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川島尤美約見了秦十七,笑著告訴他事情辦成了。秦十七可對成了的概念不怎麼清楚,呆呆地問:「成了?人呢?」
川島尤美用手指指自己的肚子說:「在這裡。我不知道這件事找誰去做。相信這是你的兒子吧,也只有父母捨得花這麼多錢讓自己的孩子重生了。這世界上只有這一種可能了。我不能隨便找個女人幫你孕育你的孩子,因為這很關鍵。我自己還算健康可靠,是最佳妊娠年齡。我可不想把事情搞砸了,只能自己幹這件事了。」
秦十七一聽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川島尤美說:「我的天,我沒想到克隆人還需要有母體。難道不是像大白菜那樣就能長出來的嗎?這麼一來,我豈不是給他找了個媽嗎?」
川島尤美一聲苦笑說:「這可是史上最好的工作了,我辛苦九個月就能賺到一億三千萬人民幣。」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我得回家了,耐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秦十七點點頭,妙月在一旁說:「你不能走,必須和我們住在一起。」
在一旁的鴻鈞說道:「說的沒錯,我們必須要確保你沒有危險才行。」
川島尤美卻說:「你們放心,我雖然沒有生育的經驗,但是我知道 怎麼做的。」
秦十七說道:「你不能走,孩子生下來你才能離開。」
「那樣我會很不高興,我需要自由。只有有了好的心情才能生出健康的寶寶。這個道理我不需要多做解釋吧?!」她看著秦十七說道。
秦十七看了看鴻鈞,鴻鈞微微點頭。秦十七說道:「那麼我必須時刻在你身旁,這個孩子對我太重要了。我不能讓你出現任何意外。」
川島尤美說:「這不行,我無法接受。」
秦十七道:「這是底線。我必須在你左右。」
川島尤美說:「那麼你就跟著吧。但是你不許限制我的自由。」
她說完挎著包就走了出去。高跟鞋在酒店走廊的地板上不停地響著。秦十七緊緊跟著說:「你能不能慢點走,流產了怎麼辦?」
川島尤美道:「剛剛著床,沒那麼脆弱的。你放心,這次失敗了我可以再做一次,直到你滿意為止。」
秦十七卻說:「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對了,你需要補充什麼營養嗎?」
川島尤美說道:「瞧把你緊張的。你放心,我既然接下了這個任務就有十足的把握。我無吸煙史,無酗酒史,無吸毒史,無不良嗜好。身體健康,五官端正,身材豐滿,還是柔道高手。沒事的時候除了練柔道,我還是瑜伽館的資深會員。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她拉開車門上了車,秦十七跟著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然後提醒她開慢點。川島尤美把車停下用力拍打方向盤說:「還沒超過六十,老娘不開了。你開!」
秦十七道:「我可開不成,中國和日本相反的規矩。我坐著車斗覺得彆扭。」
「那就給我閉嘴。」川島尤美把車開了出去。
汽車一直行駛到了郊區,沿著櫻花林一路上山,最後進了一個大院。櫻花爭艷,處處飄香。秦十七下了車後開始打量起來,然後說:「真美啊!」
川島尤美摔上車門便走進了屋子裡,秦十七跑過去給她開了門。一個中年婦女這時候正穿著和服坐在沙發裡和對面的三個人聊天。其中一男一女也都是中年人,還有一個年輕人是個小伙子。川島尤美一進門就向後轉想要走,卻聽那中年婦女說:「尤美,你小犬叔叔來了也不打招呼,太沒禮貌了吧!」
川島尤美一撇嘴努力擺出了一副笑臉,轉過身一鞠躬說:「小犬叔叔好。」
說完一翻白眼就登登登順著樓梯跑上了樓。秦十七追著他先是用漢語說讓她慢點兒,後來怕她聽不懂,就用日文提醒她。然後也追上了樓。倒是惹得這川島芳子的母親一陣愕然,對小犬一家說:「不好意思啊!太沒禮貌了。」
「沒關係的,我們就告辭了!」小犬站起來鞠躬,然後就走了。
這小犬的兒子抬頭看看樓上,眼睛裡滿是憤怒和不甘。是個人就看得出,追著川島芳子上去的男人和她的關係肯定不一般了。准情敵。
川島尤美進了自己的房間,把包一扔就把自己也一扔摔在了床上。秦十七過去說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瘋瘋癲癲的?」
川島尤美拍著床說:「我不要相親啊!」
秦十七順口說道:「你也二十八了吧,典型的剩女,你不相親的話就要嫁不出去了,女孩子過了三十就完了。」
