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堡內,藍甫松正在書房內給南城六俠交代事務。這時響起一陣敲門聲,「義父,我們回來了。」是修的聲音。
「進來吧!」藍甫松的聲音渾厚有力,不怒自威。修推門而進,後面跟著銀。
書房內除了藍甫松,還有三男一女。他們四人分立書桌兩邊。書房的擺設有著武林世家所獨有的風格,對著門的長桌上陳列著一把劍,似有些年代了,一定是把名劍。書房的牆上掛著幾副藍甫松的筆墨,蒼勁有力的字,說明他不只是個舞刀弄劍的粗人。往右看是辦公的書桌,桌上還有盆蘭花,書桌兩邊靠牆是書架。
在書桌左邊是一男一女。女的是木青,排老二,在南城六俠中是個大姐般的人物,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和修是戀人,或許也只有溫柔如她才受得了修的嚴肅吧!男的是幻,排老三,真是人如其名,幻化無常,陰晴不定,總是不在乎一切,擅長幻術、易容。
在書桌的右邊依次站著兩男。站在最前面的是夜,排老四。他的世界永遠都只有夜色,因為夜是個盲人,但這並不影響他的武功修為,相反的,因為失明,他的聽力過人,且輕功是六人當中最好的,來無影去無蹤。隨後的是殤,排老五,是個冷酷無情的人,總是冰著一張臉,寡言少語,他擅長使劍,劍出快如風。
藍甫松等到修和銀進來後,說:「你們回來的剛好,我有事交代你們!」
「義父啊!我才剛回來,讓我休息幾日不行嗎?我這次可是出去奔波了一個月啊!」聽見又有任務了,可以想像面具下銀的臉臭成什麼樣了。
「銀!」修責怪的叫了銀一聲。
藍甫松並沒有因為銀的抱怨而生氣,「哈哈…修,沒事,銀啊!辛苦你了!要不這樣,在武林大會期間我就安排些輕鬆點的任務給你。」
「嗯,這還差不多!」
「這次的武林大會不比往常,來了許多江湖上的後起之秀和新興門派,因此南城裡聚集和不少江湖人士,你們要多加巡查,以確保大會順利進行,稍後修會給你們具體分配任務的。記住,萬事小心!」藍甫松正色交代著,特別的望了銀一眼。
「是!義父!」六人聽完,一齊回答。
「對了,玄天門和聖西教的事查得怎麼樣了?」藍甫松看著木青問道。
「回義父,只查到這兩個門派近期似乎有異動,具體的還在查。」
「青兒,探查消息一直都是你在跟進,一定要盡快查清楚!玄天門和聖西派的事不可馬虎!」
「青兒明白。」
藍甫松點了點頭,「好了,散吧!」出了書房,六人的身影馬上消失在夜色中了。
回到房間的銀面具也沒摘,一頭倒到了床上。「呼,終於可以休息下啦!」說著伸手到懷裡摸了了幾下,似乎在掏東西。半天,什麼也沒摸到。
猛地,銀從床上翻起,兩手在胸前左掏右掏的,「我的釵子呢?!哎呀,一定是掉在客棧了!」仔細的回想了下,「一定是和那個小不點的相撞的時候掉的!該死!」瞬間,如一陣風吹開門,房內已經空無一人了。
匆忙來到客棧,在和沐小晨相撞的地方找了不下三遍,銀才確定釵子不在那裡。就那麼點大的地方,一眼就看盡了,有啥可找的,客棧人來人往,明擺著是被人撿去了。而最有可能的是被那個小不點撿去了。
「掌櫃的,你這可有個房客,大概20歲左右,這麼高,穿米黃色長衫,腰間還佩戴著個鈴鐺。」銀徑直衝向櫃檯處,比劃著問掌櫃。
掌櫃瞧那銀滿臉的焦急,不敢耽擱,在銀描述的時候在腦袋搜索著,「這個嘛…哦,有啊,那位公子住在了天字一號房。公子有事嗎?…」
掌櫃話還沒說完,只覺面前刮過一陣風,再看時,銀已經不見人影了,無奈的掌櫃不解的搔了搔頭,繼續算賬了,「咦?剛才算到哪了,唉,又得重來…」
銀迅速來到天字一號房門口,喘了口氣,文明的敲起門來。銀現在有求於人,自然不敢造次,要是平時,急性子的他,早把門踢開衝進去了。
耐著性子的銀敲了半天門硬是沒人開門。難倒出去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去屋裡等吧!銀大大方方地方走出客棧,來到客棧後面,施展輕功,輕鬆的從窗戶跳進了天字一號房。在房裡轉了圈,沒瞧見釵子,便無聊的坐在桌邊等沐小晨回來。
這釵子是我醒來後身上唯一的物品,雖然不記得醒來之前的事了,但這釵子對我來說一定很重要。桌邊的銀陷入了沉思中。
聽義父說是在城郊的河邊救的我,那是我身受重傷,還中了毒,足足昏迷了三天。幸好義父救治及時,我才撿回一條命。我醒來後頭痛欲裂,頭髮也在幾天之間變成了銀白色的,什麼事都不記得了。義父見我無處可去,就收我為義子,因著我一頭的銀髮,為我取名銀。
兩年以來,我也曾試圖回憶過去,但竟是一絲也想不起來。或許我的過去已經不重要了吧?老天興許想讓我重來吧!那我何必強求呢?現在的日子過得也很是悠哉啊!
既然不想過去,而那時我重傷又中毒,想必以前的我定然身處是非之中,乾脆帶上了面具,一了百了,這樣就沒人知道我的樣貌了,就算是以前的舊識或仇家,也一定認不出我。撇清過去,樂得逍遙自在!我最怕麻煩啦!
只是那釵子…我總覺得它對我還說很珍貴,沒有它我總覺得心中不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