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少傾的雙手緊緊攬住連華,輕輕的親吻著她的唇角,柔聲細語的說:「連華,我真高興,我真高興你說出這個真相……那是我們的孩子,我們有共同的寶寶……你為什麼一直都不告訴我,為什麼還不肯接受我的愛……」
連華臉上微紅,現在是和談情說愛的時候嗎,他們兩人就壓在小白的病床上,一舉一動都有可能驚動了小白,怎麼能夠這樣胡來!
她偏著頭想要掙扎逃開他的吻:「展總,你——唔唔——」
火熱的吻堵住她未說完的話,展少傾懲罰她:「你答應過我,說以後都叫我少傾的,再記不住就吻到你記住為止!」
「展——」
又是一個激烈熱情的親吻,展少傾饒有興致的看著連華,眼神滿是期待,他多希望她能繼續不聽話。
「少傾,少傾!」連華立即改口,輕輕推著展少傾道,「你鬆開我好不好,我們兩人都壓在小白的床上,萬一吵醒了他,讓他沒有辦法好好休息怎麼辦?他身上還打著石膏掛著點滴,稍稍不慎碰到他都會讓他很痛,我們不要在他的病床上鬧了,我們做父母的,要把孩子放在首位……」
她記得在她病房裡那未完的一場激情,現在展少傾的動作只比剛才更火熱,她不能引火上身重蹈覆轍,不能讓展少傾繼續完成那個時候的動作;更不能和展少傾一起壓在小白的病床上打鬧掙扎,她的心全在受傷的兒子身上,任何可能損害小白的事,她都堅決的反對和禁止……
展少傾一瞥躺在床上皺著小眉頭的兒子,看著孩子滿身繃帶和手腕的點滴,心中燃起的一點點慾火立即熄滅了。
是的,他現在不再是一個孑然一身,不再是能自由放蕩一個人胡來了。
他現在為人父就要承擔父親的職責,他的確需要處處為兒子著想。小傢伙一身是傷的躺在病床,他現在應該關心孩子的事,孩子的媽咪已經再也逃不掉,可他對這個從不知道存在的兒子沒有任何瞭解,他需要仔細的問清楚孩子的事情。
畢竟,那是他親生的寶寶,過去五年他錯過了太多關於孩子的事,現在,他需要和連華談論一下他們共同的孩子……
展少傾翻身坐在床邊,將連華放置在膝上,把她摟在懷中,喃喃問道:「連華,孩子幾歲了,他叫什麼名字?今天是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剛才我在那邊大概聽醫生說孩子沒事,他還好嗎?傷勢具體是怎樣,孩子需要什麼特殊的照顧嗎?」
連華用力掙扎了片刻,卻怎麼都掙不斷展少傾鐵鏈般束縛住她的手臂,只能停止無謂的動作。
她只好老實呆在展少傾的懷抱中,傾身向前看了看小白,他身上的被子被兩人在病床掙扎而弄亂,她忙溫柔的伸手把被子蓋好,摸了摸兒子的額頭,她才緩緩回答:「他叫連靖白,小名是小白,今年四歲半,在法國出生,在美國長大,兩個月前隨我一起來到K市。他今天……本來是好好的去上幼兒園,可不知怎麼的,他從二樓摔了下來,幼兒園的老師通知我趕來醫院,幸好,小白並沒有什麼大事……他的傷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只要靜養,就能慢慢康復……」
連華在心中歎了口氣,既然今天被展少傾發覺了小白的存在,他就有權利瞭解關於小白的事,她將小白藏起來的時候一切都能隱瞞,可現在,展少傾關懷備至的詢問小白的事情,她便再也無法剝奪展少傾做父親的權利。
小白是展少傾的兒子這無可否認,以前的時光裡他在小白的生命裡缺席,現在,她會慢慢的向他說明兒子的點點滴滴。
「小白,小白?」展少傾輕輕念著兒子的名字,他抱著連華,彎身看向睡得正熟的小白,兒子規律的呼吸聲和輕顫的小鼻子,紅潤的小嘴唇的和柔柔的頭髮,都讓他的心軟成了一片。
而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小白臉上擦傷後貼上的OK繃,身上眾多傷口纏上的繃帶,現在的小白不是健健康康的,孩子渾身是傷,必須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小小年紀就經受著傷痛的折磨……
小白虛弱蒼白的小臉勾起了他全部的心疼,第一次見到兒子,沒想到竟會是這種情形,微微蹙眉的小白在睡夢中也時常不安穩的動動身子,他的小寶貝,現在傷口痛不痛呢……
輕輕彎起手指,展少傾小心到近乎怯懦,慢慢將手指移向小白的臉頰,纖長的手指終於若有似乎的觸碰到了小白的臉,手指下面軟軟的觸感,竟然他一時感動得險些鼻酸起來。
小白的皮膚是那樣柔軟那樣順滑,他的個子他的臉頰都小小的,展少傾愣愣的停住了動作,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將兒子驚醒,生怕自己粗糙的手弄痛了小白。
連華看著展少傾小心翼翼的動作,讓她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愧疚。
她這些年都故意隱瞞著小白的存在,她剝奪了展少傾關心愛護兒子的權利,讓他沒有參與到兒子的成長中來。看他現在柔軟的動作,和他現在認真謹慎的眼神,展少傾應該會是一個好爸爸的……
連華溫柔的看著小白,將自己的手指也摸上兒子的另一邊臉,輕輕指點展少傾道:「你可以摸摸他捏捏他,像我這樣輕柔的觸碰,只要別動到他的傷口,都沒有關係的——」
展少傾像個好學的孩子,仔細學著連華的動作,掌心控制在小白的下巴處,五根手指軟軟的貼在小白的臉頰,他的手那樣大,小白的臉如此小,他輕輕一籠,就將兒子的半個臉都包在了手中。
他的手在兒子那白嫩細緻如嫩包子的皮膚對比下,顯得黝黑健壯骨節分明,充滿了歲月的痕跡。輕柔的摩挲著小白的臉,展少傾和全天下第一次抱到孩子的父親一樣,臉上滿是傻笑。