川島尤美轉過身看著秦十七問道:「你調查我。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在侵犯我的隱私你知道嗎?」
秦十七隻是在很多年前暗殺川島正雄的時候調查過,此時順口就說了出來。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怎麼還記得這丫頭的年紀呢?他說:「侵犯就侵犯了,你可以告我侵權,我陪你錢就是了。」
「不活了,和你們有錢人打交道就是這麼無奈。」川島芳子說完,一翻白眼說:「又來了。」
此時,那穿著和服的婦女走了進來。秦十七還認識,正是那川島正雄的妻子。她對著秦十七微微一笑,然後禮貌地鞠躬,輕聲細語地問道:「您是尤美的朋友吧!」
秦十七也鞠躬說:「是的。」
「你們認識多久了?」
「有幾年了,我一直在中國,很少來日本。我是中國人。」
「中國是個不錯的地方。我為多年前的那場戰爭表示遺憾!」
秦十七這時候說:「戰爭只是優勝略太的自然現象,不必掛懷這件事。沒有戰爭就不會有進步的。」
川島夫人這時候微微點頭,笑著說:「您能這麼想我太高興了。希望您以後對尤美要好點兒,不要欺負她。」
秦十七說:「我會的,夫人放心。」
川島夫人看著秦十七滿意地點頭。
川島尤美這時候聽著這話頭不對,坐起來瞪大眼睛說:「媽,您胡說什麼?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只是我的一個客戶而已。」
「客戶,你都把客戶帶到家裡來了,你當我這麼多年是白活的嗎?是不是好藥留著你的客戶吃飯呀?」川島夫人說道。
秦十七順桿爬,說:「阿姨,我要在日本住上一大段時間,可能要打擾夫人幾個月了。您不麻煩吧。」
「沒問題的,家裡冷清,有個男人來了才好。」
川島尤美看著秦十七說:「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秦十七說:「你都懷了我的孩子,我不陪著你怎麼行?」
夫人一聽就呆住了,然後看著川島尤美說:「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不和我商量一下就要孩子呢?」
川島尤美氣壞了,不過琢磨了一下也是,這件事是瞞不住的,用不了幾個月肚子會越來越大的。她笑著說:「媽媽,想要就要了,我也不小了。」
夫人點點頭說:「怎麼也要先和我商量下的啊!」
「現在和您商量,您要是同意我就生,不同意就流產。」
夫人趕忙說:「只要你們相愛,我就同意生,你們要是還沒拿定主意,就流產吧。」
川島尤美看看秦十七說:「讓我愛這個混蛋,除非我死了。」
秦十七卻說:「不管你愛不愛我,你都必須活著,即便是死了我也要救活你。」
這可不是吹的,他的生命之力對於一個凡人來說,弄活她簡直是易如反掌。川島尤美哼了一聲。夫人只當是她在耍小孩子脾氣呢。然後問秦十七是做什麼工作的,秦十七說自己的軍人。後來還不放心地問他在中國有沒有家室。秦十七自然說沒有。於是夫人就退了出去,很禮貌地帶上了推拉門。出去後笑著跑進了一間屋子,裡面擺著川島正雄的靈位,開始報喜去了。
她的話字字句句都傳到了秦十七的耳朵裡。秦十七突然有了一種深深的負罪感。他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國家為什麼要自己殺死這個川島正雄。當他看到了獨孤正雄一張張照片和擺放的整整齊齊地兩排帝國勳章的時候似乎明白了。
川島正雄是一名軍人,而且是一名德高望重的教官。他培養出來的軍人都是軍隊中的精英。就是因為他太優秀了,所以成了刺殺的目標。這似乎是一種不可理喻的事實。
「這是我父親。」川島尤美走了過來,站在秦十七的旁邊。
秦十七點點頭,然後對著尤美房間的照片深深鞠了躬。內心的愧疚感令他難以呼吸,渾身就像虛脫了一樣的無力。他走到陽台上,趴在圍欄上看著遠處那如海一般的櫻花,內心此起披伏,難以平靜。
為保萬無一失,吃完飯後秦十七隨著川島尤美進了房間。他打算和她住在一個屋子裡。川島尤美自然不幹。秦十七卻說:「你放心,我不會碰你一下的。」
他掏出煙要點,川島尤美指著陽台說:「出去抽。」
他點點頭就出去了,抽完煙再進來的時候,卻發現在那大大的開放式的洗澡間裡響起了水聲。那磨砂玻璃內若隱若現的曲線讓秦十七腦袋裡一下就有了一副形象的美女洗浴圖。他笑笑,打開了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