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又黑了,黑了又亮了。一片密林到了盡頭的時候是一片草地。在草地周圍佈滿了一個個用石頭堆砌的墳墓。每一座墳墓都有一棟房子那麼大。秦十七嗖地一下從密林中竄了出來,被這密密麻麻的墓碑驚呆了。他一塊塊石碑看過去,卻沒發現一個字。
他突然把注意力放在了一座不起眼的小墳墓上,這座小墳墓倒不是與眾不同,而是從這墳墓響著墳墓那邊延伸出了一條逶迤的小路,雖然不起眼,但是從遠處還是看得出痕跡的。他到了墓碑前,眼睛頓時瞪大了,這上面有字。就見上面寫著四個大字:十七之墓。
搞什麼鬼啊這是!秦十七愣住了,難道這是巧合嗎?這是什麼情況啊!
他沿著小路一直走了下去,墳墓到了盡頭後是一個小屋,屋子前拴著一條狗。狗的旁邊是一頭大奶牛在吃著草。狗就那樣蹲著看著。然後把頭轉過來朝著秦十七叫了幾聲。
接著,那小屋子的門開了,出來一個老頭。老頭彎著腰,手裡拎著一把鐵掀。看到秦十七的時候楞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多少年沒見過人了。你是誰?怎麼就到了這裡?你是怎麼進來的?」
秦十七說:「我在找人,老丈見過有人來過這裡嗎?是個貌美的女子。」
「我都說過了,我不知道多少年沒見過人了。你是怎麼進來的你還沒回答我呢。」
「進來?」秦十七一愣,朝著四周看了出去,卻發現這四周的密林不見了,完全都是那無邊無際的墳墓。他說:「這是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啊!對了,現在是哪年了?」
秦十七答道:「按照創世之地的紀年,應該是9783217347年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秦十七發現老漢無比的激動,手裡的鐵掀都落在了地上。他就重複了一遍。
老漢突然大聲哭了起來,接著又笑了。說道:「七三四七,前邊我記不住了,但是後邊的我還是記得的。沒想到這麼多年就這樣過去了。」
他朝著秦十七招招手說:「來,我給你一樣東西。是一個女人讓我給你的。」
「女人?」秦十七問了句。
但是老漢沒有回答,轉過身朝著屋子裡走了進去。秦十七跟了進去後,就見老漢正把頭鑽進了一個箱子裡。接著,一件件衣服被扔了出來。老漢把頭拔出來的時候,頭髮散亂,他用手一撥頭髮說道:「沒想到老朽我終於等到你了。接著!」
他隨手把一個香囊拋了過來,然後說道:「這就是那個該死的女人給你的,就是這個該死的女人把我關在了這裡你說了紀年那麼多年了。那時候是紀元零年。」
「什麼?」秦十七一愣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墳場!這裡邊埋著無數的死人,我在這裡守著這群死人無數年了。你知道我這些年為什麼還能有耐心活著嗎?」他哈哈一笑道:「因為那個女人說過,只要等到今年你進來了,我就能出去了。還有一件事特有意思,就是我很想知道這裡邊埋著的到底都是誰,於是我這麼多年都在挖墳,你要知道,挖墳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啊!只可惜,我至今都沒辦法挖開任何一座墳墓。這些墳墓似乎都是活的,只要我挖開了一半,它們就會集體攻擊我,然後我就會疲憊不堪。當我恢復了的時候,這座墳又恢復了。一直到最近,我總算是能挖到棺材才會疲憊了,估計用不了幾百萬年,我就能挖開一座墳了。」
秦十七點點頭說:「確實很有趣,要是我,就算這時候放我出去,我也不會出去了,必須等挖開後看看到底有什麼。就算什麼都沒有,我也要知道裡邊什麼都沒有才安心。」
「對啊,我就是這麼想的啊!有你幫我,我們挖開的日子,指日可待啊!」他的目光落在了秦十七手裡的香囊上,說道:「這個也很有意思,我用了很多年的時間試圖打開它,卻一直沒能打開,似乎這裡邊有著某種的禁止。」
秦十七拿在手裡,然後慢慢打開,絲毫都沒費力。老漢這時候眼睛都亮了,湊過來說道:「是什麼?給我看看行嗎?」
秦十七從裡邊拽出了一塊手帕,上面有字。他還沒來得及看,老漢一把就搶了過去,哈哈笑著說:「小子,這是一封情信。
老漢讀道:「不寫情詞不寫詩,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接了顛倒看,橫也絲來豎也絲,這般心事有誰知?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雖然這詞說不上絕頂,但是其中滋味卻無比深刻,有一種樸實簡單之美,看來是一位得道高人所寫啊!」老漢呵呵一笑說道:「我看著手帕不是一副沒用過的手帕,而且是女子用的。我猜這手帕本是這女子送給那男子的定情物,之後這男子在上面提了詞又送還了這女子。可是,由於種種原因男子和女子沒到一起,於是只能兩地相思了。」
「老丈說的不錯,我也是這種感覺。但是她給我這個幹嘛呀?」秦十七說道。
「你覺得呢?肯定和你有關係啊!你難道不會大膽猜一下嗎?這男子會不會就是你呀?那女子又一次把手帕送恢給你,這證明她一直沒忘了你啊!」老漢笑了,「沒想到你一來就這麼有意思,我看你還是別走了,陪著老朽我挖墳吧!」
「老丈,你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是我呢?我可是自己都不知道啊!」他心裡可是滿肚子的疑問,這是搞什麼鬼啊?
