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晨,醒醒啊!不要睡啦!」迷迷糊糊睡夢之中,沐小晨感覺一個毛毛的氣息在耳邊。
「呵呵…好癢,走開…」「啪」的一巴掌,沐小晨拍向耳邊,感覺手下似乎拍到了一個球狀物體。這下,可把沐小晨驚醒了。
撇過頭,睜開眼,沐小晨瞧見一雙手抱著一顆因遭受襲擊而痛苦萬分的頭!
什麼?是誰?竟敢貓到我床邊!還搖頭晃腦的!你以為你在舞獅啊!
沐小晨並沒有驚慌,而是利索的翻身起床,然後一腳踹向那顆腦袋!
「哎呦!」腦袋遭受重擊且猝不及防,帶著身體跌坐在地上,並且痛苦的呻吟。
咦?這聲音好耳熟啊!好像是…
「小晨,你幹嘛踹我啊!」一個憤怒但音量壓得很低的聲音傳進沐小晨耳朵。
真相大白了…
「井然,是你?!」沐小晨開心的說。
「不是我還有誰!拍我腦袋就算了,你還踹?!我堂堂申家堡少爺,你…」申井然氣爆了,果然,全天下只有沐小晨可以把他氣成這樣,他卻心甘情願!
沐小晨無辜的說:「人家不知道嘛,誰讓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嚇我…」欲哭狀一上場,申井然瞬間沒轍,還得自我檢討!
「好好好,是我不對。出去了我再跟你賠罪好吧!」
「出去?」
「是啊,我好不容易摸清這裡,才能潛進來救你。」
「救我?不對啊,這裡是天琪行宮,幹嘛要你救?」沐小晨不懂了…
「說來話長,你先跟我出去,之後我再跟你解釋!你不想見瀟了嗎?」時間不等人,再拖下去就危險了。申井然只能使出殺手鑭。
「瀟?你和他在一起嗎?他還好嗎?」
「他…沒事…」申井然避開沐小晨詢問的眼光,側頭回答。
「走,帶我去瀟那兒,我好想他呢!好擔心他呢!」
「嗯,走吧!」
沐小晨下床剛要跟申井然走,忽然想起什麼,「我給天琪留封信。」然後走到書桌邊,飛快的寫了幾個字,說去找瀟了,很快回來,便跟申井然消失在夜色中。
沐小晨跟著申井然急速穿行在夜色的街道中,繞了許久,才在一間民房前停下。沐小晨感覺又回到了劫富濟貧的時候。
「瀟在這裡?」見申井然停在門前,沒有馬上進去的意思,沐小晨小聲問道。
此時的申井然背對著沐小晨,並沒有回答她的話。沐小晨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可以感受到一絲的異樣。
沐小晨走到申井然面前,再次問:「怎麼不進去?」為什麼井然看起來似乎在猶豫些什麼。
「小晨…」申井然終於開口了,但聲音卻帶著一絲的嘶啞。
「你有事瞞著我?瀟不在這裡吧?」
「不,他就在裡面…」
「那我進去找他!」沐小晨直接推門進到院子,屋內一片的安靜,只有右邊的一間屋子有亮光。沐小晨加快腳步朝著亮著光的屋子跑去,邊跑還邊興奮的喊著瀟的名字。
「瀟,瀟,是我,你在是嗎?怎麼都不出來接我,你不想小晨啦!」
屋裡沒有一點動靜,跑到門前,沐小晨忽然停住了剛想推開門的雙手…為什麼,屋裡沒有動靜?只有…一個微弱的呼吸…
沐小晨的心跳加速了,要推開門的雙手竟然不自覺的顫抖起來。申井然靜靜的跟在沐小晨後面,一言不發。沐小晨回頭看向申井然,眼神裡,在尋求一個解釋,然,申井然面露悲傷的避開沐小晨詢問的目光。
「呵呵…井然,你在開玩笑吧?和瀟聯合起來嚇唬我是吧?不要玩這種幼稚的遊戲啦,我會生氣的!瀟不在裡面是吧?快叫他出來!」發顫的聲音,說是威脅,還不如說是乞求。
沐小晨不相信,裡面那個微弱呼吸的主人,就是瀟,就是那個守護著自己的瀟。瀟不是這麼虛弱的,他的武功可厲害了呢!
「井然,你別想騙我!我不進去了!我要在這裡等瀟…」
終於,申井然打破了沉默。他知道,遲早是要讓沐小晨面對的。
「小晨,你知道那是瀟…」
「不!他不是!」沐小晨在抗辯,但淚水卻不爭氣的嘩嘩流下。
「對不起…是我去晚了…我到那裡的時候,瀟就已經…」
「你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想聽!」沐小晨摀住耳朵,聲嘶力竭。
「瀟昏過去的那一刻,還叫著你的名字…我知道他一定記掛著你,所以,我把他安置在了這裡…他,只剩下一個月了…」
沐小晨依舊不願意相信:「井然,我警告你,你再這樣咒瀟,我真的生氣了!快叫瀟出來!」
申井然不語…
「好,你不叫他出來是吧?!那我自己進去,戳穿你們倆合謀演的騙局!」沐小晨狠狠的說,然後轉身猛的就要推開門,但最後一刻還是住手了。
沐小晨扶著門,低著頭,雙肩不住的顫抖…「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沐小晨終於還是承認了這個殘酷的現實:裡面躺著的,真的是奄奄一息的瀟…其實,她早就意識到了,只是不願意承認。沐小晨還是沒有勇氣進去…她好怕,好怕看見那個絕好的男人,竟然如此虛弱的躺在床上…
申井然走近沐小晨,伸手要幫她推開門,沐小晨一手抓住了他的手:「我自己來…」申井然移開手,靜靜的站在一邊。
最終,沐小晨自己緩緩的推開了門。她不斷地要自己冷靜下來,可是顫抖的雙手還是出賣了她。
沐瀟靜靜的躺在床上,就像是睡著了一樣…燭光下,沐瀟的臉色沒有沐小晨想像的蒼白,但一樣昭示著無力和虛弱。
沐小晨慢慢的挪到床邊,呆呆的看了好一會,才彎下身子,半跪在床邊。她的手觸到了沐瀟的大手,這雙曾經帶給沐小晨無數溫暖的大手,此刻卻是冰冷得如剛從冰窖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