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逞強的亂來吧……」連華微微皺著眉,扶著展少傾走向沙發,「如果你現在受傷,最高興的一定是小白!我剛才可是看著他在外面一會生氣一會高興的,說不定他又想到了對付你的新主意,你還是保重身體迎接兒子的挑戰吧!」
「小白又有新點子了?哈哈,他真不愧是你和我的兒子,小小年紀就顯露出那些經商和設計的天賦,真是可造之材!」展少傾提起兒子,搖頭笑了起來,「他那小腦袋是怎麼想出那一個個損到極致的主意的呢!如果不是你事先告訴了我,展氏說不定真的會被百寶污蔑的聲譽敗壞!他畫的那個新的反派狼王根本就是照我的樣子性格來的,做的事也那麼貼合展氏最近的決策,卻是一個徹底的反派,對百寶母子兩人各種欺壓搶奪,招來全世界觀眾的一致反感……」
「小白做的再厲害有什麼用,最後不還是被你給完全的壓制住了!」連華在心中吐了吐舌頭,她才不要告訴他,那個狼王的形象是她畫的呢。雖然畫他的時候不是故意為百寶做人設,可被小白拿去做了壞事,也是她放縱的結果,所以不能告訴他這其中還有她參與的份。
展少傾攬著連華靜靜坐下,眼中是一片得意的笑意:「小白的確很厲害,不過薑還是老的辣,他想掰倒我這個爹地,至少也要二十年之後才有可能!展氏提前買下了百寶的代理權,他設計的劇情被展氏開發了產品,對付我目的沒有達成,他一定會氣得不行!但小白的百寶和我的展氏通過這個契機結合,他以後也好慢慢的接管我這邊的事業,這就算是我為他以後鋪了道路。」
展少傾又想到一件事,無奈的歎道:「他還想用大批風投資金來擾亂展氏的股價,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懷疑他是不是把自己所有的資金都調動了!雖然他投入的資產的確是不小的一筆數字,可面向著展氏開火,根本濺不起一絲水花!我想他對展家太不瞭解,對商界的一些心機也不熟悉,所以最近都在幫他惡補知識,教他一些陰謀詭道。嗯,如果他又有新的主意,我只希望這次他能有一些進步,做出來的壞事也是有水準有深度的,不然,我豈不是白白教育了他一番。」
「哈哈——」連華被逗得笑了起來,指著展少傾花枝亂顫著說,「我第一次知道有人是這樣做爹地的,哪有父親教授著兒子如何對付自己的!也幸好你是小白的爹地,雖然是現在就開始灌輸兒子那些陰謀詭計,可還記得挑那些意義深刻的例子來講,不然亂了小白的性子怎麼辦!小白被我在一旁逼視,不願意聽也要聽著你的話,潛移默化間也受益頗深,小白最近對你似乎也和顏悅色了一些,會不會是被你教他的東西折服了?」
「哈哈,男孩子天生就會有對強者的臣服感,你以前都太小心呵護小白了,他應該像個男人一般在風雨中歷練,早些知曉世事的險惡,不能像小姑娘一樣不經受挫折。」展少傾認真的說道,一眨眼睫毛,他臉上帶著邪邪的笑容,作勢要親吻她,「這些都會由我這個父親來教導他,你放心的將小白交給我,你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好好愛我!」
「又開始不正經了!」連華一把推開展少傾靠近的臉,面不改色的起身走向自己的辦公椅,「我該工作了,雖然在和你相處瞭解你,可我公司的一些事也不能拉下,不要打擾我!」
連華打開自己的電腦,一邊埋頭工作,一邊也暗暗歎息著,感慨自己竟然會這麼快就習慣了展少傾,習慣他的所有,沒有一絲掙扎。
自從那天之後,她與展少傾的關係大幅度前進,陪他復健,和他一起辦公,和他在家中過著溫馨的生活,她似乎就在那一刻恍然察覺到他的用心。
展家的所有衣食住行都按照她和小白的喜好重新進行了安排,展少傾在每個細節都用盡了所有的心思,讓他們母子得到最好的照顧,他是真的用心來愛她,用心來疼小白。
連華心中湧起了感動,再加上她也真的在努力的試著接受他,慢慢的,她對他得寸進尺的行動和話語已經習以為常。他時不時的動手手腳並沒有讓她感到厭惡想要閃躲,而是毫無阻礙的便接受了。
