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問（三）
「靈兒，要做清倌人需要什麼條件？」靈兒想了一會然後對我說：「清倌人的要求很高，第一是要你的樣貌出眾，琴棋書畫必須精於一門，並且在這裡能夠打敗以為師傅，若是不行就只能做一個二等 妓 女，陪著客人聊天說話，唱曲如果客人要你陪侍那麼你即使不答應媽媽也有的是辦法讓你自願答應的。」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必須的條件嗎？」我心中隱隱的越來越覺得害怕，頭上不知不覺浸出了細汗。
「還有一項最重要的就是清倌人之所以叫做清倌人就是要求沒有 破 了 身 子 的，是乾淨 身 子的女子才能參加清倌人的的考試。」
我只感覺自己頭頂像是有一堵牆轟然倒塌，要 處 子 之 身，可惜我已經不是 處 子 之身了難道我注定的要淪落在這 骯 髒 之地做一個二 等 妓 女 ？
「姐姐你怎麼了？」靈兒看見我額頭越來越多的冷汗，著急的喚我，我這才醒過神來，報以靈兒一個微笑說：「沒事，只是有點頭暈估計著涼了。」
「姐姐今天剛來就遭了涼，這可怎麼辦才好，明天是初選你若是不去就是自動淘汰了，那麼你就要直接被分到二等 妓 女 和三等 妓 女 的選拔裡面去了。」
「明天要選拔嗎？」我望向靈兒，靈兒點了點頭，我心中暗自苦笑，即使參加了我也是和一等清倌人無緣的，只希望能做一個可以選擇自己客人的二等 妓 女 就好。
「靈兒，其實即使我去了我也是不可能入選的，因為我已經嫁 過人了。」我落寞而無奈的開口，靈兒被我的話給說得一愣，然後就反握住我的手安慰我，我只是輕輕的一笑。
一夜的喧囂在清晨的時候消失，周圍恢復了安靜，我和靈兒聊了一夜半點也沒有睡著，靈兒為我梳頭，準備著今天的初選。
「姐姐即使你嫁過人也不能自暴自棄，若是你能夠有打動媽媽和各位師傅的地方她們應該會網開一面的。」
「你都說是應該了，應該就是不確定，你不用安慰我，你放心吧。」我看著鏡子中一臉擔心我的靈兒，微微一笑。
「姑娘，你可起來了，再過半個時辰請姑娘到後院的廣場上面集合。」門外一個龜奴敲門，也不等我應聲就直接開口說了。
我和靈兒也不回答，靈兒說這些龜奴都是媽媽親自調教的，他們很清楚媽媽巴不得這些姑娘做不成清倌人，因為清倌人沒有二三等的姑娘掙錢。
當我到廣場上的時候周圍都已經三三兩兩的幾個姑娘聚在一起，我一個人單獨的走進來難免顯得有些形單影隻，遠遠的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定住了腳步直直的看著她。
她的臉上還殘留著病容，兩眼再看見了我之後變得凌厲，身子雖然斜斜的倚著欄杆，但是她的那種病態的柔弱之美卻是 顯 露 無 疑。
我看著她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她的嘴角帶著微笑，在我看來卻是那樣的扎眼。
「很意外吧，我沒有死，而且我能來到這裡都是拜你所賜。」趙雅冷冷的語調和她的微笑截然相反，前者讓人猶如掉進了冰窟窿，而後者卻讓人看起來如沐春風，不過這笑容不是對我的，或許是裝給別人看的，只有這話中的語氣是對著我的吧。
「你死不死對我來說不重要，你想怎麼樣？」我淡淡的一笑，語氣卻帶著笑意，與她的冰冷有著鮮明的對比。
「對你不重要嗎？可是對我很重要，我要看著你被這些 骯 髒 的男人 蹂 躪 ，讓你的自 尊被人 踐 踏，我想看著你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不也一樣？不要忘了你和我一樣要經過初選。」雖然我知道我已經沒有的初選的權力，不過我可不想在氣勢上輸掉。
「我不一樣，我從小琴棋書畫都學得很好，總有一樣我可以入了師傅們的眼，而你不一樣，你只是認識幾個字，其它的東西你都不會，你只會怎麼 伺 候 人。」
「不，我不止會怎麼伺候人我還會 引 誘 人，你瞧瞧誰不對我神 魂 顛 倒？」我笑得很得意，我能清楚的看見趙雅那一瞬間的愣神，還有她眼底的氣憤，只不過這一切她都沒有發作而是默默的掩藏在心裡。
「你就是一個賤人，只會用自己的身體來 引 誘 男人，現在你可以好好的利用你的身體，你會老，以後你就會變成那些站在屋簷下等著客人光臨的 暗 娼。」趙雅說完轉身離去，我看著她纖弱的背影心中想道：「你其實和我的命運又有什麼不同嗎？」
我的脖子上多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我的名字和年齡，我站在了廣場上，早晨的陽光暖暖的照在我的身上，很舒服。
「你們都是最近新進來的 官 妓，我這春風樓 妓 女分為三等，一等姑娘清倌人，二等姑娘陪客姑娘，三等姑娘便是花姑娘。
春風樓裡的花姑娘顧名思義就是任人采拮的鮮花，只要客人給得起銀子你們就要和客人做生意，我說的生意我估計有的姑娘聽不懂，可是有的姑娘一定懂，我這裡是妓院，不是你們以前的繡樓，你們在自己的父親兄弟犯事之前都是掌上明珠，但是到了我的這裡你們就是我的搖錢樹，我說一你們絕對不能說二。
你們三等姑娘的 賣 身 錢是五兩銀子一次，二等姑娘的 賣 身 錢是十五兩銀子一次，一等姑娘見一次面茶水錢一次十兩，一等姑娘不得私自接客，必須保持 處 子 之身，否者直接降等為三等姑娘。」
這位老鴇子圍著我們轉了一圈辟里啪啦的說了一堆，我聽了個明白，她臉上畫著淡妝並沒有我想像中那種頭戴大紅花塗著厚厚粉的模樣。
相反的她穿著素雅，頭上只是插了兩根金釵，手上戴了一個翡翠鐲子。看上去一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模樣。
「這二等姑娘自然要比三等姑娘體面些，若是坐了二等姑娘你就可以選擇你喜歡的客人，但是也是要客人給得起錢，若是客人只是想要和你聊聊天，說說話聽你唱唱曲那麼這銀子是按時辰算，一個時辰三兩銀子，若是唱曲就是五兩銀子一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