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以120碼的車速飛馳在深夜的馬路上,一點都沒有減速的想法,他看著方卓然抱起韓可就離去了。
那丫頭受了傷,方卓然該是留下來照顧她吧?然後共處一室,會發生什麼吧?
腦中不受控制地想像兩個人擁吻的畫面,那些畫面竟讓唐宇的心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疼痛感。
在古堡裡,聽方卓然說「我爸爸同意我們交往」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感覺。
唐宇不願去想這是什麼,他不相信、也不認為韓可這樣的女孩能左右自己的情緒。
終於忍耐不住,他找到一個借口,打了電話過去。
明天不許遲到!想說的無非是這個。
但是聽到的,仍是已關機的提示音。
是啊,那兩個人——該是正在纏綿的吧?唐宇狠狠按了一下喇叭,平靜自己的心緒。
然後次日,幾乎一整晚沒有怎麼合眼的唐宇,昏昏沉沉地來到天成。
韓可一邊哼著歌,一邊拖著地,衣著已由昨夜從自己家帶去的衣服,換成了先前她的平民服色。
高貴的卷髮變成了土氣馬尾辮,體恤衫運動鞋——雖說唐宇不覺得這樣的韓可有多醜,甚至還覺得這樣利落清爽的韓可也不錯——但他還是很生氣。
他冷冷地瞥著韓可,眼中漸漸凝聚出實體般的火焰。
在天成工作久一些的員工都知道這是什麼徵兆,紛紛遠離他身邊十米。
「看來你情緒不錯,還哼歌。」唐宇這一句話差不多是從鼻孔裡發出的聲。
情緒不錯,想必是昨晚方卓然給你滋潤的吧?
「啊,總裁大人早!」韓可連忙抬頭,她一向善忘仇恨,今早一起床就決心向唐宇問個究竟——如果一直做清潔工,會被這暴龍活活折磨死。
相反如果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道個歉不就是了?和這種小人不用計較什麼。
韓可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她的禮貌與微笑一下子令唐宇很不適應。
微笑後,韓可蒼白的面容還是令唐宇吃了一驚,她昨天勞累一天又受了驚嚇,氣色會好才怪。
「你——白著臉來上班幹嘛?想嚇死員工啊?我們HK的女員工至少要畫個妝吧?」本來是想關心一下昨晚後來的境況,但話從唐宇嘴裡說出來,還是冒著火藥味。
「清潔工化妝幹嘛?一出汗不就掉了嗎?還有……唐宇你也是好大的黑眼圈啊!沒睡好?」
一句話就戳到唐宇痛處。
沒睡好還不是因為你!唐宇心裡一點點的歉疚與關切馬上消失無蹤:「好啊!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做清潔工到底了——很好……本來我還想等你做夠幾天就算了呢!」
韓可一下子像只機靈的兔子一樣蹦過來:「真的真的?唐宇……唐總……總裁大人……我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你了,這幾天我是按著您的吩咐,有好好地取悅卓然哥,我們的關係也進了很大一步,您看……小的這麼努力,您也不要再折磨小的了好不好?」
用自己都覺得肉麻的話和唐宇告饒道。
不知怎麼,她就是覺得唐宇不會真的壞心眼,他的反常一定會有原因。
如果只是前幾句,說不定唐宇真的會心軟。
問題是她不知道現在情況的變化,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宣揚自己和方卓然的進展,對唐宇是多麼大的刺激。
「有好好取悅方卓然,是嗎?關係昨晚也進了一步……是嗎?」唐宇咬牙切齒地玩味著韓可的話,自行在腦中補足,「那麼你就做一個月的清潔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