或許,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愛上他也不一定。
展少傾摸摸鼻子,輕輕的放過了連華,又起身緩緩的走到了連華對面,在辦公桌上也開始處理公文,他輕輕說道:「好,我不搗亂,我們一起來辦公吧。來日方長,我又不急於一時,我暫且還等得起——」
連華輕輕一笑,開始認真的翻看著網絡上發來的文件,先處理了FL越洋傳遞來的決策書,又登陸了盛世華蓮的辦公網絡,將近些天的堆積的事務全部簽字處理。
半個多小時過後,她公司的事情終於辦得差不多了,懶懶的伸了個懶腰,連華一抬眼,就看到對面的展少傾臉色陰陰的低沉,她好奇的問:「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那份文件有什麼問題嗎?」
展少傾看著手中的一份文件,眉頭緊緊的皺起,歎了口氣,將手中的文件遞給對面的連華:「連華,這是從監獄剛剛傳遞來的文件,關於溫語的事情有了一些變故,杜家的人開始在底下做手腳了,你看一看吧。不過千萬別生氣,這只是他們一廂情願的想法,根本不會實現的——」
「哦,有什麼最新的進展?不是正在提起上訴中嗎……」連華接過那份文件,細細的看了一遍。
看到最後,她的臉色也變得十分沉重陰沉,她將文件重重的扔在桌上,冷笑著哼道:「杜家老爺子似乎略顯不厚道啊,對著自家親家母就是這樣而已?他難道是已經將溫語當做棄子,不願意花費時間和金錢來救她,放棄為她免去殺人的罪名?我以為他們會做的更大更過火,卻也不過是如此嘛!」
展少傾又拿過文件,看著上面的申請字樣,低沉的說道:「杜家老爺子也是個識時務的,他還沒有糊塗到不長眼的地步,不敢當面直接的與展家鬥爭。但他總要記掛著溫如景,老爺子心疼兒媳和孫子,就不能對溫語不聞不問,他能想出這種間接曲線救國的手段,也是正常。」
「正常的手段?就是這樣鑽法律的空子?杜老爺子想靠著杜家的人脈為溫語在監獄中偽造一個重病,然後光明正大的申請保外就醫?」連華臉上結起了厚重的冰霜,「他想的倒是挺好,即使溫語一輩子住在醫院不見他人,也比關在監獄中處境要好的多!這可真是一個好主意,花費不大結怨不深,卻能將溫語接出監獄,然後繼續享用著貴婦的生活!」
「我說了讓你別生氣——」展少傾輕步上前,拍著連華的手安撫她,「監獄內部也只是剛剛被杜家打點,剛剛提起了申請,他們的計謀才是開始階段,成功與否,還不是我們一句話的事!他們的做法既然已經傳到了我們手中,那怎麼會讓他們得逞呢,謀害小白的兇手,我一定不能就這樣放過!別說溫語並沒有病,即使她真的有病,展家也會讓她在診斷書上成為沒病,必須乖乖的去服刑監禁!」
「不,他們的舉動讓我想到了一個主意,讓我忽然覺得,即使殺了溫語,也並不能消我的心頭之恨——」連華臉上是一片殘酷冰冷的寒意,想到謀害了自己心肝寶貝的仇人,她永遠都無法保持著淡然平靜。
連華緊握著手指,狠狠的咬牙道:「我知道,想要判處溫語死刑是我太憤怒太怨恨的想法,無論怎樣,她都死不了的……那麼,我要讓她活著,卻遭受著比死更大的痛苦!」
「好,我們就讓她生不如死!」展少傾輕輕摸著她的臉,溫暖著她因為憤怒而冰涼的臉頰,認真的問,「你別氣壞了身子,你有什麼想法,覺得怎樣做才好呢?」不管她說出什麼,他都會支持她,都會按她的說法來做,他們身為小白的父母,本就是相同的戰線,一定會為了給小白報仇,而不惜任何手段!
冰眸看了一眼展少傾,連華說道:「杜家不是正在為溫語策劃著保外就醫嗎,他們的想法不過是準備讓溫語『染上』一種重病,那麼不如……不如我們幫她設定一個病因,讓她一輩子都必須關在醫院養病!讓正常的她在那裡受盡精神上的折磨,可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將她救出來,讓她的身體必須健康活著,可精神卻是死了!」
「這樣的地方……」展少傾垂眸,輕輕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