玉兒上的身體滾落一旁，玉兒反倒因為身上沒了壓力而醒了。她睜開眼就啊呀叫了起來：
「我得起床了，真丟人，是要被她們笑話的。」
秦十七看著她笑起來。玉兒擰了他胳膊一把，對他說：「你轉過身，不許偷看。」
秦十七剛剛嘿嘿笑著轉過去，就又聽見玉兒啊呀叫了起來，她說：「我尾巴沒了，秦十七，我尾巴沒了。」
秦十七一聽也撲稜坐了起來，正看見玉兒撅著屁股讓他看呢。他看見白嫩渾圓的屁股上確實沒了那條討厭的尾巴，他摸著那美麗的屁股說：「真好看。」
玉兒因為興奮才做出了撅著屁股的舉動，她一聽到摸著她屁股的秦十七的話，臉頓時紅了，又鑽到了被窩裡蒙上了腦袋。
秦十七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尾巴就沒了，他在心裡對自己說：早知道你和我一睡覺就沒了尾巴，我早就把你給X了。
……
飄雪對秦十七說：「你都在玉兒妹妹那裡十天了，你也該去風兒妹妹那裡了。」
於是在這天，秦十七敲開了寒風的門。寒風的心早已經給了他，他對寒風一直有一種畏懼，進了門顯得異常拘謹。寒風看出了他的不自然，對他說：「我既然是你的女人了我就會對你好的。」
她拉過秦十七的手，讓他坐在了鏡子前，把他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胸上，拿起梳子一遍遍給他梳著頭髮，秦十七一直在鏡子裡看著她。
他抓住她拿梳子的手，然後站了起來看著她的臉。她手裡的梳子滑落在地上扎進了他的懷裡。他撫摸著她的頭髮，然後抱住了她的腰，越抱越緊。突然，他放開緊抱的她，雙手捧著她的臉，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把嘴慢慢追向那兩片紅唇。寒雪先是往後微微閃了一下，但秦十七還是追到了，用舌頭撬開那潔白的牙關探了進去，兩條綿軟的紅舌就這樣纏繞在了一起。兩個人漸漸不滿足於這初步接觸了，慢慢地挪到了床邊，他把她壓在身下裹進了懷裡，她緊緊的捆著他直到最後聽到他那沉重的吼叫。
寒風早早的醒了，她沒有叫醒在她身體上的秦十七，而是一個人流起了眼淚。她知道，離開他的日子不遠了。
北風嗚嗚嗷嗷吼了一天，本來明淨的天空被攪得陰霾昏暗，傍黑的時候，空氣好像是突然地就靜止了下來，天上飄下的片片雪花猶如被大地吸引著一般，垂直著釘下來。
一夜的空，地上的雪捂上了足足一尺厚。秦十七笑呵呵在院子裡鏟出了很多條互相連通的小路，彎彎扭扭地通向柴垛、茅房、各屋子……，最後，他順梯子爬上牆頭，喜洋洋地看向遠方。世界在他眼裡看起來是如此潔淨，白茫茫的大地上偶爾有幾棵鑽天的大楊樹的灰樹幹從他眼前閃過，他對著白色的大地，對著樹，對著高山嘿嘿地笑了起來。……
他不知道，在這冰天雪地裡還有很多笑聲，比如農民的笑聲，他們知道有了這場大雪，明年的小麥有了豐收的保證；還比如堆雪人打雪仗的孩子們，他們欣賞著自己的作品、追逐著自己的夥伴享受著這天然的玩具；再還比如，有一條千年的惡龍在對著天狼肆無忌憚的笑，天狼指著地上的一堆人骨頭說：「你吃了人。」
天狼看見那人形的惡龍哈哈大笑起來，渾身的鱗片在雪後的陽光裡閃著刺眼的光芒。他指著地上紅白相間鮮血淋漓的骨頭，對天狼說：「我吃了，這是我吐的骨頭。」
天狼還是那一身灰衣，還是抱著劍，他低著頭，頭髮垂下蓋著他的眼睛和臉，他對那惡龍淡淡地說：「我大哥教給我一個道理，妖精是分好壞的。我殺了你之後就要去給我大哥拜年了，我會用你的筋和肉給我大哥大嫂拜年，給他們滋補身體。」
惡龍哈哈大笑起來，他說：「來吧，殺我吧。」
天狼說：「好吧。」
他一步步走向惡龍，惡龍迷惑地看著他一動不動。心裡對自己說：這人八成是個瘋子。
天狼踏得積雪吱吱叫著，他走到那惡龍不遠處停下。他看見那惡龍不動也覺得迷惑，他抬頭說：「你為什麼不動？這樣我不習慣的。」
惡龍也看著他說：「我也不習慣有人朝我走。」
天狼說：「那我可要殺你了。」
他想用劍，但總覺得彆扭，所以他先踢出一腳，一股勁風直接撞在惡龍肚子上。天狼看見惡龍飛出很遠越來越小，然後聽見噗地一聲，地上的積雪就像孔雀開屏一樣散放在空中。
天狼伸著脖子遠遠地看著，那邊很安靜。過了好一會，只見那惡龍變換了身體騰在空中，渾身黑亮，三尺長的勾爪揮舞著。他長嘯一聲劃破長空，隨後如箭一樣飛馳而來，撲向天狼。天狼緩緩拔出劍，把劍尖先是指向身後，然後舉過頭頂，雙手握住，大喊：
「斬妖。」
隨著那過頭頂的鐵劍揮下，一道黑色的劍影電射而出，一群狼的虛影在這劍氣中奔跑著，咆哮著。地上的積雪被餘威衝向兩邊，露出了三尺寬堅硬的土地。
再看那惡龍前進的身體被這劍影穿過後落到了地面，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肚子又抬頭看著天狼。他的身體突然從中間開了一條縫，鮮血就像瀑布一樣噴了出來，巨大的龍身倒向兩邊，沒有了一絲氣息。
天狼走過去，拽了段龍筋，割下了一塊冒著熱氣的龍肉揣在懷裡，他對自己說：「這樣我就習慣了。我用你去做陽春麵。」
這天，玉兒剛剛邁出麵館的門檻走到大街上，就看見天狼抱著劍走了過來。她伸著胳膊一步步往後退著，可算摸到門框了，她轉身跑進了院子。她告訴正在劈柴的秦十七說：「壞了壞了，那瘋子又來了。」
秦十七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後斧子一扔就跑了出去。他正趕上天狼走到門口。
天狼看見秦十七用手拽著兩扇門在看著他，於是抬起頭說：「大哥。」
「二弟」秦十七說，「你幹什麼來了，二弟？」
天狼說：「我來看你了，大哥。」
秦十七說：「我很好，二弟。」
天狼說：「我來看我大嫂們，大哥。」
秦十七說：「他們也很好，二弟。」
天狼說：「我來給你們拜年了，大哥。」
秦十七說：「還沒過年呢，二弟。」
天狼說：「過小年了，大哥。」
天狼說著走上前去把秦十七抱在了懷裡，他說：「我好想念你，大哥。」
秦十七呆呆地說：「我也想念你，二弟。」
天狼說：「我有禮物給我大嫂，大哥。」
秦十七說：「你交給我，我交給她們，二弟。」
天狼放開抱著他的胳膊，用手抓住他的肩頭晃著說：「我要親手交給我大嫂，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