老漢卻說:「我還有個猜測,你說這裡的一大片無字墓碑會不會都是當時那個男子的士兵,為了這個女子和情敵拚鬥而全軍覆沒了呢?」
「你想像力不是一般的豐富啊!老丈,小生佩服啊!」秦十七不屑地一拱手道。
「不管怎麼樣,你一時半會兒別想出去了。還是好好休息休息,陪老朽挖墳吧你!」他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看著秦十七說道:「對了,你以後稱呼我姜伯吧。你叫我姜伯可不冤啊!我可是這裡的第一個人。」
秦十七卻不屑地一笑道:「難道你比宇宙還牛嗎?」
「宇宙是我的父親,我是宇宙第一個孩子。」
秦十七卻說:「宇宙是我的兄弟,你該叫我什麼呀?」
「怎麼可能?難道你是宇宙之外來的能人嗎?屁啊你!我一根手指頭就捅死你了。」姜伯說道。
秦十七搖搖頭說:「愛信不信啊!」
「我憑什麼信?」姜伯哼了一聲。
秦十七一伸手拿出了冰魄,說道:「這個是宇宙送給我的,你覺得這宇宙中還有誰有本事造出此等絕品?」
姜伯一看,頓時後退了兩步。接著伸出二指按在了劍身之上,然後閉著眼感受著那種宇宙特有的主宰氣息。隨後,立即單腿跪地,一抱拳道:「姜河見過叔叔。」
秦十七一看這怎麼了得,趕忙扶起了老漢說道:「老丈,雖然我和宇宙主宰兄弟相稱,但是老丈此等大禮我還是受不起的啊!以後我還是叫你姜伯,你叫我十七好了。」
「十七?你叫十七?」姜伯呆住了,隨後拉著他快步朝著那座有字的墓碑奔去。
他指著那座墳說道:「這裡也有個十七,我經常來這裡,總覺得這座墳墓很不同,很不同。幾乎每個月它都會發出憤怒的吼叫,隨後周圍的墳墓都跟著吼叫起來,吵得我一晚上也別想睡。」
秦十七呼出一口氣說道:「我們就挖它!」
老漢點點頭說道:「不過你需要一把鐵掀,你的冰魄可挖不開。」
他帶著秦十七走進了小屋,之後去了後院。後院裡有一個鐵匠爐,老漢過去,一伸手就起了火,藍色的火苗發出的熱量灼得秦十七的臉發疼。
接著,老漢從一旁抱起一塊大石頭扔進了火爐裡,說道:「快來,拉風匣!」
秦十七過去,然後握住那個巨大的風箱把手拉了起來。呼呼地火苗聲音頓時響了。同時,溫度更高了,他的汗一下就濕透了衣服。再看那老漢,卻還是那般從容,伸著頭看著火爐裡的石塊一點點的融化。
秦十七脫了長袍,優美的肌肉線條就漏了出來。
二人一刻不停地熔煉著那塊石頭,一直過了七天後,老漢才用勺子舀出了融化後的液體,然後倒進了一個模子裡,再拿出來的時候,便是一個鐵掀的樣子了。接著,他一伸手,一把大鐵錘就飛了過來。他開始不停地鍛打了起來。打記下就去接著燒,燒完了接著鍛打。
秦十七就這樣不停地拉著風箱,一直到了四十九天後,老漢才把錘子一扔說道:「好了,這鐵掀不錯,和我那把有的一比。」
他把鐵掀交到了秦十七的手裡,秦十七頓時就覺得和這鐵掀有了感應。隨後用指甲劃破了手指,讓鮮血滴在了鐵掀上,這鐵掀頓時就嗡地一聲活了過來一般。接著,在秦十七的手裡,隨著秦十七的意念變換著任何的形狀。秦十七哈哈笑著說:「老丈好手藝,竟然恩那個打造出如此極品。」
姜河呼出一口氣說道:「我摸索這鍛打已經那麼多年了,每天都在琢磨怎麼打造出更加銳利的鐵掀。在這裡倒是自學成才,練就了一門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